打开针包和七瓶秘药,温清竹拿起银针,一根根的沾染药汁,然后插入姜远晗的头上,脖子上,以及背脊上。
很快一股巨大的热烈扩散,姜远晗的皮肤红得如同火烧一般。
头上迅速冒出许多冷汗,打湿了他的头发,姜远晗感觉意识已经在渐渐模糊,他竭力保持清醒,问了温清竹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失败了,姐姐带我走可好?”
温清竹一怔,随即点头应下:“好。”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姜远晗才安心的闭上眼睛,身体一软,往后倒在温清竹的怀里。
望着他沉睡的侧脸,温清竹眸色深沉,朱唇轻启,犹如夜魅低语道:“可惜啊,你是我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失败呢。”
等了约莫一刻钟,姜远晗陡然睁开眼,一下子站起来,转头盯着温清竹,眼神很是迷茫的道:“你是谁?”
温清竹举起一条银链子,末端挂着一个水滴形的透明石头。
她微笑着开口:“看这里。”
面前的人让姜远晗有种莫名的心安,所以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看向了那个石头,在慢慢的左右摇摆。
等到他的瞳孔渐渐涣散,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你叫姜远晗,是大齐的皇帝,但是摄政王夫妇阻挡了你的路,你比要除掉他们……”
将近一个时辰后,姜远晗悠悠醒来,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温清竹:“朕怎么会在王妃这里?”
他环视周围,很快想起面前的摄政王妃刚刚生产,眉头皱得更深。
温清竹淡淡的道:“陛下过来和我商讨铲除叛军的事情。”
“是吗?”姜远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会逐一出现
姜远晗似乎对眼前的女人,莫名的想要亲近。
可是脑海中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摄政王妃,是当政路上的最大的敌人。
最开始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可自从除掉了各路的敌人后,摄政王妃的野心渐渐显露。
明面上她还和以前一样,都在尽心了尽力的帮助自己。
可如今所有的敌人,只剩下垂死挣扎的姜远成,她却还要严阵以待。
根据已知的消息,姜远成本早就该死,可是这次温清竹带着钟神医出城,特意见了一面姜远成,还说姜远成即将整军来袭。
“王妃,比起朕,姜远成可更想要杀了你,这次竟然还能安然回来,带回来这么一个消息,有点让朕怀疑呢?”姜远晗微微眯眼,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傅烈轻声问道:“清清,药已经温热了两遍,不能再等了。”
温清竹的事情已经办完,扬声回道:“进来吧,我和皇上的事情已经商谈得差不多。”
房门被推开,傅烈拎着食盒进来,绕过屏风,冲着姜远晗点了点头,就去过去温清竹面前坐下。
放下食盒,端出药碗,浓郁的药味顿时四散开来。
傅烈拿出调羹来问道:“可需要这个?”
“不用,我直接喝就好。”温清竹伸手接过,眼角的余光看见后面的姜远晗握了拳头,视线停在傅烈身上不动。
这种催眠术果然厉害!温清竹拿起碗来,仰起头一饮而尽。
才放下碗,傅烈就递了手帕过来,温清竹劳累了一个多时辰,也有些累了,扶着傅烈的手躺下,很快入睡。
傅烈起身,拉下了帘子,转身望着姜远晗问道:“陛下可还有什么事情?”
“自然是有,可否请摄政王出来聊一聊?”姜远晗侧身,指了指外面。
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床帘上,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
他的异样,傅烈不是没察觉,但这个时候,清清会对皇上做什么呢?
除了皇上的病。
到了门外,夜里下了小雪,庭院的石板路和花木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灯笼发出暖色的光,笼罩着二人,在地面上投出一片阴影来。
“关于这次叛军的事情,摄政王有何指教?”姜远晗负手而立,视线落在盖上薄雪的枝丫上。
傅烈眼神微动,这件事情不是早就商议好了吗?
皇上在这个时候提起来,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斟酌了会,傅烈回问 :“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哼!果然如此!
姜远晗斜睨着身边人,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哪怕私藏了杨家军,竟然还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既然如此,那叛军的事情,就不劳烦摄政王插手了,朕会亲自歼灭朕的好皇兄。”
说完这话,姜远晗拂袖而,等候着小方子,连忙招呼着宫人们,掌灯的掌灯,撑伞的撑伞,簇拥着他离去。
不到片刻,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傅烈挥了挥手,吩咐暗卫道:“去找杨六过来,我有事情和他商议。”
宣政殿中,姜远晗脸色很不好看,目光沉沉的望着面前的人,一言不发。
伺候在一旁的小方子感觉很不对,皇上往常从王妃那儿回来,就算不高兴,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才是。
难道和王妃起了冲突吗?
没能等到皇上的回答,温明轩叹了一气,抬眸问道:“陛下,臣姐如今刚生完孩子,很多事情他都不适合插手,关于姜远成的这件事情,臣建议皇上亲自来办,最好也不要让摄政王参与进来。”
忽的一声冷笑,姜远晗伸手拿起一本参摄政王的奏章,淡淡的道:“温大人这是觉得,摄政王急流勇退,朕就必须放过他吗?”
这莫名的敌意是怎么回事?温明轩觉得很是奇怪,往常的皇上的确想要杀了摄政王,但平时是绝对不会显现出来的。
现在直接表明态度,是说明他终于放下了对姐夫的杀心吗?
温明轩不敢托大,特别是现在外面的流言还没彻底消失。
他抬手回道:“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等这次叛军结束,摄政万的确也该还政给陛下。”
姜远晗的眉头皱得更深,温明轩这是把君臣放在最前面吗?
脑海中忽然想起温明轩侍读的时候,明轩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正当他要松懈下来,门外忽然有人通报:“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姜远晗顿时眉头一皱,他好像记得,明轩哥和皇后是两情相悦,自己一直想要成全他们来着。
为什么是自己的皇后,他要成全温明轩?
难道因为惧怕摄政王妃的势力?
“宣!”姜远晗眸色更加深沉。
同时温明轩启禀告退,这次姜远晗却没有同意,反而笑起来道:“明轩哥和皇后都是老朋友,刚好可以见见。”
温明轩的脸色顿时怪异起来,这不仅打算放过摄政王,还想要提前放过霖霖吗?
当初成婚虽然是权宜之计,可卫卿霖毕竟是皇后,这里还是宣政殿,暗处不知道有多少文武百官的眼线。
一旦有了什么逾矩,出事可就是霖霖。
思及至此,温明轩端正神色道:“陛下,既然皇后觐见,定然是有要事相商,臣告退。”
“站住!”姜远晗的语气冷下来,温明轩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身后已经传来脚步声。
刚进来的卫卿霖也很是诧异,怎么明轩哥哥还在这里?
她端了夜宵进来,到了姜远晗面前停下。
下面的温明轩立刻行礼:“臣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卫卿霖的神色很淡:“本宫和皇上有话要说,你怎么还不退下?”
“臣……”温明轩看向了卫卿霖身边的人。
卫卿霖也奇怪的看过去:“皇上不让他走的?”
拿起了夜宵,姜远晗回道:“是啊,朕想着你们也很久没见了。”
这话一出,卫卿霖顿时古怪的反问:“陛下,臣妾是皇后,大齐国母,哪怕以前和温大人是朋友,但毕竟是君臣了,臣妾怎么能单独和臣子相处?”
“皇后说的是,臣告退。”温明轩顺势接话,行了一礼起身告退。
等温明轩一走,卫卿霖就会让闲杂人等退下。
姜远晗也放下了手里没动的夜宵,凝目看着她道:“皇后深夜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是夜宵吧?”
“当然不是。”见没有了外人,卫卿霖自己去柱子后面挪了椅子出来, 疲惫的靠上去动也不动。
这情形看得姜远晗直皱眉,他的皇后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