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皇上吗?”温清竹回头,望着傅烈。
这些天来,傅烈和姜远晗极少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一如今天的事情,姜远晗应该就在雍和关城楼上,但来找人的却是傅烈。
茉莉不可能舍近求远。
傅烈沉默了一下道:“无水之前提醒我们,让你不要接触姜远成的事情,这样对你最好。”
“可是不接触就能当做不知道吗?如果今晚真的是姜远成的人呢?”温清竹有些生气,她这边没得到姜远成的消息,肯定是被他们拦截住的。
“清清!你听我说!”傅烈握住她的手,“我们这个孩子会早产,我们问过无水,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免,无水摇头,但说了一句,你的身体越好,你和孩子就越安全。”
这次温清竹沉默了,她真的会早产吗?
很快,茉莉端了汤药进来,温清竹喝下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有人过来找茉莉,说是辛重受伤。
想到昨夜傅烈让雷烁去看陆川,想必今天两国已经开战。
“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绿陶很快就会回来的。”温清竹坚持让她离开。
等茉莉一走,她便起身去找信件。
翻了翻以前的信件,温清竹想起一件事来,今早应该会有一封信送来的。
一直等到晌午,绿陶的信还是没来。
温清竹不禁担忧起来。
先前傅烈派了杨六去阿桑部落调查,而后辗转去了前白狼部落的领地。
绿陶很担心,在温清竹反复斟酌后,还是同意了她去找杨六。
这期间杨六的消息是越来越少。
现在绿陶去了,消息也越来越少。
难道他们在白狼部落出事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眼看着下午就要过去,温清竹没等来绿陶的消息,裴奕的信却是先一步送到。
温清竹看完信,顿时质问来人:“裴奕什么意思?他暂时还需要阿平?你去告诉,让他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送信的人退下,温清竹越想越不对。
之前他们还在药神谷的时候,裴奕表现得很配合,对阿平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出来后,裴奕一直在着手送阿平回来。
温清竹没问阿平在哪,但能肯定的是,是她短时间内找不到的地方。
经过了昨夜的事情,裴奕突然反悔。
难道和那两个人有关?
“不行!我得派人去查查!”温清竹现在手边没有可用的人,于是去找了姜远晗。
军营中,姜远晗刚从战场上退下来,身上的血都还是热的。
说明来意后,姜远晗很奇怪的道:“裴奕不是去了匈奴吗?”
“他去匈奴做什么?不是和只塔谈判失败了吗?”温清竹莫名的想到杨六和绿陶,难道和白狼部落有关?
突然间,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是多泽!”温清竹转头要走,去被姜远晗一把拉回来。
他严肃的道:“你不能去匈奴!傅烈还在打仗,但只塔一直没放弃监视你,昨夜的事情,让只塔的人有些蠢蠢欲动。”
“只塔在监视我?!”温清竹稍微冷静下来。
姜远晗一边脱掉身上的铠甲,一边解释道:“只塔是个很喜欢以小博大的人,当初他策划的刺杀我,姐姐就应该能看出来,如果杀了你,利大于弊,他肯定会这么做。”
“可是现在杨六和绿陶他们没有消息,我很担心。”温清竹捏了捏眉心,她怀孕后,几乎是不由自主的畏手畏脚。
她很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姜远晗见她忧心忡忡,心里有些不忍,于是说了句:“你放心,杨六的事,傅烈早就在关注,这次打仗,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派人进去寻找杨六和绿陶。”
他斟酌了好一会才道:“白狼部落那边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另外,傅烈派去的人是陆策和左冰凝。”
温清竹拧眉:“怎么是他们?”
草原上,陆策沿路寻找杨六留下的记号。
他们已经进入草原五天,但还是一无所获。
杨六的最后一封信,是去往白狼部落的路上发来的。
“陆策,你别担心,杨六很厉害的!”左冰凝一直都追在陆策身后,她从未见过陆策这样忧心的模样。
哪怕心里明白这次任务不简单,但她还是决定开口安慰他。
陆策丢下手里的石头,很是无奈的望着左冰凝:“你不该来的,匈奴不比之前,在只塔的管理下,我们已经很难混入普通牧民中。”
“我知道我知道!”左冰凝捂住耳朵,她转头望着北边道,“你的伤还没好,你又在大部分心里是叛国贼,旁人都不愿意帮你,如果我不帮你,谁帮你!”
陆策叹了一气,想起白狼部落的事情,从怀里掏出一枚狼牙来,走到左冰凝的面前:“你拿着这个,万一你和我失散,又被人抓住,就拿出这个来!”
“这是白狼部落的信物?”左冰凝也在匈奴待过,知道这枚狼牙代表的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把右轮杀了
她心里很震惊,陆策还和匈奴有联系。
忽然间,身后传来马蹄声,陆策立刻让左冰凝上马。
他们还没走远,身后传来信号弹的爆炸声。
陆策立刻勒马回头,微微皱眉。
前面的左冰凝马上停下,跟着回头一看,顿时惊奇的道:“这是傅家军的信号!难道摄政王派了其他人过来?”
“应该不是。”陆策眯眼望着远方,一个人骑马正朝着他们赶来。
草原很大,那个人看起来不远。
但陆策和左冰凝还是等了很久,然后看清楚了来人。
“裴大人竟然有傅家军的信号弹?”陆策深知,对付裴奕这种人决不能绕弯子。
裴奕当然明白陆策现在的处境,淡笑道:“陆公子放心,我这次过来是来帮你们的。”
齐国和匈奴的这场仗,持续足足五天才结束。
昭武帝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匈奴的营帐内,一片沉默。
丹顿是只塔最信任的军师,他率先提出来:“照我们这个打法,肯定会被齐军慢慢的消耗殆尽,陆承恩虽死,但陆川依然不容小觑。”
“那你有什么办法?”贺赖也认为这样下去,对匈奴极为不利。
丹顿想了想道:“我认为我们也该学习齐人的做法,从他们内部离间。”
沉默的只塔终于开口:“离间谁?现在连裴奕都是他们那边的人,温清竹和傅烈都能放下成见,离间计又怎么施行?”
“陆姝!”这时候,帘子被人掀开,裴芷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丹顿站起来,拱手对左贤王道:“我知道左贤王不想对陆姝下手,毕竟当年您能逃回匈奴,还是她放的你,可是如今匈奴这般危机,我们再不想办法,等夏天过去,冬天来临,我们的子民会死更多。”
左贤王双手紧握,他真的很不想对陆姝下手。
哪怕他一早就知道丹顿有这个想法。
他抬眼看向裴芷萱,审视着她问道:“你是齐人,在这种时候竟然帮匈奴,只为了一个陆川吗?”
“只为了一个陆川?”裴芷萱笑得有些阴森,她的目光逐渐浮上一层凄厉,“当年左贤王为了大王的生母,一直没再有其他女人,您心里真的一点遗憾也没有吗?!”
“住口!”丹顿见裴芷萱提起这件事情来,顿时站起来要赶人。
裴芷萱根本不住口,又看向只塔:“说起来,大王不也一样,您也一直没有放弃雷烁,我为了陆川,只是给你们一个消息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塔的眼神很是淡漠:“那你的意思是,要杀了雷烁?”
裴芷萱笑容加深:“岂敢岂敢,我想要的,只是陆家军失败而已,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靠近陆川。”
“裴姑娘!麻烦你出去!”丹顿的确提出了这个建议,但他还是对裴芷萱充满警惕。
把她赶走后,丹顿进来跪下请罪。
左贤王却摆摆手:“她说的没错,我心里的确有遗憾,只是对陆姝下手,我……”
“叔父,我们还是对温清竹下手吧!”只塔知道,对陆姝下手,无异于让左贤王打破自己的底线。
没想到这时候贺赖却道:“我们虽然对陆姝下手,但最后保住陆姝的性命不就行了?”
“你这话是没错,可是陆姝如果知道自己被利用,她是真的会以身殉职,要不是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