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答应,却又担心下面的人是说谎的人怎么办?
姜远安早有预料,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现在身受重伤,好需要你帮忙联系杜家的人,命都是捏在你手里的。”
王默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他又转头去了马车那头,拿了套绳过来,放下去,却不想姜远安根本动不了。
犹豫再三,他决定自个儿下去。
没想到一下去,就被人姜远安扣住了脖子:“小子!现在你的命捏在本王手里!最好乖乖听话!”
……
天亮时分,外头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傅烈回来了,一同带回来的消息是,没追到宁王。
温清竹亲自出门去迎接,在傅烈开口前面说:“宁王定然是想好了退路的,毕竟他这一系的人,向来势力复杂,根深蒂固的,咱们先解决好杨家的事情吧。”
听闻她这话,傅烈停住脚步:“姚班都招了?”
温清竹挽着他的胳膊,抬头笑起来:“有我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屋里头有一份审讯口供,你看过便知道了。”
去了屋里,温清竹替他去了披风,净面洗手,又端了漱口水上来,亲自伺候着他。
这反应让傅烈很是不适,刚拿起口供,又放了下去,抓着温清竹的手问:“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温清竹摇摇头,斜眼瞧着桌面上的口供说:“你先看完这个再说。”
两人四目相对,傅烈终究还是从了她,先拿了口供看起来。
温清竹转头,吩咐着绿陶让厨房送吃食过来。
等吃食都摆好,温清竹掐着点给傅烈盛了一碗汤。
傅烈一放下口供,她就把汤碗递了过去:“趁热喝吧。”
他伸手接过了汤碗,直接用碗往肚子里头灌进去,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温清竹。
放下汤碗后,他沉沉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血债血偿。”温清竹很冷静的说了两个字。
傅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却见温清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这天下本部就不是他,现在他都快要死了,还要把天下攥在手里,玩弄所有人。”
说完这话,温清竹起身福了福身,叮嘱傅烈好好吃饭,她要过去看看姜远晗。
傅烈抬起头说了句:“可他是皇上!”
温清竹顿住脚步,回了句:“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是。”
傅烈身体一僵,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开这边的温清竹, 并未去姜远晗那边,而是去了府衙后头的别院。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和姜越有关的任何人,她都不想见。
坐在婀娜床边,温清竹细细的叮嘱她注意事项。
婀娜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眼瞧出她的不对劲。
等着丫鬟下去后,她按着温清竹的手说:“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温清竹犹豫了下,知道婀娜等伤势养好,会带着天狐离开大齐。
有些事情,婀娜知道了也不要紧。
“如果有个人,间接直接的害了你的亲人,还不断的在利用你,现在有个报仇的机会在面前,你会怎么办?”
“报仇。”婀娜没有任何犹豫。
见温清竹神情微怔,她解释道:“或许那个人对你有恩,但他对你有所图,就像我师父为了得到我,杀了我父母,后来我比师父厉害,就杀了师父。”
温清竹自嘲的笑了笑:“那我明白了。”
原来她心里一直想要的都是杀了那个人,只因为傅烈持有不同的意见,她才会有所犹豫。
在婀娜赞同她的做法,温清竹心里瞬间轻松去起来,傅烈的意见也不再重要。
外头的门推开,天狐端了汤药进来。
掀了帘子一看,见温清竹这也在这里,有些惊讶的说:“夫人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不是给你们派了丫鬟婆子吗?怎么还自己动手。”温清竹起身,让开了位置,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天狐过来坐在了温清竹的位置上,仔细的给婀娜喂药,同时回答说:“我们做事向来喜欢自己动手,和大齐不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温清竹倒是仔细想了下,发现的确如此。
第一次见到婀娜的时候,她身边可是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后来在搬到了这里来,屋内的大小事也都是她自己动手。
明白过来后,温清竹也不再奇怪,又接着问:“你的伤势比婀娜更重些?自己倒是能动,但好的慢,需要养一段日子才好,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再等三两日,若是孤狼还不说出救月猫的办法,我们打算带着他们一道离开。”
天狐没说,婀娜倒是帮着解释出来。
温清竹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不快了,我之所以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活命的法子,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离开的。”
婀娜很是感慨,忽然间,她转头从枕头里面,拿了一颗金珠递过来:“这次还是多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只怕早死了,这颗金珠里头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秘药,先前我本来有七颗的,后来我吃了三颗,给姚班吃了一颗,天狐小黑他们也是一人一颗,只剩下这最后一刻,就送给夫人吧。”
“这个……”温清竹并没有立刻接过来,露出犹豫之色。
她奇怪的是所谓的起死回生,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婀娜向来察言观色的本是厉害,一眼瞧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起死回生,在停止心跳的两刻钟之内都有用,不过……”
她转头看向天狐:“他不一样,他那次死了快一个时辰,我给他吃了,他还是活了下来。”
“多谢。”温清竹还是接了过来。
突然间,她有些明白,为何这些人会对婀娜如此死心。
第七百四十一章 沈老爷过世
回到了府衙这边,温清竹夜里怎么也睡不着。
姚班透露的那些事情,让她真的无法闭眼。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从一开始,姜越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三王一太子的争端,就是他一一布局的。
按照年历推算,那个时候的姜越不过才十岁而已。
小小年纪怎么这般——
温清竹陡然坐了起来,望着前头的一片漆黑。
前世的她的确很小,什么都不知道,可这一世的她,重回十一岁,但灵魂却早已历经沧桑,知晓后世之事。
若是姜越也……
温清竹心里有些后怕,她掀开被子,伸手拿了衣裳。
外间的绿陶听到了动静要进来,温清竹喊住她:“你先休息吧,我心里有些闷,开窗透透气。”
绿陶这才没动,温清竹披了以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半扇窗。
一股冷风马上吹了进来,让屋内的热气不住的往后涌。
浇头盖面的寒意,让温清竹脑子清醒了下来。
她仔细的盘算着姜越一步一步走到登基的局面,似乎每一步都是朝着他期望的方向走。
还有一点很不同的是,那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信任看重的都是禁军,可姜越不同,他单独培植了属于自己的暗卫,另外还创办了慎刑司。
再后来,他登基后,前面开头事情很不顺利,按照他的性子,大开杀戒不太像是他作风。
可在一步一步的杀人,每次在某些世家出现在端倪,他都提前一步发现,同时雷霆手段直接铲除。
平日里,姜越的治理国家的手段稀松平常,靠着支持他的世家贵族提出意见。
根据他这些年来的办事结果,只有一件事情,是他绝对作对了的。
那就是彻底的信任御史台,给了御史台足够的权力。
最关键的是,在温清竹的记忆中,她始终都记得,姜越多疑且谨慎,处理家世更是为温软。
特别明显的一点就是,按照正常情况,几位皇子公主,到了年纪就该婚配,可除了太子一早婚配,其余的姜远安等并没有。
诸如此类种种,抛去他血腥镇压屠杀的一面,姜越可谓是很好说话的一位皇帝,对于女色也不是特别的热衷。
宫里头的嫔妃,只要是他临行过的,统共不超过三十人。
温清竹曾经在姜越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在某些时候,她觉得姜越是个很割裂的人。
她自己重生后,也曾经割裂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