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辉有点犹豫,“你先跟我说,你找人家干嘛?我看你的意思,不会是和人家有什么梁子吧?你没打算惹麻烦吧?如果被人知道是我给你的地址,那我……”
顾忆海淡淡的,“你要是怕受牵连?那算了!我找别人去问!”
转身就要走!
向辉一把拉住了他,“得!得!你别急呀!以前你在部队上救过我的命,我欠你个人情!你找我办事?我能不办吗?”
顿了顿,“你说的那个人……30多岁?拳脚是陆军的套路?三天前被你端折了胳膊?”
“对!他右肩上还有一块弹片伤,档案上肯定有记载的,应该不难查!”
顾忆海就是个受过训练的鹰眼睛。
那晚,在桥上和纵火犯过招,虽然时间不长,天色又黑,可他却把所有细节几乎都观察到了。
向辉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在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喏,这是退役处登记的地址,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他现在还在不在这儿住?你自己去看吧!可别说我说的啊!”
转身匆匆忙忙的走了。
顾忆海也没耽搁。
本想回单位的,路过商业街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个背影特别熟,好像就是自己的媳妇儿:洪果儿。
再往她身边一看。
还跟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的还挺时髦,长得还挺周正,最不能容忍的是,还敢“挽着”她的胳膊。
万物的自然规律:所有的雄性动物,都不能容忍其他雄性觊觎自己的配偶……哪怕这个配偶,就是户口本上的一个名儿。
顾忆海的心里这个酸啊!
平生第1次……醋了。
一个没克制住。
大步的就追了上去……
第42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二更)
拐角处……
顾忆海望着对面的两个人。
只问了一句,“咋回事?”
也没等洪果儿开口。
干脆跨上一步。
单掌为刀。
使劲一挥。
先打掉了那男人抓着洪果儿胳膊的大手。
紧接着。
再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拽……
洪果儿没防范:
在她的记忆里,顾忆海一直都是冷静而克制的,颇有些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气度。
生气的时候,大多都是咬着牙,拉着长声吼一句,“洪果儿~”。
最多,最多……
就是瞪着眼睛,摔东西。
从来就没跟自己动过手。
可今天……
突然间上来就是一扯。
速度极快。
力道其猛。
洪果儿一个没站稳。
直接就扎进了他的怀里。
脸撞到他的胸口上。
仿佛撞上了一块温热的铁板。
她还没等反应呢,手里就一空,那个奶油大冰棍已经易主了!
顾忆海霸道的抓过冰棍:我媳妇儿用你买东西?
干脆往那男人脸上一摔。
那男人下意识的举手一搪。
冰棍“啪”的一声碎了。
冰糖水飞了他一脸。
他可不是个吃亏的善茬子。
单手往腰间一摸。
真想拽出匕首,剁了顾忆海的手。
可目光一瞄街口的警察。
只能又顿住了脚步。
脸上的狠厉化成了冷笑,用手隔空点了两下顾忆海:小子,你给我等着!
又飞快的瞄了一眼洪果儿。
也没说话。
转身进了巷子。
一拐弯。
人就不见了。
顾忆海余怒未消,低头望着怀里的洪果儿,“那男人是谁?”
“你喊啥?”洪果儿用单手一撑他的胸口,站到了他的对面,也没打算跟他细解释。
解释多了?
容易越描越黑!
再说了……
人家该不信还是不信,“顾忆海,你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跟我喊啊!就算咱俩没离婚,我也有交朋友的自由!我又没卖给你!用不着事事都给你汇报。”
顾忆海只觉得怀里一空。
指尖刚有的温度突然就没了。
连带着,好像胸口间的烦闷更盛了,“好啊!洪果儿,你……”
他是个有事儿就动手的主,不善于和人吵架。
“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自己气的脸色煞白,大手捏成了拳头,骨节嘎巴的响。
真的!
对面要是个老爷们儿,他早一电炮甩过去了。
可面对媳妇儿。
他只能恨恨的咬着牙,用手点着她,“……”
洪果儿也没怵他。
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你少跟我来劲!我可提醒你啊,再有两天,咱们俩就去离婚领证了,从此两不相干,你以后少管我!”
一甩大辫子。
走了!
顾忆海望着她的背影。
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有个通病: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珍惜!
顾忆海也一样。
在他长久的意识里,就以为洪果儿是自己“后方”最稳定的阵地,即便是洪果儿提出离婚了,他也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真实!
可今天不一样了!
媳妇儿外面好像“有人”了?
自己脑袋上种草地了?
突然之间……
他男人的自尊心和占有欲一下子就全被激发出来了。
顾忆海在心里暗暗的较着劲:臭丫头,你给我等着!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顾!
第43章 招待所碰面
顾忆海眼睁睁的瞧着洪果儿走了。
心里明白:现在自己说话,在媳妇儿那里不好使了,想拦人家也拦不住,只能暂时作罢。
原本打算先回单位的。
可左右一瞧。
好像离着向辉给自己的那个地址特别近。
他也没耽搁。
在兜里拿出了那张小纸条,认真地确认了一下,这就按照地址找过去了。
到了地方一瞧。
就是个棚户区。
小巷子里杂乱的住的好几十户人家,过道上搭着各种违章建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发生火灾了,消防车都过不去。
这年月……大家的日子都不大富裕,像这样的巷子太多了,顾忆海也不以为意。
走到巷底了。
这才看见了地址上的小平房……面积不大,也就八九平方米,低矮的窗户上严严实实的挂着一条蓝花布,这就算是窗帘了,门上还拧着一把明锁。
正好有人经过。
顾忆海拦住了人家,客气的问,“同志,不好意思啊!这里住的是不是张凯?他一般都什么时候回家?我是他朋友!”
“哦!”那人也没打奔,直接就答了,“他都好几天不回来了!门一直都锁着。”
顾忆海点了点头,“谢谢啊!”
等那人拐过巷口了。
他才左右瞧了瞧。
见四下无人。
索性快步走到门口,大手在锁上轻巧而熟练的鼓弄了两下。
“啪嗒”一声。
锁开了。
他是特种兵出身。
弄开一把锁还不容易吗?
顾忆海闪身而入。
随手又把房门带上了。
放眼一瞧。
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床,椅子和书桌。
书桌上落了一层灰,很显然,屋主好久都不回来了。
顾忆海打开抽屉翻了翻,里面都是些日常用品:烟盒,打火机,瓶起子……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最后。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沓空白的信纸上,借着阳光,从侧面一看,纸上好像有些凹凸纹。
顾忆海随手在抽屉里拣出一管铅笔,笔尖放平,缓慢的在信纸上划着。
渐渐的。
纸上清晰的出现了一排电话号码。
他干脆撕下这一页,叠好,揣进了兜里。
又在屋里细细的搜索了一圈,确定再无其他线索了,顾忆海这才出了门,随手又把锁挂上了,一锁,像个没事儿似的,撤了!
找了个公用电话。
按照号码一拨。
对方想起了一把温柔的女声,“你好,我们这里是县红旗招待所!”
顾忆海也没说话。
“吧嗒”把电话就撂了。
也没耽搁。
直接就奔着招待所去了。
*****
红旗招待所。
是县里最高级别的旅馆了。
窦仁美出席完奠基仪式,又和县里的领导吃了顿午饭,这才回到“下榻”的招待所。
缓步进了大厅,正要上楼梯,墙角处忽然闪出了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