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大佬偏宠的日子(穿书)(66)

门外传来单言的声音:“将军,已是酉时了。”

酉时了,谈姬想起等会还有事做,便没心思再找赵宗的乐子,缓缓站起了身。

“你怕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抬眼看着赵宗,语气却是冰冷的:“习惯看一眼而已。”

赵宗陪笑着说还是谈将军谨慎。

“你现在还不能走。”谈姬抬脚出去,声音从前方飘来:

“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儿再去找医术如你一般高超的医者来为我续命?”

赵宗低着头随他出了门,心底有点不太美妙。

这话放到这种尴尬的气氛里,不管怎么听,都觉得谈姬是在刻意抬举讽刺他。

第56章

“师叔, 这个时间我们要去哪里啊?”

马车缓缓前行,街道上都是人声,还不到晚饭的时候, 宣慎慎感觉肚子已经有一点饿了,见谈姬不理她,她就拉着谈姬的袖子靠在他肩膀上,跟他嘟囔:“师叔我饿了。”

今日起来果真没有再听见闲言碎语,宣慎慎昨日的火气消了大半, 这时候看谈姬也不禁也觉得顺眼了起来。

“坐好。”谈姬一手轻轻按住她躁动的脑袋, 一手掀起车帘,对单言说:“留意周边有没有出名的铺子,去买点吃的回来。”

单言在外面答:“是。”

宣慎慎被嗣尘那板正的秃驴养大, 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副折腾性子。估计嗣尘平日里也被她折腾得够呛。谈姬放下车帘,垂目看了她眼,心里想着自己性子不太活泼,她稍稍闹腾些,没准和他会相处得很融洽也说不定。

同样是国破家亡。

同样是无家可归。

同样声名在外又同样声名狼籍。

想来想去,觉得宣慎慎和自己着实也挺般配。

这么一想, 不由自主又觉得谈震延那个傻儿子死得很恰当,死的时机也着实巧妙, 死得还十分有价值。

心里默默想着如果能有机会,他兴许还会有兴趣亲自去祭祭他的坟。

这么想着,谈姬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脸上那抹一闪即逝的笑意。

宣慎慎一直看着他,瞧见他无缘无故笑了一下, 好奇心便按不住了,“师叔,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偷偷摸摸背着我笑。”

谈姬轻淡瞥了她眼, 问:“有么?”

宣慎慎又黏过去,小声又记恨地说:“今天可是上元节,我早早去厨房督促他们做饺子,结果还没开饭就被拉出来,连个味儿都没尝到。”

谈姬听见她在自己耳边磨:“我不管,师叔要赔我。”

“不就是饺子,你想吃的话每日都可以让喜鹊给你做,为何要执着于这一天?”谈姬抬手擦了下耳垂,神情平静。

宣慎慎这个小孩子最近不知怎么,老喜欢贴着他耳朵讲话,次次都让他觉得心尖儿痒痒的。

“过节的氛围当然不同,我就喜欢,师叔赔。”宣慎慎双手伸过去勾住谈姬的脖子,屈膝跪坐在他腿上,凑得极近,那双似妖似仙的眸子宛若温潭,睁大了看着他。

感受着她灼灼的视线,谈姬略微感到有些不自在,抬手拎着她的后领将她扒拉到旁边坐好,淡淡说:“赔你,等会回来买一些回府,你自己挑喜欢的馅,总可以了?”

“我不要外面买的。”宣慎慎又重新翻到他腿上坐着,蹭他的脸,“我想吃师叔亲手做的饺子。”

“……”

谈姬意图再次将宣慎慎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的手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做饺子这种事,似乎还真的不会。

谈姬沉默片刻,最后神色怪异地说:“我不是厨子。”

“做嘛……做嘛!”宣慎慎靠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开始耍无赖了。

“……”谈姬忍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扒下来按在车壁上,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毫无颜面撒娇的样子,又觉得下不了手,于是只能暂时认下,“坐好。等回来再说。”

听见这话,宣慎慎果然消停了。枕着他的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谈姬闭上眼睛,心底幽幽浮起一个念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宣慎慎这个小孩子不明不白这么有耐心了?

是除夕夜那次,还是云山癸宫那次?

也许他终究是不太愿意回到认识她之前那种暗无边际的日子。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她产生这种念头的?

不想看见她不高兴,不想让她遭遇自己不能把控的危险,想让她安心呆在自己身边,想护着她。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

他萧衡,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什么想法?

.

“中宫突然发了什么风,将我们所有人叫过来?”

一人望着瀑布下亭顶静坐的二人,惊异道:“竟然还有天干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半月前地支中宫发令将所有人聚集在这,没想到还顺便给天干发了信,我原以为你至少明面上是支持裴岑誉的,这种场合应当不会出席。”

弘归侧目望着身旁侧躺在亭顶支着脑袋不断给嘴里灌酒的庄阙,“怎么,你不怕裴岑誉知道你投靠了地支,将你彻底从天干赶出来?”

庄阙斜着眼看他,“你说的是不是废话?自从地支那四个神经病站在了谈姬那边,再加上你们师门的那些,谈姬此刻威望大涨,反观天干这边,都快乱套了。”

“不信你等着看,等会儿天干一定还会来人。”庄阙说着话,突然抬起酒坛,对着不远处石台上同样自顾自喝酒的女孩子打了个招呼:“喂,那边那个女的,要不要凑一桌啊?”

四周众人顿时一阵看傻子的目光望着他。

尤其是当看见石台上喝酒的正是未宫那尊面无表情的杀神弘音,登时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怜悯的目光投向了亭顶的年轻人。

“…………”弘归望着石台上喝酒的师姐动作一顿,就知道事情不妙,顷刻间就撑地而起飞速闪下了亭顶。

庄阙一阵莫名其妙。

而就在下一刻,他像是蓦然察觉到什么,瞬间将酒坛扔向空中,猛地拍地而起,身体在半空狂卷几圈!

寒光一线,几近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

——那把剑的主人甚至连他应付的动作走位都料到了。

庄阙紧接着在半空手一抬,一把扣住了坛沿翻了个身,脚尖平稳落地,又接着缓缓坐了下来,抬头饮了一口,叹道:“随云堂的好酒啊,我总共就带了两坛过来,差点就被你这疯子给糟践了。”

却不料对面那女人更猖狂,“随云堂的破烂还不如我自己酿的好喝,就你这样的品味,也敢放言要跟本座拼桌斗酒?”

“?”

庄阙这辈子就不爱听别人质疑自己的品味,歪着头过去,“你品味高尚……”

话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庄阙偏头避过,眼睁睁看着暗器打入后方的树丛里,一声轻响。

“你最好是闭上嘴,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不是打草丛这么简单了。”

弘音眼皮也不抬一下,语气冰冷:“裴岑誉的狗,没资格跟我说话。”

在场众人瞬间感到背后一股凉意。

没人质疑她说出口的话,因为但凡地支的人都清楚,未宫主的脾气一向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这女人,跟当初萧衡那个狗脾气是如出一辙的。

“师姐。”

弘归站在亭下,试图纠正一下:“他不是……”

弘音打断他:“我不管他是不是,只要他是天干的人,就跟我未宫有不共戴天之仇。”

“算了,别劝她。”师门内另一人说,“这驴脾气没法儿谈的。”

弘音一眼扫过去,他又立即退了两步,闭嘴了。

“好热闹。”

一人从不远处走来,浑身黑袍,环视周围,粗略数了一下,问:“人都到齐了么?”

周围人瞧见来人,不少便放下手头的事,向他微微垂首:“中宫主。”

还有一些人站着没动。

有人回答:“大多都到了,只是差寅、戌、巳宫和午宫。”

“没关系,他们马上就到了。”黑袍人蓦地笑了一下,露出兜帽下的小半张脸,接着说:“今日让你们聚集在此,只有一件事告知。”

话音落地,在场不少人皱起了眉。

中宫派出的通知自有专门的人负责传达,有什么事告知一声便可以,那他大张旗鼓地将所有人叫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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