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的两条金色眉毛皱着,像个特别可爱的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捏一捏。
“他好喜欢开玩笑,”奥拉继续无辜道,“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想想,他故意这么说,让那些吃醋的女粉丝来对付我,他恨死我了。”
她一脸诚恳的看着利亚,阿斯托利亚的直觉又告诉她不对,她半天判断不出奥拉说的是真是假,只好求助的看着正在写东西的德拉科。
阿斯托利亚蹙眉,“德拉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德拉科的肩被轻轻打了一下,他才无奈的放下笔,认真听着利亚说了一遍:“对啊,救世主其实是个很恶劣的人,在学校天天捉弄我和奥拉,而且人前装无辜,所以我们才那么烦他,在公共场合挑衅他。”
“你还记得一年级吗?”奥拉可怜兮兮的说,“他把我们骗到禁林里去,用禁林的生物吓唬我们,啊,可怜被救世主欺负了七年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严肃的点了点头,委屈道:“他还诬陷我们,好过分啊。”
阿斯托利亚担忧的看着他。
“啊,”她眉毛蹙的像是能夹死弗洛伯毛虫,心疼的捧起德拉科的手。“德拉科,那你被他欺负的痛不痛啊?”
德拉科虚张声势的被她碰着手吹,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眼睛对着奥拉眨了下。
奥拉赶紧道:“但是我们也没输,我们也经常欺负他,我们来回互殴,曾经我们在午后约着决斗,那时候,真的很惊险,我们躲过了费尔奇然后……”
德拉科咳嗽了一声。
“埃吉尔小姐?”身后有个声音传过来。
奥拉慌张的转过头,一瞬间又放松下来:“伯尼,原来是你啊。”
她还以为是谁呢,吓死人了。
伯尼却没有笑的意思。
“奥拉,”他用悲痛的语气道,“哈利再找你,你翘班一小时了。”
奥拉啊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嬉笑着:“好的,我马上就去。”
她都聊忘记还要上班这个事了。
边走,伯尼边对她:“你完蛋了,真的,哈利一直在等你,上次有人翘班的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奥拉干笑了一下。
为什么人长大了,总是要为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受气啊?
“那后面这个人呢?”她问。
“哈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伯尼说,“结果那个人被他骂的不敢来了,现在还在《预言家日报》上编造他的坏话呢,其实哈利只是性格强势了一点,心地还是挺软的。”
奥拉当然知道这一点啊。
她简短的二十年里遇到的都是这种男人。
她又干笑了两声,想起他审讯犯人时气势汹汹的表现,觉得自己撒谎都骗不了他。
不过辞退了也好,起码她可以不受气是不是?
奥拉强行安慰自己。
伯尼按下了去二楼的电梯,奥拉就有些紧张的四处乱动,但想了想,没什么好动的,就把他当斯内普教授就好了。
或者是她哥哥。
反正她很习惯对付这种人了。
他把奥拉带入幽深的走廊里,十多天第一次进入那个挂着H.J.P牌子的办公室。
奥拉深呼一口气,先下意识的眼珠四处转了下:这间屋子却是占了最多阳光的地方,也很明亮,装饰简洁但东西摆的很随意。
她快速的收回眼,看见哈利正低着头,手指正在羊皮纸上划着,听见响动也没抬起头。
奥拉犹犹豫豫的看着他,半天,才小声道:“对不起。”
他头也没抬,继续写着东西。
“对不起——”她拖长音调撒娇道,“我吃饭吃到忘记时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那我现在去上班了?”
哈利动也没动,往羊皮纸上继续写着单词。
她看了他还差几行就写到尾了,于是直接半蹲下来,下巴点在他的桌子上。
他额前的黑发几乎快挡住了翠绿的眼睛。
等到他快写完,奥拉才娇滴滴道:“对不起,副部长,我下次不会了,我没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吧。”
他的手指刚好在纸上划了一个长长的g,写完了最后一个单词。
奥拉有些担忧的蹙起眉。
哈利抬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绿眸子闪烁着一片柔和。他伸出手,奥拉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没生气,”他语气平和道,“好了,去靠近门的左边墙上去拿你的出勤表,把它递给我。”
他嘱咐:“以后上班都不要迟到了,认真对待工作,无论是什么工作。”
奥拉哦了一声,边理着头发边去拿表。
“奥拉,”哈利嘴唇卷起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挺适合格兰芬多的,但今天看,你更适合斯莱特林。我当你男朋友,你从来都会惹我生气,当你上司,居然还能被你好声好气的求情,你真是太适合斯莱特林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单子无奈的摇着头。
奥拉暗恨的捏着出勤表,“那你就当我一辈子的上司吧。”
哈利被噎了一下。
他拿着她递过来的表,大方的往上面一盖,奥拉的表就有了一个污点。
她盯着表,看见底下的字:迟到三次,罚款三块金加隆。三次以上,被魔法部警告并辞退。
奥拉心思马上就活泛了。
“行了,”哈利站起身,“昨天教你的还记得吧,去审讯室审问一个新的食死徒犯人,用我教你的去审问他。”
*
奥拉再次后悔当个傲罗。
如果说,昨天她还有点羡慕哈利坐在椅子上,而她站在旁边快一个下午。那么今天,她很羡慕昨天的自己。
塞尔温昨夜从纽蒙迦德连夜抓回,被抓伤的疤痕,使得满脸带着戾气。
奥拉抿了下唇,低头看着卷宗:“埃德加·塞尔温,47岁,从1975年一直到1998年都在为神秘、伏地魔办事,累计杀死了30个巫师,折磨了17个麻瓜。是吗?”
奥拉觉得有些奇怪,都写好了的卷宗,让她审个什么?
她翻了半天,也没翻到有疑点的地方。
身后的青年男人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点着另一份卷宗上的字。
奥拉念道:“是你对卡卡洛夫父子实行了两个、两个死咒!?”
塞尔温不屑的啐了一口。
奥拉则倒吸一口凉气,她还从来不知道卡卡洛夫父子死了。
难怪阿尔托那么坚定的站在了凤凰社这一边,谁曾想伏地魔对叛徒是如此的不留情面,不过,谁会对叛徒有好脸色?
她努力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着塞尔温。
“1996年2月9日,是你杀了卡卡洛夫父子吗?”
塞尔温眼皮都懒得抬:“不是。”
奥拉继续审问:“1996年2月9日,是你杀了卡卡洛夫父子吗?”
他这次连嘴都不张开了。
奥拉连续审了几遍,语气从逼迫变成了更加强势的态度。但塞尔温明显是不吃硬,嘴巴像是被蜂蜜公爵的吹宝超级泡泡糖粘上了。
她看着塞尔温,他正聚精会神的掰着手,打定主意把所有嘈杂的声音排除在外。
“嗨!”奥拉灵机一动,“你吃饭了吗?”
塞尔温吃惊的抬起头,油腻的黑发散落在充满诧异的眼珠旁:“没有。”
“那我们先吃饭吧,”她说,“我饿了。”
奥拉放松的把背靠后:“英国在下午三点喝下午茶的习惯,这让我想起我很小的时候,在马尔福庄园喝红茶,我记得有一天你来过,还问马尔福夫人要糖,我和德拉科都很惊讶,因为我们都觉得红茶加糖很难喝。”
“但是他们现在还可以悠闲地喝红茶,”塞尔温不屑的哼声,“可是我要进阿兹卡班了是不是?”
奥拉笑着道:“如果你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我或许能和威森加摩好好说一说,念念旧情呢。反正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都是要进阿兹卡班的。”
就是会多交点罚款。
“你难道现在不想喝一口温暖的红茶吗?”她继续道。
塞尔温又不说话了,他似乎是很抵触这种说法。
奥拉有些着急,她已经想尽办法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想溜进蜂蜜公爵的老鼠,但怎么都突破不了那道看不见的禁锢魔法咒语。
“塞尔温……”
“直接上茶水吧。”哈利在一旁淡淡的开口。“喝一点茶好了,不过我们傲罗指挥部没有那么讲究的人,只有普通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