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赠你(34)

贺沉言大有在这里就将她办了的想法,被咬了也不恼,手底下的动作仍然持续着。

更狂野的吻落在耳侧、脖颈间。

越闻星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眼神一凛, 猛地抬起脚,却在接近原本的目标前, 猛地转了个弯,踢至了男人的大腿。

“贺沉言, 你清醒一点!”

在对方停止地间隙,她使劲一推,总算将桎梏挣脱。

因为突然地松懈, 她从门板上滑坐在地上, 将被他撕开的衬衫扣好。

对于这种事, 越闻星从来不扭捏。

该在床上配合的,她都会配合。

可今天, 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着手腕处被捏得通红的一圈印子,突然很难过。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两滴。

贺沉言的衣衫也凌乱不堪,他正对着她, 坐在地上,头低垂着,左手搭在左腿的膝盖上,右腿平直的放着。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颓废模样。

越闻星将眼泪逼回眼眶,瞟了他一眼,平缓心境,试探着轻轻喊道:“贺沉言?”

对面的男人有了动作,稍稍抬起头。

心里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眼眶是红的。

她走近一点,因为害怕他再突然袭击,这次的距离离得远了些。

越闻星犹疑着问:“你怎么了。”

贺沉言倾身上来,她瑟缩了下,却发现这次的怀抱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男人的头埋进她颈窝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越闻星心里猜想着无数种可能性,又一条条加以否定。

她很难想象,贺沉言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打击伤心成这样。

空气太安静了。

姿势的原因,越闻星跪在下面的那条腿有点麻,她伸手戳他的手臂,“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过了几秒。

男人摇摇头。

“......”

越闻星耐着心道:“那我们可不可以走了。”

继续摇头。

“......那能让我起来一下吗,我脚麻了。”

她实话实说。

男人这回没有摇头,越闻星感觉肩上的人动了动,继而耳廓听到一声低喃,嗓音如同磨了砂纸:“了了。”

她动作一停,不自觉地应了。

贺沉言苦笑一声,低声控诉里掺了些无可奈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在心上。”

回到贺怡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越闻星进卧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贺沉言从外面带上房门。

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A市画展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她已经没有待在这的必要,打算明天就回青城。

来的时候没有行李,回去的时候,贺怡倒是给她装了一箱。

全是些衣服饰品,还塞了一点A市的特产,让回去带给越家二老。

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在外敲了敲门。

她以为是贺沉言,结果看见了贺怡。

“姑妈。”

越闻星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

接着又去柜子那边寻摸出两个礼盒模样的物品,双手递过去,“差点忘了,这是我上次在展馆附近的商场看到的,这个牌子的乳液清透补水,很适合混干皮,您用用看。”

那盒子不像是普通商场的化妆品。

包装和质感都别出心载,盒套不显眼的地方,还用暗金纹刻上了客人的名字缩写——“HY”

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比起这份礼物,更难得是,越闻星的用心。

贺怡笑着接过,眼里滑过一丝动容和不舍:“你们这一走,家里就冷清了。”

越闻星在这住了一个星期,猛地要走,也有些不习惯。

但人生,分别总是常事。

她拉住贺怡的手,脸上不是那种惯用的讨好长辈的笑,而是无比真诚的,“没关系姑妈,我以后肯定常来看您。”

“那就好,那就好...”

贺怡拍拍她的手,看了她一会,神色犹豫,轻声问道,“你和小言是不是闹别扭了?”

越闻星顿了顿,视线垂下来,点头,“他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贺沉言之前说的话,在脑海内盘旋。

她自问当这个贺太太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她收敛本性,讨好长辈,做一切对得起这个称呼的事。

她克制自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

但偏偏,踩中了他的雷点。

相反的,他希望她能越线。

“哎...”

贺怡叹了口气,疏解她道,“他脾气有时候就是那样,不好劝,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越闻星心里浮上一层暖意,重新抬头,眼神盛着光,鹿眼弯弯:“知道了姑妈,我会让着他的。”

转眼间,离A市画展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贺沉言因为覆云集团要在欧洲树立分部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欧洲和国内两边跑,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见不了一次。

越闻星按照他的工作安排,会提前处理好家里的内务,如果贺沉言回家,会让保姆准备饭菜;需要在家里的会客室见人,她也会识趣地约上江素心出去两个小时。

两人的生活轨迹回归正轨。

好像有种默契般,都绝口不提,之前在A市发生的那个小插曲。

只是有一样不同。

回到青城之后,贺沉言一直睡在客房。

越闻星对此没提出什么不满,她刚好也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两人的这段婚姻,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

江素心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在工作室门口,刚把车停稳。

为了避免招摇,就开了车库里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SUV。

蓝牙耳机刚接通,江素心的声音猛地窜出来。

倒是冷不丁吓了她一跳。

“——了了!出了奇了,贺织云居然约我去银泰吃火锅?!”

越闻星蹙了下眉,把安全带打开,车窗落下来,属于雨后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她嗯了下,“所以呢?”

“所以我来问你啊,你说她是不是出趟国把脑子烧坏了,居然找我吃饭。”

众所周知,贺织云和江素心向来不睦。

这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渊源,从童年就开始了,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

自从江素心得知,贺织云曾经把越闻星推进假山后面的陷阱之后,当天下午就发誓,和这个人的发小情谊一刀两断。

越闻星靠在椅背上,悠闲极了,“不吃白不吃,找你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我忙着呢,谁跟她似的一天天那么闲,就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使绊子。”

江素心说着就说着就气不过:“你说她怎么那么狭隘?看不得别人好吗?”

闻言,越闻星睁眼,想了想,“这个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也怪不得她。”

不到十岁,家庭突生变故。

一转眼,就从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儿。

仅有的血亲,只剩下一个哥哥。

在贺织云眼里,贺沉言就像是一块浮木,如果不将他紧紧握在手里,或是被别人夺去,她就会溺入水中,丢了性命。

江素心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贺家的家事,鲜少有人会在她一个外人面前提起。

事关隐私,越闻星也不好多言。

电话刚挂断,便有人站在车边,屈指敲了敲露出来的半扇车窗。

回头,粱域正单手扶在车身上,弯腰向里看,“怎么到了也不下来?”

“抱歉,刚才朋友突然打电话来,就耽搁了。”

越闻星立刻下车,上锁,跟着粱域走进工作室。

不是展期,她本来是可以在家休息的,结果吃饭后粱域一通电话打过来,问她知不知道青城大学里的某位老师。

越闻星一脸懵,不知道粱域到底想说什么。

直到来到工作室,看见放在眼前的一幅简笔画,她的疑惑更深。

这不是她送给团团和他妈妈的画吗?

“是这样,我了解了一下,你上次在A市是不是把这幅画送给过一个小朋友?”粱域边说边给她泡了杯绿茶。

“是我。”她点头,诚实道,“但这和老师你说的青大的教授又有什么关系?”

粱域笑了一下,表情轻松地说:“你别紧张,刚开始我也是不知道情况,就没头没脑的打电话去问你,后来才知道这位青大的教授,是那个小朋友的爸爸。”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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