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宴心中了然,挑了挑眉,淡淡收回目光,似笑而非,:“哦?是吗,那太傅大人还真是厉害呢!”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秦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总觉得谢宴仿佛话里有话。
秦沅皱了皱眉,不语。
见状谢宴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杯盏,缓缓开口:“替我换药。”
语气一如既往淡漠,不带半点情感。
秦沅点头,附身去解谢宴手臂上包扎好的布条,距离逐渐拉进,秦沅依稀能闻到谢宴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檀木香味,只不过此刻檀木香中混杂着中药味。
秦沅按照步骤小心翼翼替谢宴了换药,过了一天谢宴的伤口已经见好,不需要再处理伤口只需要重新包扎就好了。
很快,秦沅就替谢宴换好了药,刚要起身,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秦沅没有准备,踉跄着跌进谢宴怀里,慌乱间,秦沅抬头,猝不及防撞上谢宴的目光。
谢宴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脸,眸光依旧透着淡漠,嘴角似笑而非,低沉的嗓音在秦沅耳边炸裂开来。
“侧妃竟如此着急?本侯的伤口还没有好。”
秦沅心底略微一颤,缓过神来赶紧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谢宴手臂上,皱了皱眉,强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缓缓开口:“侯爷若是觉得妾身包扎的不好,妾身可以替侯爷叫太医来。”
没等谢宴说话,秦沅便福了福身:“若是侯爷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妾身就先告退了。”
谢宴缓缓抬眼,没有阻拦的意思。
见状,秦沅丝毫没有停留,转身出了谢宴的卧房。
看着那一抹似是而非的背影,谢宴眼底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半晌,谢宴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狡黠,嘴角似笑而非。
转眼就到了三日后回门的日子,秦沅一早就被灵儿拉起来沐浴更衣,因为女子除了大婚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回门了。
秦沅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灵儿折腾,表情始终淡淡的。
见秦沅丝毫不着急的样子,灵儿忍不住开口:“今日便要回孟府了,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跟侯爷说?”
秦沅懒懒抬眼,抬手拿起一旁的口脂,淡淡道:“说什么?”
秦沅这话差点没把灵儿气得背过气去,缓了缓,灵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小姐,你可知今日咱们回府是干什么去?”
秦沅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道:“干什么去?”
“回门可是女子出嫁以后最重要的日子!向来都是要夫君陪着一同回去的!”
闻言,秦沅轻嗤,将手中的口脂重新放回匣子里,缓缓开口:“侯爷日理万机,娶亲那天都没能得空,你还指望着他能陪我回门?”
灵儿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叹了一声,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继续为秦沅梳头。
未到巳时,秦沅便带着灵儿出了府。
另一边,自秦沅带着灵儿踏出侯府大门,凌风就将消息禀报给了谢宴。
回门这天的隆重与否代表了出嫁女子在夫家的地位,秦沅与谢宴的婚事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再加上大婚当日的那一出,回门这天孟府门前也同样热闹非凡,甚至比起大婚当日还要更胜一筹。
秦沅回门这天,孟曦儿母女早早就做好了打算等在门口。
秦沅出嫁没多久,孟曦儿就因为即将要参加一年一度的选秀而被放了出来,杜氏身为孟曦儿的亲生母亲自然也跟着沾光被放了出来。
虽说这一次杜氏没了管家之权,但是也依旧是孟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杜氏从前的爪牙也有很多重新回到了杜氏身边任她差遣。
有了得心应手的心腹,这一次杜氏做事比从前顺手多了。
因为上一次轻看了秦沅导致马失前蹄,不仅失了管家之权还遭了孟德之的厌弃,这一次杜氏早早就准备好了万无一失之策,准备连本带利从秦沅身上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撒糖
第27章 回门
还未到巳时孟曦儿母女就等在孟府门口, 远远看到定北侯的马车过来,杜氏眸光一暗,衣袖里的手指暗暗收紧。
“母亲, 那个红色的马车应该就是定北侯的马车吧!”
杜氏点了点头, 目光依旧停在正在不远处缓缓往孟府方向走的马车上。
见到定北侯府富丽堂皇的马车, 孟曦儿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了,咬牙切齿道:“我们在府里禁足,孟怜那个小贱蹄子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好!一个妾罢了居然能坐这么好的马车!”
闻言,杜氏眼中狠毒之色一闪而过,每每想到那日晚饭后的场景,和被禁足期间遭受的待遇,杜氏都恨得牙根痒痒。
孟曦儿往杜氏身边挪了挪,低声道:“母亲, 今日之事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杜氏缓缓送开紧攥着的手指,收回目光, 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母亲都安排好了,只要孟怜那小蹄子回来, 娘保证她有去无回,绝对万无一失!曦儿放心,母亲一定会将这段日子, 我们母女俩受得苦都讨回来。”
两人说话间, 秦沅的马车已经到了孟府门口。
孟曦儿本来是低着头站在一旁, 但看到秦沅一个人下了马车,身后也不见定北侯的身影, 孟曦儿早就听说大婚当日定北侯并未随队来迎亲。
忍不住嘲讽:“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定北侯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若是孟曦儿不说话,秦沅还真没见着她。闻言,秦沅缓缓转过身, 如水般的双眸划过一抹不屑,接着便很快被眼中温柔之意掩去。
秦沅打量了孟曦儿一番,抬头直视着孟曦儿,如水般的双眸透着最爱,浅笑着缓缓开口:“长姐安好,还未恭喜长姐如此快就解了禁足。”
“你……”
闻言,孟曦儿气得脸色发青,秦沅此话无疑是当众狠狠给了孟曦儿一个巴掌,孟曦儿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你”了半天也未说出半句话来。
见状,秦沅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带着惊讶之色:“啊,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昨夜是睡得不好吗,怎的今日脸色这样差?”
孟曦儿气得一双丹凤眼狠狠瞪着秦沅,深吸了一口气,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扬了扬下巴不怀好意道:“今日怎的不见定北侯?”
秦沅心中了然,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淡淡道:“姐姐找侯爷若有要事不如告知妹妹,妹妹一定代为转达。”
孟曦儿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之色:“你该不会是被定北侯休了吧?否则怎么不见定北侯,回门哪里有一个人回的?”
没等秦沅说话,孟曦儿接着道:“啊,我忘了,大婚的时候定北侯都没有来,我记得好像连个像样的迎亲使都没有呢!”
说到这,孟曦儿丝绢掩面低声笑了起来。
秦沅眸光淡漠,微微勾了勾唇,不骄不躁温声道:“侯爷日理万机,怜儿怎好打扰,至于怜儿与侯爷是否琴瑟和鸣,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孟曦儿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冷哼了一声:“你若是被休了,丢的还不是是我们孟家的脸面。”
秦沅本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孟曦儿不依不饶,秦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缓抬眼:“姐姐如此说,是要我将侯爷请来与你解释解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孟曦儿下面的话通通被秦沅噎了回去,定北侯是何等人物,哪是她一个小小臣子之女可以指使得了的。
没等孟曦儿说话,秦沅脸色不似刚刚那般柔和,瞥了孟曦儿一眼,冷冷道:“我虽为妾室,但也是定北侯府侧妃,长姐自小聪颖,此番怕是不合礼数。”
闻言,孟曦儿脸色发白,目光凶狠的瞪着秦沅,咬了咬牙伏低了身体道:“臣女,见过,孟侧妃!”
见状,秦沅勾了勾嘴角,缓缓收回目光,装模作样道:“哎呀,姐姐这是干什么?你我姐妹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这话一出,气的孟曦儿整个身子都小幅度的晃了晃,险些栽过去。
见势不妙,杜氏出言阻止:“曦儿不懂事,二姑娘莫要跟曦儿计较,快进来,老爷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没等秦沅说话,冯姨娘从府中踱步而出:“二姑娘回来了,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快些进来,老爷正在正堂等着呢!”
见到冯姨娘秦沅微微颔首,温声道:“见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