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老糊涂,你莫要说那些好听话哄我,我儿对你那么好,把女儿都许配给你了,你不能没了良心,眼睁睁看着他死,他是你岳父啊!”孙老太太放声嚎啕,揪着苏勋不依不饶,“你自小没了阿父,是他劝了阿冼,让他收你做义儿,你才有这九江大公子的名头,他对你有恩,你不能不管他!”
“你出兵啊,你派人救他啊!”
为救儿子性命,孙老太太倚老卖老,彻底摆开了架势,她本就是个乡下老太太,撒泼骂娘,盘腿坐地的活计做的惯熟,把面子一扔,她放开‘胸怀’,可把苏勋苦坏了。
鼻涕眼泪抹了一前襟,袖子都要拽开线了,苏勋欲哭无泪。
“母亲,你莫要着急,阿勋不是那样没良心的人,他肯定是想救夫君的,这不是先来安置咱们了吗?等咱们安稳了,他自然会派兵的!”一旁,袁夫人拉住婆母,轻声劝着,同时,眼神还望向苏勋,弱弱问了一句,“阿勋,叔母说的对吧?”
“呃,这,这……”苏勋被话呛住,脸色不由僵硬起来。
【哎呦呦,你别说,‘我’这个娘还挺厉害,你看这几句小话说的,生生把苏勋给架到半空下不来了。】一直默默旁观着,程玉没忍住开口赞叹。
【那是,袁夫人要是没点本事,她能带着客户在太原郡活了十年?而且,还被楚元畅封做皇后?】狗子得意的说。
【在是皇后,都没活过两个月。】程玉轻咳。
狗子尴尬的舔了舔爪子,【那什么,她那是拿了一手烂牌,斗地主不顺不连,没二没王,最大就是个K,赌神再世都没办法嘛~~】
【怪不了她的!】
【哦。】程玉凉凉。
狗子拿小爪子捂着脸,不说话了。
就再程玉跟狗子闲磕牙的时候,县衙大堂内,苏勋被孙老太太并袁夫人逼到了绝路,不知怎么地,昏头胀脑,莫名其妙的答应下她们,要派出使者跟宴郡王商议‘换俘’,赎买楚元畅之事……
“阿璧,楚叔父英雄不凡,端是勇武盖世,乃征战杀场的大将军,怎么接个家眷的功夫,竟还被太原犬给俘了,老太君年迈,叔母妇孺都无事,他,他……”他怎么会摔下马车的?
用不用那么废物?
一群老弱病残都好端端的,就他被抓了,这能不能说的过去?
“叔父太大意了!”被迫许下承诺,不知该怎样收场,苏勋颇有些气恼,没多过脑子,略带指责之言脱口而出。
楚家三人的脸色,瞬间俱都变了,但是,谁都没开口说什么,毕竟,楚元畅会摔下马车的根本原因,是孙老太太撞的他……
场面一时寂静的吓人。
突然,大堂内有道嚅嚅的声音响起,“大公子,这事不能怪阿父,是,是太原军追赶太过,马车颠簸,阿父没坐稳,这才失了手的。”
众人一怔,连忙侧目去望,就见墙角处,程玉微微垂头,手扶门柱,弱不禁风的站在那儿,苍白面孔挂满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瞧见众人目光聚焦过来,她仿佛有些害怕,身子颤了颤儿,掩唇抽泣着,“呜呜~~都是我们连累了阿父,如果不是顾念我们的安危,大兄不会舍下阿父,任由他被太原人抓住的……”
“都是我们的错,要没有我们,大兄肯定会回头救阿父。”噎哽着,她语气充满内疚。
不得不说,程玉这番表达,确是情真意切,然而,接收她‘表达’的听众们,那反应却是花样百出。
首当其冲,苏勋就没忍住回头看了楚璧一眼,表情很有几分莫测,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楚家人呢,袁夫人露出一丝内疚表情,多少有些认同女儿的话,而楚璧则是满面茫然,似乎没太听懂的样子……
“阿钰,你莫要胡说,什么顾念我们?本就是他念生怕死,害了你阿父!”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普天下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太多了,最起码,孙老太太就是这样的。
听得孙女这番言语,老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她恼羞成怒,冲着楚璧破口大骂,“孽障,没有人伦的不孝东西,你害了你阿父,老天爷会惩罚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帮基友推个文,修仙哒!
打靠修仙王朝
穿越到一个江湖繁盛的低武世界成为将门贵女。
林朝华沉思:这是要走宅斗路线还是武侠路线?
议亲之年。
“重生”的堂姐向她表示:我们姐妹同病相怜,我所嫁非人,你嫁不出去。
林朝华震惊:这古代世界开始灵气复苏了啊!世家朝堂眼看就要变成修仙皇朝了啊堂姐!你重来一场,能记得的就是这个吗?
后来……
林朝华:我们打造了一个崛起的修仙王朝,为后人探索仙路的尽头。
千年之后,我们是传说;万年之后,我们是神话!
PS:主剧情。有男主。但男主要在渡过成长期后才会有“男主相”哦,前期……前期还请自行挖掘。
第4章
孙老太太是农户出身,粗野泼辣,大字不识,不过生的貌美,才‘高嫁’了楚元畅之父——清明乡地主家,次年生下了一儿,就是楚元畅了。
楚家有良田百亩,算是小富,楚元畅还是家中独子,自幼就习文练武,不过,大靖是举孝廉制,楚家区区农户,没有上升渠道,因此,一十八岁那年,他就离家闯荡,乱世偶遇同乡苏冼,辅佐他打下九江郡,算是功成名就。
不过,楚元畅是武将,不免要四处征战,遂将老父老母安置老家荣养,又留妻子替他尽孝,只偶遇回乡探望。
托儿子的福,孙老太太做惯了老太君,居移气、养移体,乍看好像没了早年脾性,挺像个慈祥雍容贵太太的,只是儿子骤然被擒,眼见性命难保,尤其,还是她给撞‘难保’的,不由心虚羞恼起来。
原就不是什么善茬子,她理所当然的迁怒了,至于对象嘛,想当然就是楚璧了!
孙女儿都说了,明明就是他‘舍下’元畅,让他被太原人给抓住的!
那她就没有骂错。
“无用的小儿,你这坏了肠子的孽种,我就说小妇养的没有好东西,偏偏元畅就不听我的,把老父老母扔再乡野之地,将不知哪里来的勾栏野女人当成个宝儿,楚璧,你个庶子!软囊包儿!没卵子的东西,明明是你胆小如鼠,怕死扔下你阿父,才让他被太原人抓了,居然还敢假托为了我们……呸,废物!”
“元畅是我儿子,我宁肯命换他,都不愿意他遇险啊!”
“是你,都是你……”破口大骂,孙老太太抹着眼睛就要上前撕打。
楚璧:……
一脸懵逼!
好冤枉啊!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为何莫名其妙他就成了千古罪了,他干什么了啦?
他撇下阿父逃亡,虽然确实有贪生怕死的原因在吧,但是,那个情况,以一敌百什么的,他还带着三个妇孺,真的是做不到啊!这怎么能怪他呢?
“大母,孙儿冤枉,我没想撇下阿父啊!”被祖母迎头盖脸的痛骂,楚璧的脸被挠的跟血葫芦似的,疼的他直咧嘴,连忙举双臂护住,他狼狈躲避,踉跄着后退,眸底神色,懵懂而不知所错。
毕竟,当初随楚元畅回乡接人的时候,孙老太太对他可慈祥了,一口一个‘大孙儿,乖宝儿’,完全是爱不释手,宠溺不够的模样,怎么一下就变脸了?
楚璧简直不能接受。
“母亲,母亲,你息怒啊,大郎不是存心的,他岁数小,经的少,太原人凶残,他们那般追赶,大郎肯定害怕,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他不会故意害夫君,一定是无心的。”一旁,袁夫人忙上前拉住孙老太太,哀声苦苦相劝着。
不过,话语言辞间,却把‘胆小懦弱,临危时弃父而逃’的帽子,死死扣到了楚璧脑袋上。
“阿袁,你这人就是没用,软囊囊谁都能踹两脚,一个勾栏院贱女下的庶崽子,你做大妇的怕他做甚?什么无心,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治死元畅,好接了他的位置,否则,你回到元畅身边,生下个嫡子,他这只能充做奴仆的庶崽子,哪还有如今的威风?”
未尝听不出袁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想承担是自己害惨儿子的‘事实’,孙老太太昩着良心声声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