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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萱先是望了望江单又望了望苏凝,犹豫了下点头:“好吧。”
顾稚初听着摇了摇头,提脚就行进人海中,叶萱萱连喊住她:“表小姐,这边……你走错了。”
顾稚初:……
——
三人刚行出了闹市,没想到便和那叶家的人碰上了,原本不应该的,奈何这车水马龙的,人喊马嘶的,那叶家的马车便行得比两只脚的还慢,硬是堵在边上过不去。
顾稚初一眼看到马上的叶荣轩,头都要炸了,要命的还有那听到叶萱萱声音掀帘子探出身的贾氏。
她扯了扯嘴角,唤了声:“表哥。”
那叶荣轩阴沉个脸:“你还知道回来!”
衣香鬓影的贾氏瞧着十分荣贵,但那嘴脸横气凌人的:“死丫头!你竟然学会私会狗男人了?”
她那尖声在这人来人往中显得十分刺耳。
顾稚初嘴角一抽:……狗男人?
江单自顾稚初背后侧了侧身出来,有些不解望着贾氏:“叶夫人,你方才说的狗男人是我吗?”
贾氏一愣,望了望江单,瞬间神色一变,笑得十分讨好:“江大人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不敢不敢,叶夫人,在下已不是大人了,现在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我这是要同苏凝上寺庙。”转而又一道:“叶夫人今日这身打扮好看得很,侍郎大人真是有福气!”
顾稚初听得惊吓,转首望着江单,以为自己听错了。
贾氏笑得更欢了:“哎……这江大人,不,江公子,你这不折煞我这个妇人了吗。”
她说着,那嘴角不掩高兴,又问着:“江公子……你刚说你要上哪去?可要上寺庙去?”
顾稚初想笑,这一两句话就被哄得七荤八素的女人……
难得的是江单还一本正经,真是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小君子。
“这说来,我的先向叶夫人叶大公子赔罪。”江单脸上几分愧疚之色。
顾稚初觉得叶荣轩看出来江单这作古正经的模样了,因为他正神色阴沉的盯着江单。
只有那贾氏还不解的问:“江公子此话怎讲?”
江单先是眼神温柔的望了望顾稚初,接着叹气道:“此事本该亲自上门说的,但今日无奈避免夫人误会,我只有将实情托出……事实上我与苏凝两情相悦。”
他那话一出,便是顾稚初,连那叶荣轩都惊了一吓,更别提贾氏了,她难以置信的瞥了一眼苏凝,眼里写着震惊!
“你想干什么?”顾稚初捏了一下他后背。
江单笑得欢,深情的望了她一眼把手背于身后,继续道:“昨儿啊,便是我那娘亲见到了苏凝,一见如故啊,喜欢得不得了,硬要留下她同她彻夜长谈,这回个神的时候便天亮了,便忘记了差人回去跟家里说一声,这不刚才听四姑娘说了叶夫人因为担心苏凝,我才跟过来解释一下,免得你误会和担忧。”
顾稚初听得一脸冷漠。
贾氏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望了一眼叶荣轩,方又笑了笑:“原是如此,如此啊。”
转而几乎瞪着顾稚初,那眼神可怕得紧。
顾稚初朝她弯眼一笑,有十分的嘚瑟:
“是的啊,舅母。”
贾氏有想过去掐她的冲动。
江单又道:“叶夫人,你不信的话可差人到我府上问话,这都怪我,没思虑周全。”
贾氏摆了摆手,笑道:“不怪不怪,理解的理解的。”
江单点了头:“多谢叶夫人,苏凝常跟我说你待她极好的,江单来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的。”
贾氏有几分心虚:“江公子,你说的哪里话……那既然如此……”
她话音未落,便有有人从突然前方街道慌张跑来,那人一脸惊慌大喊着:“皇上在清和桥遇刺了!皇上在清河桥遇刺了!”
一语引起骚乱。
“什么?”有人抓了他一把:“你说真的假的?可别胡说啊!”
那人道:“千真万确呐!死了好多人,连贵妃都杀了!血流成河啊!了!”
一时间,人声喧闹,都在嚷嚷着皇上遇刺了。
江单横手拦下那人,皱眉问:“你说皇上遇刺了?在哪里?”
“清河桥啊!都堵上边了那刺客从水里冒出来的!可吓人了!”
第174章
顾稚初和江单闻言,撒腿撞开人群就跑,不顾身后叶荣轩恼怒的呼喊。
两人到清河桥时,清河桥上已被不知哪里来的迷雾团团围绕,瞅了半天只瞧得见那桥上隐约的人影。
刀光剑影和一片混乱,河面上还飘了许多尸体,血染红了整条河,整一个血流成河的景象。
顾稚初看到了桥边上的叶雪枝和一个荣装极是貌美的女子,两人在禁卫的保护下往河岸边躲,那清河桥上的才是刺客真正的目标。
江单在旁道:“他们在桥上。”
上官连城和宋恕之都在那桥上的迷雾中,桥上的厮杀声和刀光血影听得人心惊胆战,江单环视了一番没瞧见人,猜到他们该是和皇帝在一起,保护皇帝。
顾稚初好奇问:“这是哪来的刺客?光天化日下竟敢行刺皇帝。”
江单没有应答她,他绕开边上的百姓,行了上前,河边上有黑衣刺客的尸体,他奔着那尸体去的,顾稚初跟着他,两人在一具尸体前停下,江单在那尸体身上摸索了半天,没摸出什么。
“北原人。”顾稚初望了望那具尸体淡淡道。
江单还蹲在地上闻言侧了身仰头望她:“你怎么知道?”
顾稚初踢了踢脚下沾血的刀,一把弯月形的刀,刀背上是倒刺设计,刀柄上包着一层又层的布条:“北原军的兵器。”
“北原?”
“嗯。”顾稚初点头,她家那么多兵书,不说看过一些,就是在生时耳濡目染的对那些异国兵器基本上都认识。
江单将那视线落在那弯刀上,这的确不像是景兴的兵器,但是北原人?
他皱了眉,这长安城怎么会混进这么多北原人?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下行刺皇上。
且不说有这仪仗队里这么多禁军保护着,就是在长安城里行刺?也有些说不通。
顾稚初道:“这里禁军这么多还有几个将军,这些刺客是智障吗?以卵击石。”
“……”
江单道:“这里虽然禁军很多,但是这桥上拥挤,能容纳的人数量有限,再多的禁军也上不去,若一直卡在上面,他们就有机会。”
就有机会突破那些为数不多的禁军行刺上官金宇。
顾稚初抿了抿唇:“北原人怎么会混成长安城?”
江单想了想:“七月祠会一到长安城往来人口更加密了,大概就是趁机混过来的吧。”
说着,便听得那河里一连扑通扑通连掉了好几个黑衣人下来,顾稚初微眯了眼,那似乎是上官连城,有那么一会,他的身影出现在迷雾外又返回了迷雾里。
其实以上官连城和宋恕之的身手,那些黑衣人完全不是对手,何况还有那么多护卫。
但顾稚初有些不安,那种不安是来自心里,那些感官察觉到的来自空中的危险气息。
她望了四周,除了远远围观的惶恐又凑着热闹的百姓,这黑压压一片的禁军护卫,还有颇浓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哆嗦。
江单望了望她问:“你怎么了?要显形了?”
“不是,你觉不觉得有点冷?”顾稚初搓了搓手臂问。
“没有啊,这烈日当空的热得慌。”
他刚一语落,便觉得后背爬起一股冷寒之气,刺得他一个哆嗦。
下一刻,周围便是百姓倒吸声和惊呼声:“那是什么?”
“河里是什么?”
“河里有东西!”
顾稚初闻言朝那河里望去,瞬间皱起了眉头,那河里烧开了水般在冒泡沸腾了,在发着咕噜噜噜噜的声音,河里的尸体一下又一下被河水翻滚着,蓦地一看以为在煮尸体……
河里的河水还是血红的,这幅景象实在有些怪异。
“河里有东西吗?”江单在问。
顾稚初答不出来,她怎么知道……
那桥上的人似乎也在察觉到这景象,有一瞬间的安静。
紧接着,有那冷彻寒骨的凄凉声音在尖叫,那叫声十分悲戚又尖锐。
一声接一声,似乎有很多声音在争先恐后的尖叫。
刺耳至极,很快就有惊人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