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倒是望着宁静居内丫鬟集体居住的房间内走去。
才推开门,不想却是瞧见里边已经有人了。
两人皆是一愣,倒是望春抢了先机,首先开口问道,“柔儿你怎会在此处?”
说罢,想起这本就是柔儿的房间,遂又补充问道,“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厨房里侯着吗?”
柔儿闻言,也快速便反应过来,还以为望春是专门来抓她偷懒的当即亮出了自己被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手,道,“望春姐你别误会,我没有偷懒,方才在厨房不小心烫伤了手,刘妈妈好心便让我先回来包扎一下休息休息的。”
望春此刻也是瞧见了柔儿那只手上的手,当即便也关心了一下伤势,听闻柔儿说着已经看过大夫,涂些药膏包裹好吧,几天就会没事之后,便也不再多言。
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便闷闷的不再出声。
柔儿扑闪着大眼,暗暗将望春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便,再开口,也是小心翼翼问道,“望春,你,你可是遇着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望春不答,只是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不愿多言。
柔儿见此本欲作罢,又思之及望春平时对她也不错,当即眼珠子转了转,又换了些欢快的语气道,“望春姐姐,你若是有是心事,说出来,柔儿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嘛。”怕是望春不信,柔儿想了想又补充道,“就连我们厨房的刘妈妈都夸我聪明,心思活泛呢。”
连这刘妈妈那种对谁都不待见的人能够夸她一声,那柔儿得有多能耐呢。
这般想着,望春也有些松动,便也迟疑的将心事道了出来,“小姐惩罚我不许做她的陪嫁丫鬟,小姐不要我了。”
一番说还未说完,言语间触动了心事,又是如同孩子一般啼哭了起来。
叫柔儿目瞪口呆的看了一阵,这才又赶紧思虑起望春的话来。只是这才一将望春的话听进耳朵,柔儿便立即道,“望春姐你莫不是糊涂了?小姐这明摆着是为你好,望春姐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看到望春还挂着眼泪委屈的看过来的眼神,柔儿也不敢再放肆,神情也收敛了些,也换了个委婉的语气说道,“望春姐姐,你这个,你怎么会认为小姐是在罚你,在我看来,小姐这么做倒是为你好,为你打算着呢。”
望春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哪里是为我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在她身边伺候的,突然就不要我了。”
柔儿见望春还未明白,也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又是耐心道,“望春姐,你以为对我们这些做婢女的来说,最好的出路是什么?”
望春想也不想便答道,“博得小姐青眼,让小姐会重用我们,信任我们。”
对望春来说,主子,唯有骆明诗一人而已。
第248章 转危为安
柔儿闻言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望春姐你说的不错,就是如此。然而于女子来说,还有另一个好的出路。”
望春也很是配合问着,“什么?”
柔儿娓娓道来,“那便就是找一个好人家,最好是情投意合,对你又好的人嫁了。”
“我想着,依着小姐对望春姐你的宠爱的程度,若是陪嫁不带着你,应是真心为您好,为您谋了另一条出路。”
说罢,转过头看着已经沉默不语,还在意不再继续掉眼泪的望春,又是耐心的劝解道,“望春姐你也应该明白了吧,若是我没有猜错,小姐应是已经为你找到了好的夫婿才是,至于男人是谁,我确实不知的。”
随着柔儿的话落,白空一的模样立刻印现在她的脑海中。从前也挺骆明诗提起也有这要撮合她与白先生的意思,只是她虽有些心动,却也并不曾放在心上。
现在这般,又思之及今日白天里,骆明诗带着她上街去为她采办的各种东西,就连着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也是新的。
难为骆明诗一个主子为她这个婢女做到这般程度,她还敢有什么不知足的,当即又是心头涌动,一串串的泪水又是接着掉了出来。
这回倒不委屈的,而是感动的了。
柔儿还不知,以为望春还是未想明白,正苦恼间,便听着望春抽抽搭搭的说道,“我早该明白的,到头来却还不如你看的透彻,真是很惭愧。”
经得望春这么一说,柔儿到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看着望春就是站起身,便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望春姐,你这就要回去啦?”
望春边拭去两颊的泪水,便答道,“嗯,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好好养伤,这几日莫要沾水,实在不行,我便同小姐说说,让她给你放几天假。”
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今日小姐同她也讲话挑明了说时也很是生气,小姐那边什么情况,她还不曾知晓,这般许诺他人,届时万一又不成,岂不是成了她说大话了。
“真的?望春姐,谢谢你。”柔儿惊喜的说着,整个人也显得很是愉悦。
望春见着话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当朝着柔儿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便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了。
行至半路,远远便瞧见见夏朝着她走了过来正疑惑间,便见着见夏冲到她面前,气喘嘘嘘道,“望春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望春伸手将她扶住,又为她抚背顺气,“你怎的会在此处,不是应该在小姐房里服侍小姐的吗?”
见夏又是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又说道,“小姐见你房内没人,担心你出了事,便叫我出来寻你。”
望春听罢,心中滋味莫名,脸上的表情也更加柔和了些,这才道,“你去回禀小姐,我方才只是四处闲逛了一会儿,这下便就要回去了,叫小姐快莫要担心。”
见夏闻言狐疑的盯着望春瞧了瞧,又开口问道,“望春姐你为何不亲自去同小姐说,”声音不由得放的更小了些,“小姐根本就没真的生你的气,还担心你来着。”
知晓见夏是好心是好心,只是这会儿,依着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还是不要贸然去见的为好,当即又是笑了笑,道,“我就不去了,今日我将小姐交给你照顾了。小姐今日定是极累,你快些去伺候小姐入寝吧。”
见夏闻言,便也不再同望春纠缠,只是复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声,“望春姐,你快些回自己的房间,我要去同小姐复命了。”
望春闻言,当即也连连点头,当做答应了。
那见夏这才又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回去复命去了。
望春又是不由得猜想,这陪嫁的丫鬟,见夏这般伶俐可爱,应当也有她一份吧。
随即又不由得苦笑了两声,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了。
齐茂云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第一件事便是唤来了昌旭。
“昨日是你送的诗儿回府?”
昌旭恭敬作答,“是的,主子。”
“路上可有发生异常?”
昌旭答得也很是顺口,“没有。”
齐茂云又是问道,“你可有什么其他我不知晓的事情禀报的?”
昌旭微微皱着眉头很是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才说道,“昨日主子您入睡了后,骆小姐为您盖了被子。”
齐茂云闻言却是一噎,脸颊微微有些红了,却是故作威仪的看着昌旭,好在他并不敢与他直视,所以也未曾看到,以此保住了他的威严。
当即也赶人一般说道,“没有别的事了就赶紧下去吧。”
昌旭乖乖应了声,就下去了。
齐茂云不由得叹气,昌旭瞧着是为人是要沉稳许多,只是那股子傻劲也没比昌歌好多少。
这才起身,本想自己更衣去,却是瞥见了不远处的案桌上摆放的瓷瓶和纸张。
不免走近了些去瞧,精致的小瓷瓶放在一边,里边是什么东西暂且不管。只瞧着那纸张有二。
其中一份是温太医昨日为他开的方子,他早已知晓,只是旁边那摆放的一份字迹娟秀工整,精致中又不乏风骨。
只一眼,齐茂云便认出这就是骆明诗字迹。
上边也仅有寥寥数语:
“药方无害,劝勿食。一日两粒,爱吃不吃。”
看罢,齐茂也不由得被这字里行间的傲慢气的笑了,真是什么样的人写出什么样的话,就连着这几个字,他却仿感受到骆明诗此刻就在他的面前昂着脑袋小嘴高高撅起,说着这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