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厉泽勋不生气,好脾气的坐到她的身边,双臂圈成逃不掉的环,从背后温柔地拥住她。
简珂吸了吸鼻子,十分有骨头的回答:“喜欢。”
“喜欢今天的车?”厉泽勋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耳鬓厮磨。
“车也就一般吧,少一排座位是硬伤,我一个带俩孩子的娃儿妈,又不是单身美少女,也就凑合开。”简珂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喜欢这张床?”厉泽勋又轻轻亲她的耳垂。
“床也就一般吧,这么骚气的颜色,我怕梦里会犯花痴。”简珂仍正襟危坐,对厉泽勋的这些小动作,并没有反应。
“那你喜欢什么?”厉泽勋已经开始攻击她的锁骨了。
简珂深吸一口气,hello Kitty,马上变身!
她突然回头,一用力将厉泽勋压在身下,得逞一笑:“喜欢你,这么好看还主动送上门,我要对入赘夫君,好一点才是。”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简珂为了向厉泽勋证明,一个入赘男,不要太嚣张,拼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累到虚脱,两人结束时,简珂的腰已断,好歹这一次,终于听到厉泽勋也气喘吁吁。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再累,她也满满的成就感。
“我没力气洗澡,我先睡了。”简珂呓语,半梦半醒。
厉泽勋伸手调了调床头的开关,然后侧身托着下巴,细细端量简珂的侧颜。
微卷的睫毛轻颤,闭了眼睛,看不到叫人心慌的美眸,狭长的眼线,是上帝用最精细的笔,画出最精致的线条,印在酡红的脸颊上,美得叫人屏住呼吸,不敢惊扰。
她也侧卧,微合的红唇,最惹眼的是挺翘的唇尖。
厉泽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玉般的手指探过去,摸了摸她的唇尖。
动作轻到不易察觉,她却翻了个身,准确地捉住了他的手:“泽勋……床怎么是热的,好舒服。”
水床可以加热,自动控温,这才是厉泽勋换床的真正理由。
她以前吃过太多苦,饥一顿饱一顿,体质寒凉,那夜在高速路昏倒,时间虽然不长,也是他的心病。
“舒服就好好睡,睡多久都没关系,我在这里。”他小声低语。
声音在黑色的光线里跳跃,她看不到,他却笑了。
其实这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只要能这样陪在她身边,他此生满足。
她对芳泽姑姑说:“他是人,不是神,你们也要考虑他的感受!”
他感动,却并没有告诉她。
外人只看到对二叔痛下杀手,极其冷漠,其实,他是被伤得太深,绝望了。
给再多的机会,也无法挽回凉薄的亲情,还好,他内心的空洞,被她填满。
“我喜欢车,喜欢床,更喜欢你……嘘,不要告诉他,他会骄傲的……”梦里,她说了实话,拱进他的怀里,脸贴到他的胸口。
抱紧她,厉泽勋闭上眼睛,想快点赶到梦中,去听她的表白。
善良的人心无杂念,睡得安稳,而邪恶的人惶惶不可终日,哪里睡得着。
兰希在深夜接到厉霆军的电话,并不意外。
毕竟现在也没几个人能帮他,她虽然傻,好歹也是棵有点作用的稻草。
“兰希,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爷爷还在生我的气,打算把财产都给厉泽勋吗?”厉霆军开口就问,他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
兰希猜,他问起厉南凛,应该是自己被盯着太紧,跑路不成,想让老父亲当和事佬了吧?厉霆军的骨气,最多只能撑上三天。
这个软骨头是死是活不重要,让他发挥最后的作用,给厉泽凯和厉泽勋、简珂之间扔下炸弹,也算他死得其所。
“二舅舅,你太让我伤心,你明明说会跟表哥和简姐姐好好谈谈,为什么要伤害他们!爷爷更生气了,说就算你活着回来,他也会打死你,不过你别放在心上,爷爷他只是气糊涂了。”
兰希悲悲切切,厉霆军失望至极:“什么!爸还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
第651章 飒爽如女王
厉霆军在电话那端失望咆哮,看不到兰希微笑的脸。
“二舅舅,你别生气,爷爷岁数大了,经不起事儿,泽凯哥哥可是为了你很上心呢,他怕求不动表哥,约了简姐姐见面,想替二舅舅求情,我看了都很感动。”
“泽凯?这臭小子平常最能气我。”厉霆军没想到那个自己最看不上的儿子,关键时刻会站在他这一边。
“泽凯去求简珂,她怎么说?”相比于厉泽凯的孝心,厉霆军更急于知道结果。
兰希犹豫,小心翼翼:“二舅舅你别失望,泽凯哥哥说了,他会再求简姐姐帮他说话的,他还说只要二舅舅能回来,不管有什么困难,他都一直照顾您。”
“我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他照顾!我知道厉泽勋就算弄不死我,也想弄残我,让我生不如死,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厉霆军恨恨地挂断电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简!珂!
他今天躲在小巷里,一直跟着简珂,本以为地点偏僻,可以下手,有个清洁的老男人一直在,害他失去了机会。
看到简珂被厉泽勋的红色保时捷接走,想到他们声色犬马,逍遥快活,而自己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心里的愤怒,无处消解。
失去了往日厉二爷的威风,连情人都给他脸色看,没把他赶出来,算是仁至义尽,往日情谊,不剩半分。
怀揣五百万,他也不敢乱花,那是从苏宝添处抢来的跑路钱,也是他最后的家底了。
厉霆军十分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已无法再回头,即使逃到外面,也不会再有以前的好日子过。
钱总有花光的时候,以后他要怎么办?一辈子都在钱堆里打滚,穷苦的日子,他过不了。
绝望之际,想到父亲也许会心软,再保他一命,跟兰希打探消息,没想到父亲年老糊涂,竟被厉泽勋这个狗崽子洗了脑。
但,他也没到山穷水尽之时!
原来泽凯那个笨蛋,还是念着他们父子的血缘亲情,可以利用这个傻小子,干掉厉泽勋,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厉家!
厉霆军重燃希望,大吼一声:“美美,拿酒来!”
被唤作“美美”的女人,四十左右,风韵犹存。
“给,少喝点儿。”她把一瓶酒放到了厉霆军面前,别过脸去,藏起厌恶与轻蔑。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在她面前耍威风,但狗急了能跳墙,美美这十几年没少吸厉霆军的血,她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个丧门星跑路了就安生了。
眼前的劣质白酒,大概二十块一瓶。
以前厉霆军喝过的洋酒,一滴也不止二十块。
不反击,要么被厉泽勋弄死,要么,跑到外面苟活,只配喝二十块一瓶的劣质酒。
厉霆军自斟自饮,倒了一大杯,一口干了。
他不想下半辈子都这么活着。
水床的温热,加上厉泽勋给她的温柔乡,简珂睡得异常安稳。
醒来,轻轻摇晃,感受着水床所带来的舒适与温暖,简珂心里却在腹诽。
本以为厉泽勋是个实用至上的极简主义,没想到他对水床这么懂,还挺会享受的。
明明就是个万恶的专门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想什么呢?”他靠过来。
原来他早醒了,一直看着她由迷糊到清醒,眼睛一眨一眨,闪着稀奇古怪念头的模样。
直觉认为,她在想他,而且是不怀好意的那种想。
“哦,你醒了,我在想啊,你不但挑选衣服品味一级棒,也很会挑床,刮目相看。”她恭维,一脸谄媚的笑。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把他想得越坏,嘴上越会说得越天花乱坠。
说不过她,武力解决就好。
翻身压住,吻她鲜艳欲滴的唇尖,手来回地动,用了些力气。
大冬天的,又不是春天,昨晚不累么?
简珂告饶:“大佬求放过,我的腰都快断了,身上每一处都又酸又痛,你好歹让我歇几天……”
“说实话。”他空出嘴说了三个字,作势又要恶狠狠地吻。
简珂躲:“你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总裁这么会享受,水床你都懂!”
嗯,这句比较像她的心里话,厉泽勋戏虐一笑,不再欺压良家妇女。
虽然被无情嘲笑,简珂还是钻进厉泽勋的怀里抱住他:“亲爱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