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闲来无事时自己再加一加,那是纯属对于银子的喜爱了。
那只是为了寻找一种成就感和自我满足感。
看着厚厚的帐本山,大山可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看了不足两个时辰,便已经将帐目中的几十处造假的地方给勾出来了。
这下子,楚阳乐了。
而苏衡则是直接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这帐册可以说是造地完美无暇,怎么会被人给发现了?
更要命的是,人家这位指出来的那些错处,还真就是能把他问得哑口无言了。
苏衡这会儿才知道怕了。
冷汗哗哗地往下流。
脑子里想地都是如何才能让自己摆脱困境。
至少,不能让自己担了这些罪名呀。
“不仅如此,苏衡,你们这里的房契税,为何比其它的地方都高?”
“回王爷,这是因为扶阳郡的房价的确是偏高了一些,所以,这税才收地略高了一点。”
“是吗?那为何没有上报的文书?”
苏衡一噎,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回王爷,这个,早在卑职到任之时,便是这个税收,所以,卑职也并不清楚。”
不管怎样,先把锅推给前一任。
楚阳冷笑,“不知?你这个借口倒是用得好呀!大山!”
“是,王爷。”
大山直接挪了一步,然后面无表情道,“前年,苏大人亲自签属地税令,将地契税上调了一成。去年秋,苏大人再签税令,将房契税上调一成。难不成,这两年,苏大人都不在扶阳郡?而这两次的税领调整,都不曾上报刺史府。”
苏衡这回是直接就要被吓尿了。
王爷这到底是从哪儿找出来的这么一个天材呀?
这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苏衡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回到自己的后宅的。
完全就是傻了眼了。
苏衡不傻,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怎么可能指着主子来救他?
而且,这样实打实的证据摆在了这里,就算是主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回到内宅,整个人的脸都白地不像样子了。
走到这一步,除了将自己的家底儿都贡献出来之外,还得想法子再给自己求情。
这个时候,苏衡才想到了西京的那个连襟了。
“夫人,快,给小姨子写信,就说这次一定要请她救救我们全家,不然,我们全家都要被砍头了!”
苏夫人吓了一跳。
看自家老爷这样子,知道不是在说假,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提笔写信。
苏衡这边也没敢闲着,立马开始想办法给府库里头凑银子了。
到现在为止,他贪的那些银子,真正落在自己手里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
可是如今事发,这所有的银子就都得由他自己掏出来,这怎能让他不气?
其它的都不重要。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得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只要自己将银子凑齐了,其它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大不了,自己认罚,再则,向王爷表一番忠心,罚俸什么的,这些他都认了。
实在凑不齐,就拿一些房产宅院来抵。
只要是人还在,这银子,早晚还是有法子再挣回来的!
楚阳此时正得意地坐在客栈里,一只手上,还拿着酒壶,颇有几分江湖侠客的肆意了。
“王爷,就目前苏衡的财力来看,想要将这个窟窿堵上,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呵呵,不急。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放条口子。”
大山的眼睛一亮,“主子的意思是,让安国公府替他出一份儿?”
“这个窟窿太大了,就算是苏衡砸锅卖铁也是堵不上的。明天,由王府的人出面,先拉走二十万两银子。余下的,给他些时间,本王就当是给了任大人一个面子了。”
“属下明白了。可是,这苏衡明显就是一个贪官呀!不是说,这种贪官,人人得而诛之吗?”
楚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脑子能不能灵活一点儿?真要是像你说地这样,咱们大夏朝还能剩下多少能办事儿的人?”
大山的嘴角一抽,一脸的失望,“那照您这意思,这天下读书人就没一个好的了?”
楚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当然不是!只是这贪官,也是有着种种分别的。不是所有的贪官,就一定是恶人。比如说,有人在一百万两里贪一万两银子,还有的人,只贪了一千两银子,可是,府库里总共才两千两银子。你自己说说看,谁贪的多?”
大山挠了挠头,“自然是贪一千两的那个更不是东西。”
楚阳点点头,颇有几分孺子可教的神色。
只是,接下来,大山的话,没能把楚阳给气死吧。
“可是,那个贪一万两的也不是好人呀。爷,小的不明白,贪就是贪,就是不对。何故还有什么分别?”
楚阳的嘴角抽了抽,然后长叹一声,直接往后一躺,做挺尸状。
跟大山,他是真地说不清楚了。
这大山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耿直,太刚正了。
“爷,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您是打算放过那个苏衡了?”
楚阳冷笑,“怎么可能?你真以为,他将这窟窿堵上,本王就能轻饶了他?”
第57章 回到我身边(一更)
其实,以目前苏衡所犯之罪,抄家灭族,都并不算是多重。
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并不适合真地对苏衡下手。
一来,是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元朗已经到了京西州,具体到了何处,他还不知晓。
二来,苏衡手底下官员众多,而且扶阳郡也算是一个大郡,如果将他处置了,朝廷又会将谁委任到这里?
楚阳手底下倒是有几个合适的,只是这种事情,皇上定然是不会让他做主的。
再说,安国公在京城,若是他在皇上面前多说两句,指不定,皇上还以为自己是在铲除异己了。
所以,这里的局势未曾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而且时机也不对,所以,现在还真不能处置这个苏衡。
不过,倒是可以提前收些利息。
论起贪官,楚阳又怎么可能不痛恨?
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
初来西京,总不能一言不和,就直接将最大的一个郡的长官给撸了。
这么大的动作,家不然是会惊动皇上。
到时候,只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说到底,还是自己目前的实力不够,才会有所担心。
次日,楚阳果然就直接带人将府库里的银子清点之后,先拉走了二十万两,余下的,勒令苏衡三日内补齐。
当然,楚阳言语间,还是提到了西京的任家两句。
暗示,若非是有任家为他说话,此时,他就应该在牢里面蹲着了。
楚阳走后,苏衡立马就想办法联系上峰,无论如何,这银子他现在也是凑不齐的。
三日内,他就算是变卖掉部分家产,也只能凑出二十万两银子来,还差了二十万两呢!
白衣人看着一脸苦相的苏衡,冷哼一声,“真是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也没想到,王爷身边竟然还有这等高人。只是匆匆过一遍,就能看出那帐目的问题。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意思是,我没有撒谎,王爷身边的确是能人不少。
白衣人踱了两步之后,再问,“可知静王去了何处?”
“去了义阳县,说是去看看那边的矿山如何了。还说,一个县的人,也不能就指着这一处矿吃饭,还得再想法子。”
“呵,他倒是一个好官了。”
这话里,有几分的嘲讽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行了,此事我会禀明公子,至于能不能救你,就看公子的意思了。”
“是是是,对了,我还查到了一件事,还请上峰务必转告公子。”
“说!”白衣人的脸色凝重了几分。
“义阳县那边,应该是另有猫腻,只是一处黄铁矿的话,完全用不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有当地都尉府的人派重兵把守。怎么看,都有几分的不正常呢。”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那里应该是另有秘密。要么就是王爷在那里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么,就是那黄铁矿本身就有问题。”
白衣人的神色微凛,看样子,他得亲自去一趟义阳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