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循环(184)

“然后你们还去偷了格兰芬多的宝剑?”我问到这件事时,那只一直缩在墙角养神的妖精抬起了头来。

“嗯,金妮说她在纳威和哈利他们走之前听到过他们谈话,邓布利多原本想把那把剑留给纳威。我说那把剑应该有驱赶默默然和巨型霹雳蝇的效果(妖精笑出了声),唔,他们看起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把剑一定有用处,不能让它落到神秘人手里。我们本来已经顺利溜出了校长办公室,没想到路上被皮皮鬼撞见了,它的声音引来了卡罗兄妹和马尔福。”卢娜罕见地表现出了一丝沮丧,“斯内普教授罚我们去禁林,不过他让海格跟着我们,海格带我们看了禁林里好多的神奇动物,还找了草药治我们被卡罗兄妹关禁闭时留下的伤口。”

“要是我的魔杖还没有收走的话,就能用金币告诉他们我没事了。”卢娜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加隆递给我和迪安看,边缘的字母细细地镌成了一句话:“卢娜,如果平安请回复。”

“我得说,小巫师们,伪造钱币是非常冒犯的行为,大概也违反了你们的法律吧?”妖精眯着眼睛打量我们手里的金币,我赶紧把它放回了卢娜的口袋里,反驳道:“我们从没有想过要把它花掉,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

妖精不吭声了,继续把脸贴在石墙上发呆,迪安叹了口气:“我猜哈利和纳威他们也肯定没有和你们联系过了。”

“没有,不过有个广播节目叫做隆巴顿瞭望站,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主办的,我们会偷偷地听。”说到这个卢娜开心了不少,“那个节目告诉了我们好多事情,比如他们说斯内普教授很可能受到了威胁,因为据可靠消息你和你妈妈都已经失踪了,我们听了之后就不再给他捣乱了。还有很多《预言家日报》和其他电台节目不会播报的死讯,他们也会讲。我们最喜欢的是那个叫‘隆巴顿与波特之友’的板块,卢平教授经常会去。我们还想过给他们投稿呢,但是那个电台本来就东躲西藏的,金妮说最好不要给他们再添麻烦了,让我们圣诞节之前把所有想给他们说的话写好,她放假回家带给哥哥。我写了好长好长,结果在回家的火车上就被抓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播出了没有。”

她摇头晃脑地开始轻声背诵起来:“亲爱的纳威,你还好吗?我是卢娜·洛夫古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这个学期不来上学了,我暑假做了好几个护身符还没有给你呢,不过我也没有浪费它们,都戴在自己的身上啦……”

我们都笑了起来,虚弱得只能卧在干草堆上的奥利凡德先生都露出了一丝微笑,默默地听完了她用一种咏叹调的旋律哼唱完了自己写的那些话,她最后以一个长长的高音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我们都发自内心地伸出双手为她鼓掌,她显得惊喜又茫然,提着脏兮兮的袍子向我们做了个滑稽的谢幕动作。

我把卢娜·洛夫古德看作一个真正的朋友,应该是因为这段难捱的地牢时光,所以后来我听赫敏提到她们因为探寻一个神秘标志去探访卢娜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看到卢娜的房间天花板上贴了纳威、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和我的肖像画,还用漂亮的金色墨水在旁边写满了“朋友”,当时我的心中就涌起了一丝对她的愧疚。她是一个神奇而富有魅力的姑娘,拥有异常敏锐的洞察力(甚至让人怀疑看不见她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生物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眼神不好)。

即使是妖精拉环也不得不承认,她观察地牢总结出的那一套“通过水滴的频率预测天气”和“通过地上水迹的面积判断时间”非常好用,这样我们能够提前用那根能发热的小木棒暖好干草,帮奥利凡德先生度过让他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疼痛不已的阴雨天。

圣诞节前夜,干稻草编的花环已经用卢娜发现的那只锈铁钉固定在了一个石砖的裂缝里,我们节约了几天的清水,确保每个人在晚上都能喝上一杯。地牢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还要寒冷,我甚至在醒来的时候摸到了墙壁上的冰痕——水已经不再从石砖上滑落了,也许外面正在下着鹅毛大雪,好在碗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凝固,我们赶紧把那个小木棒放到了碗附近。我和卢娜本来想用福斯科先生留给我们两个女孩的梳子为对方编一下头发,但卢娜的头发被粗暴地剪去了好多,我又想尽量遮盖住脸颊上的伤口,于是就只互相梳理了一下发尾打结的部分就作罢。

原本的计划里,这一天至少每个人要讲一个故事来轻松一下气氛,然而大家实在冷得牙齿打架,说出的话都是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还是听不清楚。最后我们只草草地围着那只木碗互相祝福、为不在身边的亲人、爱人和朋友祝福,为离开我们的福斯科先生祝福,然后继续互相紧靠着、在一片沉默里取暖。

卢娜原本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熟了,我刚刚开始意识模糊的时候她突然直起了腰。我以为她被什么东西给惊醒了,但她紧闭着双眼伸手在周围乱抓了好几下之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吧唧一声倒向了另一边的干草堆,呼吸一直均匀又绵长。是做了一个和爸爸一起抓弯角鼾兽的好梦吗?我伸出手理了理她遮挡住鼻子的头发,感到了一丝羡慕——哪怕是短暂虚幻的梦,至少那个时刻可以还可以感受到真实的幸福,而我大概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连梦都开始单调、褪色,日复一日被黑沉沉的雾气笼罩。

我忘了自己在那天晚上具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似乎又是在一片没有尽头也没有天空的地方拼命奔跑到精疲力竭,唯一记得清晰的是,当我跪倒在冷冰冰的土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试图平稳呼吸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脸时有那么几秒钟还没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他伸出苍白的指尖靠近我被头发遮盖住的右脸颊。他的手指从前在我的感觉里一直都是冰冷的,但在这个就像一个冰窖一样的地方,当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脸时我居然感到了一丝温热,也正是这种真实的温度让我清醒了过来,立刻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手。

但是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我挡在脸颊上的头发,当那种陌生的温热触感划过到我好不容易才脱落完结痂的伤口时,那种伴随着轻微疼痛的痒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自从伤口不再消肿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故意碰过它,奥利凡德先生说频繁地触摸伤口会让伤疤的颜色更深。

我轻易地就挣脱开了他的手,这让我有点惊讶,我原以为自己至少要付出扭伤自己脖子的代价,毕竟刚才他的手捧住了我的下巴。他看上去就像被施了一个统统石化咒似的,手都停留在原地僵住了一小会儿才又转过身来找已经警惕地靠在了卢娜身边的我。

他明显不像我那么适应地牢里的黑暗,踩到脚下的枯枝时还吓得握紧了手里的魔杖,一脸警惕地东张西望。看起来霍格沃茨的男生学生会主席也不是很好做,他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还要憔悴,我幸灾乐祸地想起了卢娜对我和迪安描述每天都有学生排着队想往他的书包、坩埚、各种能塞东西的地方塞韦斯莱双胞胎倾力为大家提供的恶作剧商品,他抓到卢娜她们偷格兰芬多宝剑的时候,因为金妮的蝙蝠精魔咒在校医院躺了整整三天。

其他人应该被他下了昏迷咒,我有点不安地意识到,即使是睡眠最浅的妖精拉环都瘫倒在干草堆里没有任何动静,离我最近的卢娜也依然一动不动。

我疲倦地缩在了卢娜身边,把被他弄乱的头发整理好重新遮盖住那道丑陋又恶毒的伤疤。他动了一下嘴唇,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当意识到我的眼睛又在看向他右手的魔杖时,他立刻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我在黑暗里轻笑出了声,因为我发现自己连刚刚到马尔福庄园的那种想刻薄话嘲讽他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更不要说在不能用任何魔法的前提下从他的手里抢夺魔杖。即使刚刚不费力气就挣脱开了他,现在我的额头也在一阵阵地冒冷汗,只有当一个完全健康的人长时间地和我面对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漫长的地牢生活让我到底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哪怕在黑暗里我能看出他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但他站在这里简直就像在往周围辐射热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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