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替身与真戏精+番外(57)

偏偏祁鸣早就熟悉了和他做的感觉,到这样细密认真的亲吻时,羞耻感反而复苏了似的,亲的久了些就要抗议,试图转移注意力,动动手脚。

顾得白反而更来了兴致,偏不碰不摸,攥着他的手腕吻了许久,到后来,竟然光靠着接吻让人起了反应,浑身发烫了。

顾得白咽了下口水,终于认同了大爷的观点。

他们是应该直接翻墙出去。

祁鸣及时找回了理智,强硬地要求他回床休息,要吃夜宵就赶快吃,他还要拿着饭盒回去。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就住院了,还非要瞒着我?”

顾得白实际是肠胃闹了问题,那天不知道哪个菜不对,食物中毒紧急送来的,和任之乾一起住的院,因为俩人老吵架打架,被强行分到了俩病房。

因为这个,几个常年不注意养生的问题同时暴露,过几天还要割阑尾,但他不想说肠胃病,说了以后万一没夜宵吃了怎么办?万一又让祁鸣想起前任怎么办?

哪怕他刚还啃了原野暗中送来的烤鸡翅。

“就……小毛病,明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

“是啊是啊。”

顾得白脸都不带红的胡说八道,他明天确实可以离开,但等手术排到他了,还是得回来住院。

但那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他没在怕的。

祁鸣看起来还有些担忧,这个病房还没有陪床什么的,呆到了晚上,才拿着几乎空了的饭盒离开。

任之乾得了他的亲口回答,竟然真的就没再出现过了,第二天直接转院。

那时候祁鸣才反应过来,任之乾也住院在这里……未免也太巧合。

顾得白这才坦白了是食物中毒,好在并不严重。

“你也别再去问那姓任的了,我看他是寡久了有点疯,当时救护车都来了,他上吐下泻着还有力气笑我,说要打赌,赌……我和他同时有危险,你会先来看谁。”

“幼稚。”

祁鸣听到这个,怒火就窜了上来,气的脑仁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点知道,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任之乾赶走,怎么也得打一顿。

顾得白就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告诉你了,不就让他幼稚成功了么?只要我不说,就不算和他打赌。”

“……”

“我不想拿你当赌注,也不是故意瞒你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祁鸣那刚刚窜起的火气,竟然就安静地消失了。

他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自己在气什么,要如何才能不气,顾得白就已经将他需要的拿给他了。

不但如此,还怕他误会地解释,

“你不高兴的话,我下次不拿这种事瞒着你了,好么?”

“我……我不是在意这个。”

祁鸣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顾得白这次确实又说谎了。

但他最在意四的事,竟然不是真相有没有隐瞒,顾得白有没有在骗他。

顾得白还在认真地望着他,两人此时刚洗了澡,被窝里都是清爽的水汽,祁鸣被他多看一会儿,耳根就会开始泛红。

他在等祁鸣后面的话,没有生气,没有在意这个,那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你生气了。”

祁鸣默默错开视线,看向被子的细致纹理,“以为你终于累了,所以才躲着我。”

顾得白听愣了,心里猛然一跳。

他开口反驳,想要笑一笑缓和气氛,结果嗓音却因嗖然起伏的情绪而有些闷,

“……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

祁鸣没有说话。

“所以,你那次来医院找我,不是为了问清楚真相,是真的为我来的?”

“……你以为我是去兴师问罪的?”

“啊,这个嘛……”

那天祁鸣在医院楼道,对任之乾说了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和顾得白两情相悦。但离开医院起,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过那天的事。

顾得白没有问,也不敢问那是想借他的谎言摆脱前任,还是说话里有几分真心。

关键是……明明是他先忽悠任之乾的!这个问题挑明了一说,他就得先坦白自己在任之乾面前瞎说八道这个事了,说不定又要吃香菜!

顾得白想想就抹了把脸。

没想到祁鸣不但不主动提这个话题,还这么好地绕过问题的修罗核心向他表达关心了。

也许是太感动了,后来顾得白忍不住又抱住祁鸣来了一次。

一天洗三次澡,其实也没什么的对吧。

事后,顾得白一边讲故事,一边要哄祁鸣睡觉,结果讲着讲着,自己先睡着了。

祁鸣在黑暗中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躺在里面很久的几个文档。

白月光的人设,这个那个的疑点……甚至还有那份合约。

看了一会儿之后,在上面点了两下,删除文档。

想了一小会儿,祁鸣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命名为:顾得白。

第一行字被慢慢打下:

讨厌香菜。

喜欢隐瞒自己的病情。

……

顾得白的阑尾手术被安排在了周三,周二复诊一下如果没有好转,无法保守治疗,就确实要手术了。

他原本也想告诉祁鸣的,但在犹豫间,却被查理告知,祁鸣的父母就是在一场手术之后相继离开的。

从那之后,祁鸣就很少去医院,对这方面有点回避。

顾得白想了想,折中了一个法子,转而告诉祁鸣,自己周四会去医院复查,到时候就能完全康复了。

到那时,他也已经做完手术了,直接把好的结果告诉祁鸣,事后坦白一下就好了,祁鸣要是生气的话……就任由怎么处罚都行。

“周四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祁鸣微笑着朝对面的大夫点点头,

“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您请继续说,顾得白的情况,基本上保守治疗的希望不大?所以他主动要求安排了手术?”

“是的,目前是这样。”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因为他之前还有不遵医嘱,偷吃很多夜宵的事情,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这几天能稍微看着点,别让他在手术前吃得太随意,注意忌口,那就更好了。他是我们这儿的vip,要是没治疗好,我们和他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

“好的,您放心,我会和他的秘书提前通气的。还有就是麻烦问一下,他是周几手术?”

“周三。”

第46章 HE

祁鸣又失眠了。

前一天晚上忙工作有些晚,吃药的话,又担心早晨会起不来,结果就这么睁眼到天明。

许是因为一晚没睡,到达医院的时候,祁鸣只觉得到处都白的刺眼,灯光太亮,晃得他眼睛酸痛,想要流泪。

手术只是个很小的手术,以至于手术室之外只有他在等。

医生也让他放心,手术会结束得很快,甚至他直接去病房等顾得白被推过去都行。

但他还是执意留在了这里,带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坚持。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甚至这里的座椅冰冷,空气过于寂静,那亮起的红灯都让他呼吸不畅。

过去的事,祁鸣已经几乎不记得了,也鲜少主动回忆。

他不认为自己会像那些故事里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两件事情,就留下什么改变终身的阴影,他知道自己总这样强压着情绪,与一切都隔着一层很不对,却很难控制。

就如同今天。

只要他真的装作不知,或者,只要他去病房等待,而不是留在这里……就能再回避一次他不熟悉的、无法预测掌控的情绪起伏。

计划外的东西是多么令人焦躁不安,他确实可以回避。

查理作为一个老朋友,对他说,有些人的确能一辈子都在回避自己的真实感受,真实需求。

前面和后面又说了什么,祁鸣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听到这句的时候忽然有些不甘。

一辈子太漫长了,他不想永远都这样,也不敢永远都这样。

他拖延了几日,也担心过,如果顾得白太过纵容,他也许真的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直到两人都疲惫。

直到……发现顾得白又在骗他。

那股子细微的怒火,不满,就像是一丝稍纵即逝的火星,落在了他早已蓄满了情绪,却始终被封存压抑的心底。

然后瞬间引燃一切。

该忘的,没忘的,刻意忽视了的,看不清的种种,连同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忆的那天,都被这点火星翻了出来,化为百感交集的熊熊大火,让祁鸣整夜难免,胸口酸涩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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