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我总觉得你不是冥王。”
谢虞欢忽然开口。
“哦?那我是什么?”
凤宁玦勾唇,眉眼带笑。
“月老。嗯,像月老。”
“……”
凤宁玦失笑不已。
“本王要真是月老,一定会给两个人牵线。”
“谁啊……”
“你和……本王。”
“冥王殿下,小女子多谢您救了小女子的心上人,但是,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生是孟朝歌的人,死是他的鬼。”
“……本王知道。”
凤宁玦挑了挑眉。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虞欢拧眉,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有什么不对劲的?”
凤宁玦皱眉,凤眸盯紧她的脸。
“我总觉得……你让我很熟悉……”
“……”
凤宁玦攥紧手心,面色一沉:“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嗯????”
谢虞欢皱眉。
“我该怎么走?”
“闭上眼,叫本……不,孟朝歌的名字。默念他的名字。”
凤宁玦低声道。
“……”
谢虞欢点点头,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孟朝歌的名字。
“孟、朝、歌。”
“我们会见面吗?”
谢虞欢忽然睁开眼,大声叫道。
原本闭眼准备送谢虞欢走的凤宁玦也忽然睁开了眼。
他微愣。
“我们会……见面吗?”
谢虞欢问道。
“……会。”
“什么时候?”
“闭上眼,念他的名字,本王告诉你。”
“好。”
谢虞欢再次闭上眼,不停的默念着孟朝歌的名字。
凤宁玦知道谢虞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忽然走到谢虞欢面前……
他抬起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却无果。
凤宁玦勾唇苦笑。
北凰,我……好想抱抱你。
什么时候见……
凤宁玦凑近她,微微低下头,唇在贴近谢虞欢额头的地方停了下来。
“……”
“孟朝歌。”
“孟朝歌。”
最后,谢虞欢消失在凤宁玦面前。
凤宁玦扯了扯唇瓣,深吸一口气,低喃道,“等谢虞欢这个人……消失于世的时候。等你成为北凰的时候。”
“……”
……
谢虞欢蓦地睁开双眼。
“孟朝歌。”
她醒来下意识的寻找着孟朝歌的身影,却发现四周只有她一个人。
天色没有她刚落下来的时候那么昏暗了,她隐约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奈何,就是看不到孟朝歌的身影。
“刚刚是我做的梦吗?还是我真的见到了冥王,他救了孟朝歌?”
“那……孟朝歌真的活过来了?他现在又去哪儿了?”
谢虞欢拧紧眉心,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孟朝歌的披风,一脸疑惑和不安。
“孟朝歌。”
她低叫道。
“……”
“朝歌。”
“……”
谢虞欢咬紧下唇,攥紧孟朝歌的披风,然后看了看一旁快被雪埋上的那把罗嘉礼的软剑,她将手臂伸过去,然后紧握着剑柄,咬紧牙关,借助软剑的力道站了起来。
还是没有一点儿力气。
谢虞欢蹙紧眉心,她是中毒了吗?即使是软骨散、软筋散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武功内力……
她穿上自己的披风,然后怀抱着孟朝歌的披风,握紧软剑,艰难的走着。
“朝歌……孟朝歌,你在哪儿?”
谢虞欢低声叫道。
他是去找出口了吗?可是她看,这四周都是被雪覆盖的杂草树丛,路都被堵上了。
不一会儿,她觉得脸上一片冰凉。
谢虞欢抬头,洋洋洒洒的雪花落了下来。
“又下雪了。”
谢虞欢皱眉,面色凝重。
不行,她要赶快找到孟朝歌。如果一会儿雪又下大了,他们能不能找到对方还是个问题,她必须要确保孟朝歌现在没事……
谢虞欢咬紧牙关,忽然抬手覆上右手腕上带着的珠串儿
“娘亲……希望你在天有灵,让我能快点儿找到他。我担心他。”
谢虞欢一边呢喃着一边继续忍痛往前走。
她不曾发现,右手腕处闪着微弱的光芒。
……
孟朝歌皱了皱眉,打量着四周,都是被雪花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出路。
“孟朝歌。”
孟朝歌忽然愣住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正好那边有一个人影缓慢的向她走过来。
“孟朝歌,你在哪儿?”
孟朝歌立刻跑了过去,他跑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话落,他就听到了剑柄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一小团身影就扑了上来,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快被吓死了,我差点儿以为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都快恨死自己了,即使自己被黑衣人害死了,也好过你为了救我而死。”
“呜……”
说到最后,孟朝歌听到的是沉沉的哽咽声。
孟朝歌紧蹙着眉心,也紧紧抱住了她,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不过就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吗?怎么就成了生死离别了?
孟朝歌轻叹一声,忽然想到刚醒时脑海里回荡的声音,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有些失神。
她……是真的哭了。所以,当时他听到的声音真的是她的。
“我没事,我很好。”
孟朝歌攥紧手心,声音清冷。
第418章 暗涌(26)(错认谜底揭晓了\(//?//)\)
……
原本漆黑一片而又冰冷的山洞里忽然多了一簇火光和一对璧人。
谢虞欢靠着一旁的石头,蹬直了腿,一副享受淡然的模样。
而此时的孟朝歌,却蹲在她的脚边,为她正骨。
孟朝歌帮她正过骨头后,便蹲在一旁为她揉脚踝。
刚好从外面的冰湖里凿了一对冰块,帮她敷着冰块揉着脚踝,谢虞欢自然惬意万分。
“你这个样子,我倒真不敢想象你就是传闻中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丞相大人,而且,尤其是你刚刚不情不愿的样子真的好像幽怨的媳妇一样。”
谢虞欢挑了挑眉,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没有不情不愿。”
孟朝歌沉声道,继续为她敷着脚踝。
“……”谢虞欢吐了吐舌头,哼唧唧道,“胡,我刚刚都看到了,你方才一直沉着脸,脸真是比锅底还黑。”
“……”
孟朝歌嘴角微颤,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低低道,“没有不情愿。”
“胡袄……”
谢虞欢反驳道,她勾了勾唇,歪着脑袋看着他,“那你啊,既然没有不情愿,那是为什么?”
孟朝歌凤眸渐深,抿唇不语,继续低头轻轻为她敷着冰块。
谢虞欢:“……”
她撇了撇唇,一脸失望的看着他,轻叹一声,然后抬眼掌上看着黑乎乎的顶。
“因为……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我很不高兴。”
孟朝歌见她的脚踝敷的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包着冰块的袋子放在一旁,沉声道。
“……”
谢虞欢身子僵了僵,蓦地看向孟朝歌,只见他凤眸愈发幽深,紧紧盯着她。
“明知道自己腿上有伤,为什么还要找过来,为什么不好好待在那里,你就不怕你的右腿废掉吗?”
孟朝歌眉心紧蹙,忽然冷冷开口。
“我……担心你啊。”
谢虞欢扯了扯唇,缓和着气氛,她继续开口,“那我问你,你根本不知道跟着我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死,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下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担心你,害怕你事吗?”
着着,谢虞欢情绪有些激动。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探你的鼻息发现你没有气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自责!!!!!”
她瞪着他,眸中含泪。
还好……还好他没事,他平平安安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年少,娘亲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你离开我的那种恐慌。娘亲离开我的时候我只觉得难过,许久走不出来,但是日子久了,还是走了出来,一直努力做到最好,过的更好,不过就是让在上看着我的娘亲欣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