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找你们的事因,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了,本官问你们,近日来你们店里来买衫茎草,莉墨散的人,你们可曾知晓来历从实招来。”周末让他们起身,严色问道。
只见两人面露思考之色,未几,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掌柜道,“回大人,最近草民店里并未售出过衫茎草,直到昨日下午有人来店里,买了这味草药,草民只知其人是某位老爷家的下人,却并不认识此人是谁家的。”
周末闻言,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却在意料之中,毕竟凶手买药不可能让人认出来的,却又是听到另一人说话。
“大人,草民店里也确实是昨日下午有人来买那莉墨散,草民认得那人是程尹程员外家的下人。”
周末听完,随即高兴起来,片刻压下内心的喜色,连忙问:“你可认清楚了可真是那程员外家的下人”
那掌柜脸色认真,颇为肯定,“大人,草民无半点虚言,那人就是程员外家的下人。”
“好,好,好,你们先且退下,来人,派人去程员外家,将他家下人一并带来审讯。”周末见案情柳暗花明自然高兴,连说三个好字。
衙役领命下去后,半个时辰过去,就见衙役领了一个乞丐进来,“禀大人,这个乞丐说他昨日晚上见过凶手,小的将他带来问话。”
乞丐年纪还轻,看样子大概不到二十岁,穿着一身破烂的粗布衣服,脸上有一层泥污,一双明亮的眼睛还算清楚可见。
身上透着一股淡淡难闻的味道,可能是因为以前被官府欺负过,乞丐眼神中有着少许畏惧。
周末见这乞丐如此神态,并没有太多惊讶,毕竟现在朝廷吏政腐败,又多灾多难,有太多人被官府压迫过。
正了正仪容,周末开口道:“你既然见过歹人,姑且把昨晚所见说来听听。”
“回大……大人,民女昨日露宿在街头,离程员外家较近,大概在丑时左右,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就见有两名身穿黑衣的人从程员外家出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见两人匆忙的脚步回到程员外家去……民女觉得这两人可能是大人要找的人。”
乞丐刚一开口,众人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女子嗓音传来,
秦箐和周末等人皆是一愣,都没有想到这肮脏的衣物下的蓬头垢面乞丐居然是一名女子。
待女乞丐说完,周末回过神,“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么这案子与那程尹脱不了干系了,你且下去,等会程尹家的家丁到了,再行审理。”
女乞丐闻言,连忙退了下去。
……
而程员外这边,程员外本人并没有在意案件的进展,所以当一帮官差来的时候,程员外也是吓了一跳,正了正衣冠,连忙下去迎接,
“不知几位大人来小人家有何贵干”程员外一脸献媚的说道。
为首的头子满脸横肉,一脸凶相,一边让人把府中下人聚集在一起,一边不客气的嚷嚷,“你管那么多干嘛县太爷要找你家的下人问话,我劝你老实点,别妨碍爷公务!”
程员外一听要问话,当时就急了,连忙拿出几两银子,放在头子手中,急道:“什么事要我家下人问话啊,差爷,我家的这些可都是身世清白的良民,一抓这么多,这不耽误家中事物要不我派管家去县衙一趟如何”
头子接了人家的银子,自然帮透露了一些话,但周知县吩咐要带这些下人,当然是不能带个管家回去交差,于是语气稍微松了些,道:“带你家这些仆人是为了今日的案子,知县特意吩咐的,要你家管家何用”说完语气又是一提,“事情紧要,你切莫阻拦,不然就把你当凶手一并带走。”
程员外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了,但是着急归着急,他也没办法不让带人,
毕竟他不过一届商贾之流,说白了就是个屁民,自然不敢给官府使绊子。只好看着衙役将下人带走,自己毫无办法。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听闻底下人禀报,程员外家的下人到了堂外等候。
“叫他们进来,再传那个药房掌柜,让他来辨认买药之人。”周末命令道。
不一会儿,十四个家丁以及先前那个掌柜便被带来进来,并排站在一起,行礼。
秦箐站在旁边,抬眼向他们望去,发现他们大多面露疑惑之色,应该是不知来县衙所为何事。
收回眼神,秦箐也望向大堂上面的知县,等待周末问话。
第12章 案件终结
周知县拍了拍惊堂木,让下边安静下来,对药房掌柜说道:“你去下边辨认一番,昨日来你们家药房买药的是这里的哪个一定要看仔细了,不要冤枉好人。”
掌柜答应一声,走过了去,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十多个家丁,掌柜每到一个家丁跟前,那个家丁眼神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走着走着,掌柜突然就停在了一个人跟前,上下打量片刻。
那家丁见掌柜在他面前停下,立马就急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叫道:“大人,大人,草……草民冤枉啊!这掌柜陷害我!”
“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掌柜又没有指认你,你如此迫不及待喊冤,莫非真与此案与你有什么联系”
周末见他大喊大叫,脸色立刻就寒冷下来,出口呵斥。
那家丁战战克克的跪在地上,听到周末的呵斥,也反应过来自己急了,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小人怎么可能与案子有联系,我是怕掌柜冤枉我。”
这时一旁的掌柜又是开口对周末道:“大人,草民确定昨日来店里买药的正是此人。”
周末闻言,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又是对那家丁怒道:“大胆刁民,事到如今还想抵赖不成快将昨日买药杀人的经过如实招来!”
家丁此时却是已经被这掌柜的话给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药房的老板这么大年纪了,记性如此的好,竟然能记得他,后背已经是起了一身冷汗,
此刻又被知县的惊堂木一惊,连忙一口否定,“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来没有去他店里买过莉墨散啊!求大人明查。”
秦箐站在旁边,听着古代的审案经过已经是百聊无赖了,
她将袖口的布料折来折去,四处张望屋内的陈设,冷不丁听到家丁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摔在地上。
这人是个傻子吧本来还能扯两句皮,这话一出口,岂不是直接可以上断头饭了
周末此时听到家丁的话,脸上是一阵抽搐,接着嘴角生出一个笑容,怒斥,“简直岂有此理,你这刁民,本官从未说过这莉墨散,你有没有买过,怎会知道昨日凶手去店里买了此物真是满嘴假话。”
家丁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跪在地上已经吓傻了,满嘴牙齿打颤,
“小……小人……”
“大胆刁民,你姓甚名谁,受何人指使为何要害那赵氏还不如实招来,再敢满嘴胡话,休叫本官大刑伺候!”周末又一拍惊堂木。
家丁此刻是真的心凉了,这下完全没法撇清了,只好如实招来,“禀……禀大人,草民叫刘石,没……没有人指使我,是草民昨日早上与那刘氏起了纠纷,才心生歹意……”
“好你个刘石,死到临头还不愿说实话,没有那程尹的指使,你会去因那点小事取人性命还有昨日晚上明明有一个同伙,你到现在也不说出来,来人,掌嘴二十!”
刘石听到要掌嘴,吓得一激灵,慌道,“冤枉啊,真的没有人指使啊。”
可是刚等他话说完,便有官差上前,拿着板子,朝他嘴便打。完事,方才拱手告退,此时刘石已经满嘴是血,口中呜咽不清。
“你究竟受何人指使,另一个凶手是谁赶紧如实招来!”周末又是开口问道。
“呜,冤枉啊,真的没有人指使,”刘石呜咽道,又是抬手一指那一排家丁中的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一个,“昨夜和我一起的,是……他。”
受到刘石指认,那人也是马上慌乱神。
周末见此人不愿再说,再次用刑,
可是刘石依旧没有多说话,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让手下将刘石指认的那人带了下去,让人单独问出口供。
“你且说说,昨夜如何潜入赵家行的凶”
“罪民昨日丑时和那王良一起潜入赵家院子,先是找到刘氏卧房,用迷香将她迷晕,然后到赵氏卧房,先将他毒哑,防止他大喊大叫,把他身体装进柜子,然后让他吸进煤烟,最后赵氏也就中毒窒息而死……”到了现在这情况,刘石也不敢隐瞒,将过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