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17)

作者:六年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好吃好吃。”于成点头如捣蒜。

江岁安想笑,赶紧忍住,继续转头看别的。

于成挠挠头、挠挠耳朵、挠挠衣服,实在憋不住了,妥协道:“行,我带你进深山。”

江岁安嘴角得意地翘起,嗔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于成半边身子都麻了,手中的伞倾斜了,伞上的积雪一下子滑落,砸在江岁安脚下,吓了她一跳。

于成慌忙把伞打正,江岁安心里叹气:昨天还夸这孩子做事靠谱,怎么今天就毛手毛脚的。哎,年轻人啊。

她全然忘记了,其实于成只是面嫩,人家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而她现在才十九岁。

“咱们快走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于成加快了步伐,几乎跟四条腿的狗子们走得一样快。

江岁安一头雾水,跟着快步走起来。

两人快走了一炷香时间,于成停下脚步。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片广袤无边的大森林,连绵大雪也不能撼动这片古老繁茂的森林分毫,它自亘古以来便无声屹立,见证过多少兴亡交替,万古如一,看不到尽头。

江岁安进山次数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而且以前还由于成带着,横穿过整座山脉。她以为深山顶多比之前去过的地方险峻些,路难走些,野物多些,只要小心些,加上有八条狗帮忙,也不会太危险。

直到她站到森林外面,才知道为什么于成一直说深山危险了。

光站在边缘,就能感受到一种肃穆萧杀之意。黑黝黝的林中不知隐藏着多少野兽,盘根错节的植物比嶙峋的山路还难走。更可怕的是未知,谁也不知道林中会有什么,毒蛇毒虫大虫或者是从没见过某种植物或者动物

江岁安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岁岁、平安和其他六只狗子反倒跃跃欲试,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

于成看出她的犹豫,对她道:“我进去过大概七八回,逮过一头鹿、一头野猪,不过这种天,野物也不会出来了,我们不如就在边上看看,应该有不少松茸能摘。”

江岁安立马答应,松茸也不错,采一些回去炖小鸡,不用放多少调料,味道就很鲜美。

岁岁和平安“呜呜”了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岁安。

自打大雪后,他们一直被关在家里,闲得都要长毛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想跑个够。

江岁安也知道他们成日在家难受,吩咐道:“不许乱跑,不许惹事,过一会儿就回来,去吧。”

八只狗欢喜地“汪汪”叫了两声,撒开丫子去玩了,

“它们听得懂吗”于成纳罕道。

“听得懂。”江岁安边回答,边掏出袖子里布袋,寻找松茸。

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她发现了不少松茸,褐色的伞端,白色的伞柄,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香气。

她高兴地蹲下身,伸手去采松茸。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手臂粗的花蛇从松树顶上滑下来,张嘴向江岁安咬来。

第二十三章 蛇

江岁安急忙后退,险险躲过。

那蛇一击不成,还要再咬,反应过来的江岁安大喊“于成”。

话音刚落,于成已经提着柴刀到面前,刀光一闪,蛇头自七寸处被砍断,血溅在雪地上,蛇身硬挺了一下,再没了动静。

江岁安惊魂未定,整个人抖得不行。

于成张开手想抱她,到了半空硬生生停住了,转而落在她的肩膀上。

肩头的沉重让江岁安稍稍定了定心,迷迷糊糊地抓住于成的手。

于成后背一僵,猛地抽回手,整张脸比地上的蛇血还红。

江岁安这才彻底回神,不自在地捋了下头发,轻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于成头摇得像拨浪鼓,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然地握紧。

“是我不好,忘了提醒你有蛇。”

江岁安疑惑道:“这大冬天的,蛇不该在冬眠吗”

她这么一说,于成也觉出了古怪。

他上前翻了翻蛇,“咦”了一声,道:“这条蛇虽然花纹斑斓,但并不是毒蛇,按理说不该咬人的,而且蛇身也太大了。”

江岁安想起入冬突降的那场大雪,以及可怕的灾荒,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发深重。

“咱们回去吧。”她面色凝重:“你以后也别进深山了,这天气古古怪怪的,你看这蛇都变了个模样,谁知道林子深处有什么。”

于成却不以为然,道:“没事,往常也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出没,我应付得来。”

见他不听,江岁安急道:“你听见我说话没你看看今年跟往年一样吗一样吗你想想,先是热死人,如今冻死人,连蛇都不冬眠了,以后会发生什么谁能说得准命只有一条,小心些不好吗”

“我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吗”于成皱眉:“哪有那么容易死,你别想太多瞎担心。”

瞎担心江岁安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自己。

“行行行,都是我瞎担心,您艺高人胆大,不需要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担心。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我淡吃萝卜闲操心!我不管了行吧!”

江岁安越说越生气,打了个呼哨,唤回岁岁和平安他们,扭头走了。

于成一脸茫然,他不明白,不就是说了两句话嘛,她怎么就生气了!

他紧跑两步追上江岁安,傻乎乎地问:“你在气什么”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江岁安脚步不停,大踏步往山下走。

“你到底在瞎气什么”于成急了,提高声音喊道。

空旷的雪地上,回声响彻,听着像是他在发怒大吼。

江岁安本来有些憋闷,这下直接气恼了,狠狠瞪了于成一眼,走得更快了。

于成头疼,跑上前想拦住她。

狗子们不干了,一只只炸毛龇牙,喉咙里发出低吼。

“你让开!”江岁安怒视着他,葱白的手指就差戳到他脸上了。

人怒狗憎的于成没法子,悻悻让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她疾走而去。

“什么跟什么嘛。”他小声嘟囔着:“我也没干什么啊,我不进山我吃什么呀我,我不是说了会小心嘛,干嘛凶我啊!”

结果他越念越委屈,越委屈越难受,越难受越生气,紧盯着江岁安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去追她。

另一头,江岁安走到山脚下,回头,没看到于成,犹豫地停下脚步。

回去找他是肯定不会回去的,偏又不甘心,她站着等了一柱香,陆陆续续看到别人从山里出来,就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江岁安抿紧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还不是担心他出事,灾荒里死了那么多人,深山又那么危险,是闹着玩的吗初见的时候,他几乎半条命都没了,要不是靠着仙泉水,他还能活吗他怎么就不珍惜自个儿的小命呢再说了,她家里那么些吃的用的,又不是养不起他。他倒好,说她瞎操心,还吼她,现在连人也不见了。

不管他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话是这么说,江岁安往回走的脚步明显慢了。每当有人从山里出来,她总忍不住去望一望。

然而始终没看到于成,倒是看到了卫里正和他的两个儿子卫兴和卫习。

父子三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灰头土脸的,对上江岁安的视线,卫里正苦笑道:“忙活了一早上,连只野兔也没逮到,还摔了一跤,哎。”

江岁安藏起自己的心绪,温声安慰道:“许是天太冷,野兔都藏起来了。”

卫里正的大儿子卫兴,就是月娘的相公,叹气道:“不是藏起来了,是个个都变机灵了。”

“变机灵了”江岁安不解。

“是的,以前下个套子,好歹都能逮着些什么,如今连根毛也不见。不光是我们家,进山的就没一个套子里逮着东西的。好像,好像”

卫兴“好像”了两句,想不出合适的话,他弟弟卫习接话道:“好像山里的动物知道套子是陷阱,故意绕开了。”

江岁安想起早上不冬眠的花蛇,是了,山里的动物的确变了,有的是习性变了,有的是样子变了,有的是变聪明了。

这么一比,反倒是人没什么变化。

不,是变笨了,江岁安想起某人,牙痒痒。

卫里正看着江岁安,想起她昨天给家里送了那么大块羊肉,招呼道:“江姑娘要去我家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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