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面都铺裹着红绒布,女孩很瘦小,不是很高挑,但是露出的皮肤都白白净净,很饱满,没有任何的异样。
自然也完全没有尸体的腐臭。
她平躺着,安静的面容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面色红润,双手交叉着摆在胸前。
小圆惊呆了,看着这箱子里的女孩,她虽然紧紧闭着眼睛,但是跟那个家庭照上的容羽仪,可以说是长的一模一样,比他们之前见过的所谓的“容羽仪”更吻合。
“这才是真正的容小姐吧,这就是真的她吗?”
章山感叹道,面前的女孩还栩栩如生,他不禁想上前摸一下,
阿咕打下他的手,“不能乱摸,小心为上。”
“好,好,听你的。”章山有点怕阿咕,也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些。
原越看着这像是熟睡中的女孩,他没有摸她的皮肤,但是他正好坐在了女孩头部的上方,就瞥见了那衣领下,微微露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红的绳印。
“这是……什么印子?是被绑绳子的印子?”
阿咕听着他的话,立刻就伸出手,拨开了点女孩的衣领,让他看。
章山: emmm,大佬你自己摸的真干脆。。
只见那脖子上的确有一道深深的痕迹,看得出来,女孩被勒过脖子。
那她是已经死了吗?
“这应该是上吊后的绳印,她脖子后面就没有印子,只有上吊是只勒着前脖子,活活窒息死的,而且这个人也没有呼吸。”
原越冷静的说着,事到如今,他也练就了看什么都不惊讶的本事了,习惯了。
“……好可怕,那她是已经死了?为什么死了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什么方法能被保存的这么完好?”
李四老头在旁边说着,更加疑惑这姑娘身体的新鲜程度。
原越摇了摇头,他当然也不知道。
想到刚刚镜子里的影子,更是无从下手,无法解释。
这里的很多事情都……还有那个猫妖婆,也是完全妖魔化了,无法按常理解释。
那就可能就是妖术?妖术保存着这女孩的身体?
为什么?
原越又起了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观察着。
突然,他就看到了一堆古旧的玩具,摆放的很整齐,旁边地板上还有一个小窝,里面铺着软和的毛毯。
像是有养着什么宠物。
第19章
人心
原越蹲下来,仔细看着那些玩具们,都是毛茸茸的玩偶,他拿起一个最显眼的捏了捏,
这间房间非常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一直定期打扫的,包括那关着女孩的箱子,开关扣上有常年磨损的痕迹,应该是有经常打开过。
只是不知道,会经常来这个房间的,是谁。
玩偶给他捏来捏去的,凹凸出任意的形状,
原越这人除了洁癖,在男生宿舍里很出名以外,还有个屡战屡胜的技能,那就是手劲非常大。
慕名前来跟他掰手腕的人,最后都被他掰得嗷嗷叫着求饶。
原越还在出神思考着,手就不自觉的加大力气,渐渐的,玩偶的内芯都被他捏到了。
嗯?怎么回事,触感不对劲。
原越捏到了玩偶里一个稍硬的物件,他顺着那触感又使劲摸了摸,感觉到了一个卷筒状的东西。
原越心惊,他立刻就找玩偶的背后开口,果然,有个小拉链在后面,他拉开后,里面都是白花花的棉花,
手指就探了进去,他再往里伸,摸到了那硬物,拿着它抽了出来,
是一小卷黄色的牛皮纸。
众人还围在那女孩身体的旁边,阿咕看原越背对着他们不动了,便站起来往这边走。
“你怎么了?”
原越已经摊开了牛皮纸,上面只写了一段话:
“阿嬷,请不要为我伤心,我知道不该如此懦弱,可是我已经痛苦的受不了了,再这样苟活下去,我最终还是会疯掉的,等父亲他们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永别了,请带着糯糯好好活下去。
能再见到父母亲时,请替我说声对不起,羽仪不孝。”
字迹优美整齐,自带韵味,看得出有从小练字的功力。
“这是……容羽仪的遗书?”
原越看着这一大段话,写信人最后提了自己的名字,字里行间都包含了浓重的痛苦,已经折磨得她不能忍受了。
阿咕也看到牛皮纸上的话了,他眼神稍加赞许的看了看原越低下的侧脸,
“看样子是的,你觉得能看出来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绕在原越耳边。
原越皱着眉头。
首先,这份遗书写给的人,明显是开头的阿嬷,对此,他只能想到那个给小圆辣椒粉的女管家。
但是,如果她的确是容羽仪的贴身人,为什么,她会一直侍候那个假的容羽仪呢。
容羽仪的脸都变了,她一定也是完全知情的。
或者说,这宅子里所有的仆人都是知情的。
甚至,所有人都应该是帮凶。
导致这个容羽仪痛苦的自杀的原因,这个暂时不论,因为很难从别人嘴里撬出来,除非仆人肯主动说。
大家看到他们两在这边都没动静,就一个个也围过来,
原越逐字逐句的看这封信,去除了暂时无法解读的信息……
小圆也看完了上面的话,年轻女孩的字字泣血,让她不由得心都揪起来,她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在箱子里的女孩。
“糯糯,糯糯是谁,这个人我们是完全没见到过吧?”
章山看到最后两句了,直接发出疑问。
原越也已经怀疑起这个名字,他又看了看那藏着这封信的玩偶,那一堆的玩偶和睡窝,
这个糯糯,应该是一只宠物?
这宅子里他们倒是也没遇到过什么宠物,不过……
原越想起了昨晚最开始的那个猫叫,是从宅子方向传来的没错。
正当他们还围在一起讨论的时候,
吱嘎吱嘎几声,房间外却远远的出现了响动。
是谁?!
是那个猫妖婆回来了吗?
大家立刻都警觉起来,在这鬼地方实在是受过太多惊吓了,神经都被迫变得坚强了。
阿咕淡然的站在他们旁边,门外已经响起了一步步的脚步声,而且是直直的就往这房间里走。
原越和章山已经小心的走到了门后,防范着开门进来的是人是鬼。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原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面对着进来的人,小圆先看到了,面露着欣喜。
“老奶奶,是你呀……啊,我们是上来参观的,不是故意随便乱走的。”
她朝着那人解释道。
老奶奶管家走进来了,慈祥的看着她,
“小姑娘,啊客人们,你们原来都在这儿,怎么没事都上楼来了呢。”
她和蔼的看着他们,视线又落到了那床上已经被打开的箱子,只见她的眼神暗淡了几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身后的原越不敢突然走出来吓到她,等她又前走出一段距离,他才悄咪咪的溜到阿咕身边。
“我们对楼上好奇,就随便上来走走。”
李四老头和小圆有点尴尬,两个人动着身子,想遮盖住管家看到床的视野。
“哎,既然已经看到了,就别遮了,客人你们速度也真的快,先找到了这里。”
她慢慢走过来,顺便摸摸小圆的头,又往床边走去,在平躺的女孩身边坐下了,
她苍老的面容很平静,看着容羽仪的脸,伸手抚了抚她的脖子,轻轻替她抚上了衣领,盖住了那深红的嘞痕。
“客人们既然好奇,我可以讲给你们听听,正好小姐…… 她一直在温室看花,现在不在宅子里。”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原越他们,眼里带了点莫名的情绪,像是希冀,又像是悲悯。
听到这话,原越上前一步,
“可以吗,老奶奶,你是知道所有事情?可以的话就跟我们讲讲吧,我们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奶奶对他点点头,她又低头看向了容羽仪,
这许久未见的脸,让她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在脑海里深深刻下的画面。
“我45岁时,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家里很快无力支持治疗,丈夫灰心丧气,突然有一天,就卷走了剩下的所有钱,远走高飞,
我一个中年女人,四处的求人借钱,依然筹不了多少,就在那时,我遇到了小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