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嘈杂纷扰的刺耳声音扰到心烦意乱,高大剑士拔出半截刀:“退……下!”
“!”
拟态状态下语速快不起来!可恶!
他这一张嘴可不得了,围拢过来围观的众多妖怪亡者像是热油进了凉水那样一起尖叫着炸了锅:
“啊啊啊啊啊啊!活的!太可怕了!”
胧车到处说他看到了活的恐怖怪谈,没想到是这种非生非死的“活”。要是知道他们早跑了,谁还凑过来看,太可怕了,吓死鬼了!
继国岩胜只觉整个地狱也是要疯,你们才让活人害怕好吧?小时候帮佣们讲得那些怪谈曾把他吓得躲进被子不敢出来,现在呢?你们一个个抬腿跑得比谁都快!
紧接着不知道听见谁大喊:“不要怕,赶紧给警察打电话!”继国岩胜不想被捕役带走,转身找了个人少的方向冲出去。所过之处众鬼退避,轻松跑掉。
这一天净来回跑路了。
直到跑过一条河周围才安静下来,抬眼一看是片光秃秃的荒原。一个高大汉子正浑身狼狈蹲在地上挖坑,边挖边抽鼻子
。
看这人装束应当是个平民,他走过去想问问路。
一个人而已,不老实答话就动手!
挖坑的汉子挖着挖着察觉到身后有人,隔离一段距离就转头来看,也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落进自己刚挖出来的坑里:“你……?”
“此为……”何地?
“妖怪啊!!!扉间!扉间!救命!有妖怪!!!”
根本没有给继国岩胜说完话的机会,那高大汉子跳着脚冲另一个方向大喊。
武士的手压在刀首有些蠢蠢欲动——直接砍了吧!
“呯”的一声巨响,和那挖坑汉子完全不像的另一个魁梧男子出现在他附近:“大哥,我说了没事不要喊我!”
“可是有妖怪!有妖怪啊啊啊啊!你看!”他回手指向正在犹豫要不要和个平民过不去的武士,后来的白发青年瞄了一眼,转回去越加暴怒:“那只是个鬼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
做兄长的显然在弟弟面前没什么骨气:“可是他看上去格外可怕,我想……”
“你不想!今天不把树种完午饭没你的份儿,大!哥!”他实在是太过暴躁,一拳敲在兄长额角上打得他脑袋“悾悾”作响,后者丝毫不以为忤继续傻乎乎道:“欸?可是真的很吓人,六只眼睛,你不怕吗?”
“我不觉得这六只眼睛有哪里可怕,你难道还会怕眼睛?你要是怕眼睛……balabalabalabala”
再一次被人吐槽眼睛问题的继国岩胜:“……”
这世上竟然还有对兄长如此严苛不敬之人!突然之间就觉得缘一那种恭恭敬敬的态度格外舒心。
人,果然是要有比较才会明白价值所在。
还是走回去看看缘一好了,偌大地狱也只有他一人让自己觉得顺眼。
沿着河上行,他回到那片彼岸花从,寻觅许久才在一处石阶下找到看着虚空之处疑似走神的双生弟弟。
“缘一……”
青年听见声音极快转身,看着他露出怀念的浅笑:“兄长,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很快你就会再次归来。”
非生非死之身就连地狱中亦无容身之处,总要完结世间因果才好安息。
“?”
曼珠沙华离枝坠地,被不知何处而起的烈风卷上昏黄穹顶,眼睛太多的弊端此刻尽显。不得不低头暂避,不
及反应头脑中犹如岩浆迸发般痛楚,这一日所经所见之景皆覆于其下。
等他再次回复意识,立刻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枯井之中。只隐约记得由一只新转化的鬼带路去了桃山,在山下堵住了鬼杀队的鸣柱……
一番激战后便出现在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工,连水带电全都要新做,预计为期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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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宇智波家的人, 在夏天是硬气不起来的。
冬天虽然也会炸毛,好歹能占一项保暖, 不像夏日天气炎热,一身火气一头炸毛, 简直就是双倍折磨。每到这个季节阿薰都会变得格外安静乖巧……怕把自己给热死。
福泽先生不太喜欢空调这种反季节的工业产品, 但是自从夫人硬把自己给憋中暑了一回后一过五月家里的温控设备就没有停下来过。她又不肯穿露出胳膊和腿的家居服,头发又厚又密严严实实捂在身上,潮湿闷热的夏季没长痱子已经算是幸运。
“今天需正式些。”福泽先生替夫人把一头炸毛理顺扎了个高马尾, 力求能让她把脖子露出来透透气。虽然还不到早晨七点,窗外温度却已经开始升高,夫人今日整个白天都要在外面度过, 万万不可大意。
被顺毛顺得几乎要眯起眼睛打瞌睡,阿薰含含糊糊歪了下脑袋又被他轻轻扶正,事无巨细认真交代:“答辩内容记得了?感谢词?要记得向诸位教授鞠躬,前后都要有。问什么就答什么,不会就说不会,不必过多纠缠。”
准备参加毕业答辩的人眼角困得直冒眼泪花:“嗨!嗨!记得了,知道了,不会忘了……”
夜间学校的论文答辩而已, 你有必要比自己参加政府质询还紧张么?
福泽谕吉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夫人是不一样的, 哪怕只是个夜间大学的结业论文答辩, 也比官员们的会面重要许多。她在两年之内学完别人十数年积累的知识,完全可以用天才去形容。阿薰从前可没有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的机会,全凭这两年用功——白天关照和果子店, 偶尔还要去警局帮忙,只有晚上挪出部分时间用来念书。
不得不说,鬼杀队的柱们就没有不自律的,嘴上哭着喊着“太难了我不要学了就让我当个吊车尾吧”,实际上呢?比正常人还要提前了几年毕业。
“穿振袖吗?我觉得留袖也很好看……”阿薰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完全可以穿大人(已婚)的衣服,然而头顶被福泽先生顺了两下:“好看。”
他不想解释婚姻状况不同可能给女性带来的团体性歧视,只把原因
简单归结为愿意看她这么穿。
阿薰听他这么说就信了:“哦哦,拿了毕业证就随便我穿什么了,对吧?”
“对。”他扎好发绳转到侧面伸手扶着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别动。”
两年时间,福泽先生终于从“什么都好”进化到“放着我来”,拿起眉笔轻轻替夫人描了两下——她确实不需要脂粉,但社会规范要求女性在正式场合着妆。虽说比之三十年前女子所受的束缚已经减轻许多,还是有些陈规陋习未能彻底革除。
不过他现在也不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年轻人了,自然有办法在不让她心烦的情况下隔开那些桎俈。
窗前画眉的乐趣,大概也只有“老古董”们才能意会?
半个小时后福泽夫人被福泽先生送出家门,来帮忙开车送她去会场的是已经成为正式社员的谷崎润一郎。
今天她要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会,从此以后就是个被官方认证的有学问的人。同样参加答辩会的还有其他“同期”,总之经过两年时间过度,鬼杀队众人算是基本上适应了现代生活,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斋藤,你来得有点晚了。”其他人住在同一个社区,一起出发到得早一些,这会儿都在。
除了悲鸣屿行冥和宇髓天元当年因为超过二十二岁而“幸免于难”,剩下八个人一股脑都被塞进学校,最可怜的时透无一郎今年要参加大学升学考试,正在家里辛苦复习。
哪怕是学神,该用功的时候也得略微用点功。
阿薰抬手挥挥打招呼:“头发太乱,梳了好久。”
从前她就那么放着任由头发越长越长越来越厚,只在发尾处扎一下不飘到眼前遮住视线就好。现在有人管了,当然得多花些时间打理。
“多谢,谷崎。”
润一郎咧嘴笑笑开车回去上班:“祝您答辩顺利。”
车子一走,一行八人重新汇合,看上去和其他学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