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驳。
“我……去，”陈念差点原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你两什么进展了？……”
杨意迅速捂住她的嘴按住她，以免她窜上天，最后那句话从她的指缝里蹦出来，一字一句的“你竟然瞒着我。”
一分钟后，某人终于平静下来。
杨意才安安静静解释道：“没什么进展，也没瞒着你。”
旁边这人头快摇成拨浪鼓，明显不信。
杨意也懒得再解释了，这人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说也听不进去了。
只能无奈道：“真的，你别乱想。”
手机屏幕就在这个不适合的时间亮了。
陈念眼疾手快地要去掏她的手机，却被杨意先一步摁住，两人眼神凌空地打了一场无声的架，最后还是陈念败下阵来。
“杨杨，你现在老是对我有秘密了，我再也不能算是你的闺蜜兼发小了。”陈念苦着一张脸念道。
杨意瞄了一眼消息，大大方方地把锁屏上的消息通知给她看。
【好。】
虽然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但陈念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随时保持灵敏的嗅觉。
手机随后又震了两下，杨意没打开看，不然旁边这位又要闹了。
突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是正常聊天。
但是坐车的中途她还是心虚地去了一趟厕所，回了消息。
然后面色平静地又回到了座位，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后来下车的时候杨意还收到了阮静的信息，说的是考试顺利的祝福语。
阮静考的是华艺隔壁的南艺，两人没法同去，她也给阮静回了个加油。
她是在陈念的注视下发的这条信息，被她看得差点不会打字了。
时间算的刚刚好，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考场。
考试不算难，对两人来说算是游刃有余，只是排队等待的时候比较磨人。
比如她旁边的这位，差点站着睡着了。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杨意调侃她高铁上那么精神不睡觉，现在这种时候竟然打起瞌睡。
最后，这位精准地把锅甩回去。
难道不是你燃起了我的八卦之魂吗？
杨意抿嘴不语，行吧，认了。
总之，陈念考完之后心情无比美丽，也不纠结高铁上那件事了，趁着离她们订的高铁票的时间空隙，拉着杨意到处逛吃。
来的时候是一人一个书包，走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拎满了购物袋，肚子里还被塞得满满的。
两人累得说不出话，最后只剩一声叹息：陈念，你干脆开个商场得了！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认真回答：这个我想过的，被我爸否决了。
我……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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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意一手拎着刚买的早餐一边给陈念发消息。
平时陈念经常性迟到，老师念及她艺考的特殊性，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考试还是不能迟到的，所以每到考试的时候，杨意就担负起叫她起床的重任。
【杨意：公主，起床了，今天期末考。】
末了又发了一条。
【杨意：给你带早餐了，快点起来，我在车站这边等你。】
她把早餐放到书包里，百无聊赖地倚靠在站牌旁的电线杆翻着笔记本，不时地瞄一眼手表，掐着时间。
五分钟后，没回复，这才给她打电话。
每个电话打到里面响起连续的嘟嘟嘟声才挂掉，然后继续打，照常打到第三通，对面的人接起来。
“起来，看手机。”说完就挂掉了。
早上天气冷得刺骨，她咳了一声，搓了搓手把笔记本放进书包。
她原地跺了跺脚，一只手揣兜里，一只手缩进大衣袖子里摆弄手机。
时间一久，手机里总有一直增加的红点数字，她机械地清理每个app里面的未读消息。
最后轮到微博，又是999+的未读，私信一大堆，但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昵称，她内心忽然有点失落，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直接点了清扫按钮清除了所有的未读标记。
正准备退出，又显示有一条消息未读。
【xyz567892760：大大，考试加油哇^^[Fighting.jpg]】
绷直的嘴角松了松，手指在键盘上按得飞快。
【杨杨yi：嗯，你那边也是今天期末考吗？】
一般人自然而然都会以为只是因为刚好两个人的学校考试时间一样，毕竟她从未在微博上透露过自己的私人信息。
【xyz567892760：竟然这么巧吗？大大也是今天考试，我就是碰碰运气哈哈哈哈[可爱.jpg]】
【杨杨yi：是挺巧，考试加油。】
【xyz567892760：[加油.jpg]】
怎么这么爱发动图，还是萌萌的那种，她在心里这么想。
她礼貌地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动图给对方，切出了app。有一个人，她很想发个鼓励。
所以她打开了QQ，点进了和“hyacinth”的聊天框。
备注是那天晚上回去改的，其实就是当时脑子一热，后来越看越觉得像他本人，耐寒，跟她这么冷的人也能处得来；其次就是花期，风信子的花期是三月到四月，而他生日就是在四月，这是她无意中听到邵继阳提到的。
莫名就觉得很配，于是就改成这个了。
【加油。】
是不是有点冷漠？删掉——
【今天考试加油。】
太官方了吧！删掉——
【那个什么，第一给我好好接着。】
太严格了，像在警告他，会给他压力吧。删掉——
……
一分钟过去，公交车都来了两趟，输入框还是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还好不是在微信，不然上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还以为在写什么长篇大论的告白信呢。
写作文写得行云流水的杨意同学平生第一次觉得措辞艰难，腹内词库告急。
这大概是她做的最没效率的一件事了。她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点问题，特别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她觉得她和许弋之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拿手机的那只手被风吹的发红，她干脆换了一只手，蹲在站牌边认真思考起来，刚重新输入两个字，聊天框就蹦出一条消息。
【hyacinth：到学校了吗，今天考试要加油哦^^[Fighting.jpg]】
杨意以为自己发的消息，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她注意到，这个动图和xyz567892760的网友竟然是同一款。
有点子巧。
【杨意：还没，嗯，你也是。】
哦豁，她回头一看，这不带感情的文字，活像是一块冰，冻得她手指僵硬。
算了，至少比之前的那些正常点，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吧，再改下去真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了。
此前，杨意一直觉得与人说话礼貌就好，言语上客客气气，不侵犯别人隐私。但是现在轮到和许弋之说话，怎么都说不好，客客气气她觉得不行，太亲密又很不妥，处在这两者之间，就很难把握了，主要是她也不知道界限在哪儿。
她胡思乱想着，直到陈念从家里跑过来喊她才回过神来。
“杨杨，你冷不冷，我错了，下次我肯定准时起来，我发四。”还有模有样地举起右胳膊比了个三的手势。
“你再来晚点你见到就是我的冰雕。还有，发四不是三，应该是四。”杨意笑道。
陈念嘴角一僵，淡淡道：“杨杨，你还是别讲笑话了。”
杨意：“……”
陈念：“太冷了，比淮市的冬天还冻人。”
杨意：“……”
淮水一中的学习安排的紧，考试也紧，本来两天考四门，愣是给安排在一天。
杨意在考试之前就和张老师请假了，今天一天都不去培训班了。
“从早考到晚，人都给考废了，简直没有人性！”陈念忿忿道。
“本来你可以不考的，你们老师不是还给你特许了嘛。”
“不考怎么行，这可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总要留点回忆嘛。”
“说的也是，考虚脱这回忆应该挺难忘的。”
“杨杨！我发现，你嘴越来越毒了。”
“有吗？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玻璃心了，是不是被徐乔安惯的？”
“……”
杨意见她没说话，于是乘胜追击。
“嗯？真给我猜中了？”
陈念别过脸去，嘴硬道：“没有的事。哎呀，杨杨我到了，我先走了。”
她一口气跑得飞快，没几秒又回头说：“噢，对了，明天你生日，我们一起出去玩啊，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