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李喻道:“李兄夫夫琴瑟和鸣,也是让人艳羡,既然李兄回归心切,我等也不好相阻,也罢,也罢,只等日后诗文会上再与李兄好好切磋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定如王兄所愿。”李喻归心似箭,也不再客套,告辞离开。
等李喻走后,王文骏身后之人才窃窃私语,“听说他县试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中一个甲榜末,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纵之才不成?”
“依我看,他根本就没将王兄以及我等放在眼中,如此倨傲之人,又岂能与之为伍。”
“呵呵,他县试能走运,府试岂能再走一次狗屎运?”
“正是,正是,等到诗文会之际,我等定然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王兄不说永安县第一才子,恐怕整个棉州府也算的上第一了吧,他李喻什么东西,岂能与王兄相比。”
王文骏盯着他们看,一群人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却不知他这是为何。
王文骏心中冷笑,一群鼠目寸光无知之辈!方才他见李喻形态举止文雅,言谈大方得体,根本就不像传言的那般不堪,他出身世家,从小就阅人无数,李喻此人应该定为可交之人。
“读书之人,背后妄议他人是非,呵呵,汝等还真真对得起读书人这个称号。”王文骏冷笑着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面红耳赤,刚刚还对李喻口诛笔伐的人,现在却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王文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此时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些人的谄媚的神色,摆摆手,“都回吧,今日这温香楼便免了吧。”
众人哪里还有颜面跟着他,遂悻悻然散去了。
王文骏支着手摩挲着下巴,李喻,很期待下次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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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李喻反复翻看着手上的烫金红色邀请函,很正式的样子,这是王文骏派人送过来的,他家境殷实,连邀请函都做的富贵大气。
上面写着邀请李喻及夫郎一同前往,这点很令李喻满意,想来他是知道自己很看重夫郎,这才特意添上去的。能带上文瑾白一起,他也是很乐意的。
此时,他正要说服文瑾白跟自己一起去呢。
“阿九,好阿九,你便跟我一起去罢,有你在,我这心里才有底啊。”李喻死皮赖脸,打定了主意要带文瑾白一起去。
文瑾白皱眉,夫君去文会,他跟着去算怎么一回事?也不怕人家笑话。
奈何他实在是拗不过李喻的请求,心中也是纠结万分。
李喻再接再厉,“去吧,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你又没在,我就算是在文会上大放光彩又怎么样?你又看不见。那还不如不去呢。”
文瑾白颇有些心动,他也希望看着夫君能够傲视群雄,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李喻确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他也想亲眼见到李喻最灿烂的一面。
李喻看出他心动,已经有了把握,“你难道就真不愿意跟我同去?是怕我给你丢脸吧?”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装可怜。
这一招文瑾白最是无法,无奈的道:“行了,行了,一同去便是了,我也不是不愿意跟你去,只是怕你被人嘲笑罢了。”
李喻见文瑾白答应了,这下子才高兴了,“怕什么?我们怎么样关别人什么事?有本事他们自己也找个人跟他们成双成对去。”
文瑾白撇了他一眼,耳根都不自主泛红。
府试放榜是在七天后,而王文骏办的文会比放榜日提前了两天,这个时间的选择刚刚好,考试后大家也都休息恢复过来了,又可以缓解一下大家等榜的压力。
文会是在温香楼举行,是整个府城最大的酒楼,这温香楼又有个别名叫状元楼,听说曾经南方的学子中出了一个状元,这个状元还在府试之际曾在温香楼留下过一副墨宝,等他考中状元后,温香楼的这幅墨宝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温香楼出了状元一事,也传成了佳话,自此后,文人才子聚会都会选择温香楼,也为了图个好彩头。
李喻他们到的时候,里头人头攒动不动几乎都已经到齐了,人人都摩拳擦掌,有几分自得之意,似乎都想在这文会上博得头筹。
有人见到了李喻,喊了一句,“李喻来了。”
场中静止了一瞬,之前考场外的事情已经传扬开来,所有人也都知道了王文骏对李喻的看重,他们着实想不通,为何王文骏能对这样一个人另眼相看。有不服气之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定要让李喻好看,别真以为什么人都配称之为读书人。
王文骏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见到李喻和他身边的文瑾白,没有半分诧异之色,神态自若的引他们进去。
“看吧,这就是李喻了,做了十多年的混混,也是成亲之后才开始勤学上进的,听说他与夫郎感情甚笃,这不,就连这样的文人聚会都将夫郎带在身边。”有了解的人小声说道,专门给一边不清楚的人科普起李喻这个人来。
“这岂不是太过儿女情长?读书之人应该以家国为重,岂能沉浸于儿女情长。”
“嘿嘿!人各有志嘛。”
“听说他县试之际,在考场之中吃吃睡睡,居然也考中了甲榜,是不是真的?”
“嗐!可不是真的嘛?一个痞子而已,你还真将他当读书人了啊?考中县试也不知道是走什么狗屎运。”
在温香楼大堂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这里摆着几盆高大的花木,却将这角落隐隐隔绝开来。
而此时,这角落中却坐着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作文人儒生打扮,很是悠闲自得的喝茶聊天。
此时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听了堂中人对李喻的议论,明显有些怒意,“这李喻是何方人士?真如他们所说,县试中了甲榜?”
另一人身材微胖,身着蓝衣,听得老友这么一问,想了想说道:“我似乎曾听过一耳朵,这人之前一直是清河镇的痞子,只不知为何突然就走科举这一条路了。只不过还真不知道他居然中了甲榜。”
“清河镇?清河镇的刘县令怎能如此糊涂?”青衫人吹胡子瞪眼。
蓝衣人笑眯眯的替他倒了一杯茶,“周提学稍安勿躁,今日出来透透气,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周提学瞪了他一眼,“田大人,你就当你的老好人罢,这学子、科场之事,本就在我职责范围之内,若是被我查出来徇私舞弊之类的,我定饶不了他们。”
“嘿嘿!你看看,好好的出来喝个茶,却得逢此盛会,你提这些作甚?”田大人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的说道。
周提学吹胡子瞪眼,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田大人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你呀!就是这么较真,就算他县试走运中了,这府试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以为他还能再走一次好运不成?”
周提学想了想也是,老友身为此次府试主考官,定然不会有浑水摸鱼的现象发生。
原来,这两人正是棉州府的知府田大人和南省的提学周大人。
现在的府试正是由知府田大人主考,而提学周大人却会掌管八月的院试。如今府试放榜在即,周提学是前来棉州府查看学子府试的情况的,周提学身为提学使,掌管着一省的教务,也就等于后世的教育厅长之类的官职,因此,有徇私舞弊,或者学子德才不备,他都可以将其黜落。
“行了,别一副晚娘脸,今日这么多学子齐聚一堂,定然也有惊才绝艳之辈,你可得好好留意留意啊。”田大人呵呵笑道。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周提学心思微转,这文会可不就是各个文人学子展示才华的聚会么,这李喻既然敢来,他也正好可以听听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若有才学倒好,若是只是痞子草包一个,他随时就能剥了他的学子身份。这么想着,周提学好歹没那么气了,总算心平气和下来。
这两人在大厅角落里,根本就没人在意过他们。又或者就算有人见到他们,也只当他们是与会的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