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皱眉，道：“离剑，入体……”
“的‘归雪’都已经快练到最高层次了？”
“不成想，原来这些日子，也没有虚度光阴。”
归雪这招是万剑宗极好的剑法，初学者一道剑气也不能衍生出来。
若想领悟，需要很高的天分。
这种与意识和觉悟有关的东西，不是单单靠勤奋就能习好的。
听说创立这套招数的人因为情伤，把自己闭关在雪巅足足十年之久，才情剑均悟，创出来这一套归雪。
即便是万剑宗，年轻一代人里也只有楚剑一能够领略大概。
这套剑法，大成者会衍生出十二道剑气，等对敌之时，六道同对手周旋偷袭，六道没入剑体，增加剑身的威力。
遇到这套招数，杀比自己内力高的人不成问题。
剑招极少有比这招更加精妙复杂的。
而之前的楚剑一也不过是领略出九道剑气，而且剑气只能围绕在剑身周侧，给剑身增加的威力远不如现在。
从雪巅回来的楚剑一虽然也知有九道剑气，可却能做到六道离剑三道入体。
那根本就是质的飞跃！
燕雪从没和楚剑一打过，也从没见楚剑一和与他实力相当的人打过。
在她的印象里，楚剑一比起她杀过的那些各大门派的佼佼者来讲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然明知气劲摄人，可她还是迎了上去。
“让我来看看已经小成了的的归雪是什么样子吧！”
然后……
她就杯具了。
对抗剑尖的手掌被楚剑一刺穿了不说，因为轻敌她还没有用武技躲避那六道剑气的周旋，只是选择用内力护体。
结果周身的大穴被楚剑一的剑气震伤，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一口闷血吐出来，燕雪满身心的不甘。
她真的没成想，楚剑一会有这么强……
季暖在一旁看好戏，道：“是不是觉得万剑宗首座弟子跟什么箜山首座弟子之流一样？”
“实话讲，去雪巅闭关之前，的楚哥哥都能跟我打成平手，能完虐古凰，现在闭关回来么……”
“万剑宗的掌门，也差不多是他那个水平了。”
“只不过楚哥哥低调，人不说，他的实力连万剑宗的掌门长老都不知道。”
“这点斤两，以为能杀箜山首座弟子，就能上天了？”
“差的远呢。”
燕雪被气得难受，没忍住又吐出来一口血。
她看向楚剑一，道：“她说的是真的？”
“可连万剑宗长老掌门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她知道？”
“喜欢她是不是？”
“喜欢一个邪教的妖女，却对我下这么大的狠手……楚剑一……还是之前的楚哥么……”
楚剑一面色没有变化，只道：“她不是。”
说着，她就去给季暖解手铐。
只不过目光在触及季暖的脸颊时，眸子还是不由得沉了沉。
没再多看楚剑一躲闪的眼睛，季暖挑眉，道：“人家已经是手下留情。”
“那六道剑气去封大穴，没去伤要害，很给面子了。”
“自己杀了人家满门，反倒过来说别人无情无义……”
“脸呢，被那俩小情人儿吃了？”
“楚哥哥在我被怀疑的时候那是毫不犹豫地跟五大势力一起绑我。现在已经坐实了的罪名，人家都舍不得杀，可见爱爱的深沉。”
闻言，燕雪的眸子明亮了几分，可还没等她说话，楚剑一便淡淡道：“不是。”
“留她一口气，是想让她在我师门忏悔，之后再取她项上人头，祭我死去门人的在天之灵。”
季暖勾唇一笑，道：“哦。”
“抱歉咯小燕雪，给希望了。”
燕雪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她敢肯定，季暖肯定是故意的！
季暖的确是故意的。
她能让古凰把她唇上的解药抹掉，无非是有两个依仗。
一则，因为苏百练之前被药翻了，所以季暖穿过来之后在牙齿后面藏了解百毒的药囊。
二则，她知道，楚剑一一直在牢顶看着她。
从她来到牢里之后，楚剑一就趁所有人不注意去了牢顶，一直看着她。
这件事她一直都没察觉。
直到在牢里待了三个小时左右，她无聊，就想通过系统看看楚剑一在哪。
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当时他心里一暖，就直接在牢里待到了现在。
想着等女主过来之后套套话，让楚剑一听听。
当然，如果楚剑一不在，如果她吃的药不是石脉散。
如果她牙齿里的药囊不能解正派人士给她吃的药。
那她就只能死了。
她不怕死，也不怕任务失败，也不怕楚剑一得不到硝瑰也得死。
她做事本来也没什么章法。
就像是她愿意为了让楚剑一看清燕雪的嘴脸而不惜甘愿受了两巴掌，也不愿意暴露自己有解药一样。
她这样做是为了给楚剑一看。
她也怕楚剑一看不下去了，跳下来给燕雪两巴掌。
这样她就get不到燕雪秃噜嘴的情景了，她的计划就失败了。
可是……楚剑一没有跳下来，就那样看着她挨了两巴掌……她还是生气了。
原因么……
原因就是楚剑一看到她挨了两巴掌却没下来。
再往深处刨，她也不知道。
她想，那种感觉可能是伤心吧。
季暖看向楚剑一，眸子就像是楚剑一那天在雪巅醒过来之后的眼神，冷静而疏离。
不同的是她的眸子里带着一贯的笑意。
“虽然很高兴楚大侠想杀这女人。”
“不过，抱歉了，她得交给我处理。”
第105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20）
“当然，我处理完之后要是能把她带走到门派那边去，我也管不着。”
“但现在，我拿她有用。”
“看来咱们得抢一抢了。”
“出招吧，我也挺期待看看归雪剑法是什么料子的。”
闻言，楚剑一没有动，他只是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计划。”
季暖一挑眼梢，道：“为什么要告诉。”
楚剑一表情未变，半晌开口道：“处理吧。”
季暖愣了愣，感觉有点不真实，而后笑道：“不是想拿她去告慰门人么。”
“而且我跟说哦，时间各大势力，江湖门派永远比不上皇室。”
“小皇帝爱这个女人爱的要命，如果这次放弃了，那下次想抓她可就难了。”
“小皇帝找到她之后那肯定会保护的死紧。”
“懂么。”
楚剑一沉吟半晌，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最终只是沉声道：“若不是，我甚至不能知道杀人凶手是谁。”
“这次也是将她引过来。”
“我欠很多，却帮我不少。”
“若想处置她，便交予。”
“可以当作是我的谢意，也可以当作是我的歉意。”
季暖挑眉，勾唇笑道：“那……可以当作是爱意么。”
楚剑一面色一僵，抿了抿唇，半晌不言。
季暖无奈地笑了笑，把动弹不得的燕雪拉起来，绑到她之前的位置上，正要上手铐。
察觉到她的动作，燕雪这时候也想挣扎骂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动作。
“……可以。”
属于楚剑一的声音响起，虽然出口艰难，却也十分坚定。
季暖和燕雪两个人都愣了愣，没有出来的声音也都哑了火。
最先反映过来的是季暖，她弯了弯唇，啪啪两声，把手铐扣上，笑道：“是么。”
“可是我不愿意那么当作。”
“所以……不客气，楚大侠。”
楚剑一皱眉，想要上前的脚步顿了顿，眸光也暗淡了不少。
与此同时，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唇上也是一样没有血色。
季暖没有看到这些，她只在和燕雪对视，忙着用这货撒气。
在燕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扣在了上面！
而且，还被喂了药！
她想努力催吐，可奈何完全没有效果，药力瞬息便进入了她的血液经脉。
“苏百练这个贱人！”
“给本宫吃的什么？！”
季暖懒得鸟她。
依旧是石脉散而已。
不过季暖又给兑了别的，这个跟之前在雪月岭喂给燕雪的一样，药效差不多十二小时。
等明天六大派会武，应该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