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要是能伤害你,就不会有如今了。”
张素道:“你说,如果我跟你师父不和,你帮我还是帮你师父?”张素想象元始“恶婆婆”的样子,像广成子这样的神仙又没有父母,最亲的长辈就是元始天尊了。
元始叹了口气, 说:“不会有那些问题的。”
张素暗道:所以他好歹也高冷的神仙,自恃身份,现在不是封神时期, 他不会和我一介凡仙计较。
元始看着握着她的手,这时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也不会怕会错意了。
元始俯头吻上她的樱唇, 他轻轻啄着试探,但是活到他这年纪还有什么没有看过,这天道下的阴阳他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张素被老男人亲了许久, 脸也有些红起来,他离唇时又温柔地看着她,微微一笑。
“张素,跟我回昆仑吧。”
张素才清醒一些,抱住他的脖子,说:“现在不行。我得自己攒些嫁妆,也得完成鸿愿。”
元始知道她的鸿愿,说:“慈航可不会来追究你,以后你也是他的长辈。”慈航虽然去了西方,但是他是不敢撩他这个授业恩师的虎须的。
张素以为他说的是原来的“师嫂”,广成子到底是首徒。
“你就等等我吧。我连自己发下的鸿愿都完成不了,还要靠你的地位去抵消,那就太丢脸了。”
元始想了一下,道:“也好,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且先了了这件公案。”
张素枕在他肩头,仰着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脖子,他微微一颤,又低头要亲她。
张素挡了他的唇,问道:“神仙的婚服是红色的吗?”
元始道:“不一定,看是什么根脚的。凡人升天的仙,喜用凡人的时下之俗;而别的神仙用他们本族喜爱的颜色。”
张素道:“你们玉清派尚白吗?”
元始点了点头,三清都尚白,因他们是天地元气之始,最为精纯,但是在现在在人前的模样就不一定了。而徒弟们虽师出一门,但是各得其道,他们身穿的衣服也有法力加持,就有穿各种颜色的道袍了。
张素叹道:“本该自己做嫁衣的,可是我做的,跟你也不配。你回去后,给我做件嫁衣吧。”
元始想到她说他贤惠,不禁说:“你才是新娘子,让我做嫁衣?那你做什么?”
张素抓着他的长发,说:“我可以给你梳头,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她真是羡慕极了他有这样的头发,又想着是否给他创意好看的发型。
元始不知道梳头也会有坑的,心中反而有点甜,便答应了她。
张素抱住他的脖子,笑道:“广成子,你真好。”
元始:“……”
好面子的元始把勇气使完了,这回再也开不了口自脱马甲。他想着,还是等她建好了庙,他带她回昆仑时,她自然就知道了。
“你还是不要叫我‘广成子’了。”
“那叫什么?”
“叫……你觉得呢?”
“广哥?”
元始摇头:“别带广字,也别带成字,子就更不要带了。”
张素粉拳捶了他一下,故作矫情娇羞状:“讨厌~~平时看你一本正经的,你这么坏的,人家还没有嫁给你呢,就想人家叫你‘夫君’~~”
元始酥了,虽然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张素说:“我不要叫你夫君,我都还没有嫁。要不……你都穿白衣,我叫你小白?”
元始天尊的三观崩了:“不好。”
“白白?”
“不带白字。”
张素道:“那么……美人如玉,你又是玉清弟子,我叫你小玉好不好?”
“别带小字,我又不小。”
张素看他挑三拣四的模样,实在好笑,说:“那我叫你‘玉郎’吧。”
元始听着这个,感觉还不错,这才同意了。他是玉清元始,叫玉郎总不会像是叫别人了。
只是后来,她在别人面前叫他一声“玉郎”,他才会发现这其中的杀伤力简直是横扫千军。
元始见她在怀中发痴撒娇心头快活不已,抱着她耳鬓厮磨。
两人一身白衣坐在花海之中,他拥着她靠在怀里,衣袂迤逦,姹紫嫣红、落红漫天,只觉时光不永。
……
“大哥,二哥又去找那女子了,可是他这回设了阻碍,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通天赶到八景宫,当元始一离开昆仑,通天就感应到了,这几千年的消寂,从没有遇上这么有趣的事了。
还有什么比看二哥的笑话更让人享受的事了?
通天就像是追连续剧的大妈被断了闭路一样难受。
老子也是醉了,三弟这几千年都不太开心,这段日子来他宫里的次数比过往几千年还要多。
老子道:“二弟和那女子的事,你就别多管了。”
通天坐在他面前,说:“我很担心二哥。”
老子哪里会相信,说:“你二哥是什么修为,没有人可以伤到他。”
通天道:“大哥,二哥做了法,我瞧不见,但是你我联手便能瞧见了。”
老子对此节操也无法用语言来评价了,说:“你走吧。”
“大哥……你只会和他联手打我,就不能和我联回手吗?”
老子很想说:我和他联手可是事关封神之战的大事,你想和我联手居然就是看他去找女人……这个相差也太大了一点,是不是?
通天道:“我就知道我始终不受大哥待见……”
老子叹道:“行了。”
说着,坐下施法,空中出现一个“直播框框”,但是框框中只有一重重的云,什么也看不见,通天再一施法力,拨开了云雾。三清修为相当,元始设了“屏蔽”,任何一人是看不见的,但是老子和通天联手,元始除非设下阵法,否则无力抵抗。但是元始怎么会想到会两个和他同等实力的圣人会联手偷窥他。
通天正看到张素拿雪去塞进他的衣领中,笑道:“二哥又不是死人,就这么随便给她弄。”
“……”老子眼观鼻,鼻观心。
“二哥太要脸面了,可是这做法其实就很不要脸了:他想娶媳妇了,还得往你我身上找理由。”
“……”
“天哪,他动手了……”
“……”
“不要脸,让师侄背黑锅。”
“……”
“哎呀,这都亲上了……”
老子再也受不了了,收了法力,通天急道:“大哥,这就没了?”
老子道:“三弟,你这样偷窥合适吗?”
……
“素妹妹,你一整天不见人,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雪姬炖好了鸡汤等她了一个下午,这时颇有怨妇心理。
张素道:“啊,我就是遇上一个昆仑金仙,他……授了我几招道法……事出突然……”
雪姬眼睛一亮,说:“昆仑金仙呐?他还来教你?”
张素绝不承认她和“广成子”私定了终身,只说是传道。
“什么法术?教教我呗。”
张素道:“你先把上清《黄庭经》多念几遍吧,怎么也得把路子先练正了。”
雪姬叹道:“上清圣人的经卷实在太难了。”
“有你还嫌弃。”
雪姬交代李道长又被请去了杜家还没有回来,张素来了兴致,道:“我倒是还没有时空问问他,他到底从杜家收了多少银子。”
雪姬道:“我问了他,他还不告诉我呢,说你不在。我看他是不是想要昧下银子。”
第二天上午,李道长才回来,眉开眼笑,张素一问,他居然收了人家五千两银子。
“杜家果然豪绰,拿出五千两银子眼睛都不眨,这比我在旁的地方干几年还强了。”
张素道:“行了,把钱交出来吧。”
李道长才掏出“交子”来,张素一见这个,道:“你拣一日去钱庄换成银两吧。”这个时代,又没有利息,还是换成银子实在,像她这样的有空间法术的,并不担心携带问题。
李道长又收了回去,再说起炼药的事,说:“杜家已经备好了药材,但是我丝毫不通炼药,还是要仙子出马。”
张素又带了李道长、雪姬去杜家备的药房炼了三天的药,炼了百来丸滋补丹,杜茵配着药方服用。杜家对他们礼遇非常,炼完药,又送上千两银子。
做完杜家的生意,制好了杜小姐的怪病,张、李两个茅山道士的名声就在扬州打出了不小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