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宛充仪也是庆幸的，既然皇上对自己的孩子这么重视，那他腹中的孩子自然也会受到他的重视的，或者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本能。
不过宛充仪对皇上又是同情的，同情他不知道大皇子的身世，同情他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疼爱与怜惜。
在场的众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都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倒是那二皇子与众不同，竟然哭了起来。
“父皇，大皇兄知道父亲如此疼爱他，在九泉之下肯定高兴的。”
二皇子和大皇子二人差不几个月，所以说二皇子对大皇子是没有见过面的，但是他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心中异常难过，难过自己身为皇家子嗣过得这样辛苦。
不知道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还是封季玄看见二皇子如此懂事，心中慈爱之情一时燃起，一时间把二皇子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二房子的后脑勺。
“难为你如此懂事，实在是朕对不住你们了。”
此时二皇子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父皇您莫难过，以后儿臣会待代大皇兄孝顺你的。”
封季玄听了这话异常的欣慰，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护住自己的孩子，绝不会让他再像大皇子一样为人所害。
“君威放心，以后父皇一定好好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不以大皇兄的后尘。”
说到这里褚玥又适时的又开口了，“皇上，大皇子的死绝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这幕后的黑手必得查清楚究竟是谁才好，若是那凶手还活着那么对二皇子还有其他的孩子也是威胁。”
封季玄眼神凌厉起来“谋害皇家子嗣其罪当诸。”
不知为什么，褚玥特别喜欢看封季玄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意。
“皇上，臣妾查过了，虽然大皇子襁褓上的血迹带有毒药，但是那毒药的量甚微，就算日日下在大皇子的饮食中，大皇子也能够撑到三岁。不知道为何大皇子为什么这么早就去了，难道大皇子除了中毒之外，还有其他的病痛吗？”
褚玥这么一说，皇上又想起了大皇子那小小的身躯，“大皇儿胎里不足，生下来身量便很小，而且全身褶皱，似个小老头一般，直到养了三个月才渐渐胖了一点儿。”
褚玥略略一想便知道了，大概应该是封季玄没有见过刚刚出生的孩儿，所以对早产的孩子没有判断，不过按照封季玄的描述，这大皇子确实是早产，才会又瘦又小，全身褶皱，像小老头一般的。
“皇上，难道大皇子是早产儿吗？”褚玥明知故问。
皇上摇了摇头，“大皇儿是足月生产，并不是早产儿。”
“难道是皇后娘娘在怀孕的时候吃的不够好吗？不然足月出生的孩子是绝对不会像皇上说的那样子的。”褚玥就装作无意间说道。
皇上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皇上，大皇子出生的时候臣妾也是在旁边看到的，确实像一个早产儿。跟二皇子出生的时候一点都不像，说起来那时候皇后娘娘可是一点儿都不害口呢。”宛充仪也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褚玥和宛充仪你一言我一句，让封季玄心中疑惑又大了些，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没有开口的容更衣说话了。
“皇上，臣妾年幼的时候见过自己的母亲生弟弟妹妹。说起来那个时候我母亲也是害口很严重的，但是生的弟弟妹妹都是白白胖胖的。”
容更衣早就从褚玥和宛充仪的话中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既然皇上起了疑心，那她不妨再让皇上的疑心更加重一些。只有这后宫乱了她才能获得渔翁之利。
褚玥知道容更衣说这些话有自己的目的在，不过她不在乎，只要对她有利就行。
“皇上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很是可疑，或者大皇子在皇后娘娘的腹中就已经受了损害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想我们还是找到当时的接生婆以及御医来问一个清楚明白才是。”
褚玥按照自己设想的一步步走着，他知道皇上早晚会查出大皇子的身世的，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德胜！”良久皇上换了一声一直在外吼着的德胜公公。
“奴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德胜在外面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其实关于大皇子的身世德胜公众早就有所怀疑，但是这么些年他不过是一直装聋作哑罢了，本来以为大皇子死了，这件事情就永远被埋葬了，却不想又被褚娘娘翻了出来。可他真是又焦急又烦躁。
“你去把当年给皇后娘娘接生的稳婆，还有为她问诊的御医通通找出来，明天朕要见到人！”
“皇上，大皇子人已经去了……”
其实德胜公公想要劝皇上在追究这这件事情了，但是皇上却猛然打断了他。
“朕让你去你便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兴师问罪
冷宫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但是皇后娘娘的凤栖宫确实对此一点儿也不知情。
次日一早，皇后娘娘面色憔悴的起了床，看着菱花境中老珠黄的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直窜脑顶。
“素玉。这镜子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这般不清晰了，照的本宫风烛残年一般！”
自从皇后娘娘逼被禁足在凤栖宫之后脸色就一天不如一天，素玉有心想对皇后娘娘说实话让她改变现在的精神状态，但是又怕让她越发的发疯。
所以素玉只得陪着笑脸安慰，“娘娘说得对，这菱花境你确实用了多年了，应该换一个新的才是。”说着就伤钱，默默的为皇后整理发髻，“赶明儿奴婢错的机会碰见皇上了就重新给皇上替娘娘要一个金的，皇上素来疼爱娘娘，定然会拿最好的给你。”
素玉一席话叫皇后娘娘乱糟糟的，内心熨得非常妥帖，连带着看莲花镜中的自己也明媚了许多。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听到这四个字，欢喜的几乎发了疯。连以前最注意的皇后仪态都没有了。只问了自己身边的素玉自己的粉是不是扑的多了，自己的妆容是不是得体。
直到素玉手忙脚乱的为皇后娘娘倒置一番，她才出了寝殿看见了冷若冰霜的封季玄。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皇上只是淡淡的对皇后娘娘说了这三个字，那皇后娘娘就已经欣喜若狂了，要知道以前的时候皇上跟她置气都是让她一直据着礼，不再搭理她的。
但是她起身之后方才发现有什么事情似乎不对了，因为皇上来凤栖宫一向只带德胜公公和几个侍卫的，但是今天却带了几个生面孔。虽说是生面孔，但是她自己瞧了瞧，又觉得有几分的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皇后眼中的疑惑之色早就被封季玄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淡淡地饮了一口素玉递上来的茶水，那之后便很有深意地问了皇后。
“皇后娘娘，朕今天带着这几个人，你可认识否？”
听皇上这样问她，皇后又对那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之后并对皇上回了话，“回皇上，臣妾不认识这么几个人，”说完之后又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只见皇上的脸色越发的不善，皇后本来欣喜的内心似乎被泼了一盆冷水，说话也不由得加枪带棒起来，“怎么？依着皇上的意思，臣妾该认识这么几个人吗？”
皇上的嘴角噙着冷笑，“皇后究竟认不认识这么几个人暂且不说，但是朕认为你的凤栖宫中总有人是认识的，所以还请皇后把你近身伺候的人悉数唤过来，让他们认一认，或者能够帮朕一个大忙也未可知。”
皇后显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说这么一番话，生着气便命素玉把凤栖宫中所有近身伺候过她的人都带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底下跪着的这些人，就是自从臣妾入住凤栖宫之后近身伺候过本宫的人。”
“很好。”我之前说的这两个字脸上的冷笑俞甚。之后便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从大皇子出生到大皇子夭折，你们之中是谁伺候的？”
直到这个时候，皇后的脸色才格外的难看起来，全身甚至开始发抖，“皇上您明明知道大皇子是臣妾不能提起的伤心事，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场合提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