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苏小姐不要再打踏雪了,可是苏小姐不听,硬是要让踏雪往前走,还和我起了争执,打了我一鞭子,然后我就叫人来了,结果大家都来了,这个禁卫军也在前面赶来,结果掉进了这个坑里头。原本道路平平坦坦的,没想到藏着这样一个要人命的陷阱。”
琬琰说完,把手背上一条长长的紫红色的鞭痕展示给了众人瞧。
白墨往踏雪的屁股上一按,只听踏雪惨叫一声,明显屁股上有伤痕。
他朝着皇帝拱手道,“想必是踏雪发现了前边的这个陷阱,所以才迟迟不肯往前走的。”
“那为何苏小姐一个劲的想要踏雪往前走?要是再多走一步,那我岂不是要命丧黄泉了?苏小姐。”琬琰惊恐的说道,眼珠子盯着苏婉婉不放。
白墨从他的马上跃起。落在了踏雪的身上,紧紧的搂着她,看着她手背上的伤痕心疼不已,放在了唇边细心温柔的吹气。
这压根就不像是平日里冷心冷情的墨王能做出来的举动,也可以由此可见,墨王是真心的把琬琰放在了心尖上。
“踏雪随我征战多年,它能够分辨得出来危险陷阱,想必就是如此,就算是被鞭打,也不往前走半步。”白墨说道。
皇帝注意到了白墨细心呵护琬琰的这一幕,眼神闪烁了一下,“方才你们从那边过来,瞧见了什么?”
有和杨玉灵一块过来的人说道,“回陛下,臣等瞧见了苏小姐扬着马鞭,明华公主受伤了,再然后,就瞧见赶来的禁卫军跌落深坑之中,就在公主的面前。”
“苏婉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怒斥道。
但凡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苏婉婉和这深坑的关系不一般,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要人命的深坑就是苏婉婉捣鼓出来去害明华公主的。
人群中的安国公冷汗涔涔。
苏婉婉自从深坑出现后,便觉着浑身冰冷得紧,她张了张嘴,只觉着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渐渐被冰冻起来……
“臣女无话可说,这坑和臣女没有半点干系,臣女只是想帮公主一把,所以才……才不小心用马鞭打了那匹马,误伤了明华公主,臣女知罪。”苏婉婉总算是还有点智商,硬是不承认这件事情是她策划的。
有些事情,可不是什么不承认就可以装作没发生过的。
琬琰悄悄扯了一把白墨的衣袖。
白墨宠溺的回握住她的手,不急不缓的说道,“这深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本王记得,禁卫军统领在京中,而这次随驾保护的,是禁卫军的副统领,这副统领似乎是安国公府的旁系子弟。”
也是旁系中最争气的一个了,安国公府的嫡子没了,说不准安国公府今后的接班人就是这个了。
被点到名字的副统领立即站出来,“启禀陛下,臣方才看见一名女子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堆东西往这边走来,似乎是二王爷的妾室,这深坑,许是那名妾室挖出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替罪羊,把这深坑的罪名给按下去。至于误伤公主,和这个比起来已经成了小事一桩了。
误伤和谋害,可是两种不同的说法。
琬琰扫了一眼,发现华风并没有在这里,估计在另一头打猎,这围猎场可大得很。
苏婉婉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
琬琰小声的开口说道,“既然副统领看见了,为何不阻拦呢?害的现在白白赔上了一条性命,还有一匹马的命。”
是啊,既然副统领看见了,为什么不禀报皇帝呢?
副统领额上有冷汗滑落,他只顾着为苏婉婉开脱,却没有想到这一茬,他立即跪下磕了头,“是臣失职,臣当时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前来查看,若是臣前来查看了, 就不会发生今日的这一切了。”
皇帝冷哼一声,虽说副统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苏婉婉还是有嫌疑,提出比试的是她,赶着琬琰的马走的也是她,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既然知道是失职,这副统领的位置你也不用坐了,给朕重新滚回禁卫军,从一名禁卫军做起来。”
副统领应是,只是起身稍微踉跄了一下。
白墨想了想,便说道,“陛下,现在先回去找一找,二王爷的那名姬妾在哪。”
皇帝点头,一行人又返回了原处。
白墨的下属已经把药膏送过来了,他打开了药膏盖子,望着已经开始肿胀的鞭痕,他眼底戾气重重,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中的人儿,就这么被人打了一鞭子。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琬琰点头,药膏涂抹在紫红的伤处,又辛辣又酸疼,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没有哼一声,只是额角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白墨心疼得紧,他把琬琰的冷汗轻柔的擦拭去,那动作,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看得有人惊呼不已。
传说中的杀神,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回到了原先的地方,皇后坐在位置上,带着担心问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明华没有事吧?”
方才来人说的是明华公主受惊,皇后有这么一问也不奇怪。
只是皇帝理都没有理会她,反而问道,“风儿的妾室何在?”
第223章 连一匹马儿的醋都要吃
“风儿的妾室?”皇后被皇帝冷遇,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有琬琰注意到,皇后的右手一直放置在她的腹部。
谢玉娇从人群中出来,跪伏在地,“回禀陛下,妾身在。”
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太傅长女谢玉娇吗?”
“好像还真的是。”
皇帝问道,“方才你可有去过围猎场外围?那里出现了一个深坑,里边布满了倒刺,险些要了明华的性命,有人说见到你去了。”
琬琰见谢玉娇一直静默着,她说道,“是原先的副统领说的,他见到你去了,原来我以为是苏小姐做的,毕竟苏小姐表现的这么像一个凶手,谢玉娇,是你做的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怨,可是谢家满门抄斩,你的命是我保下来的,你莫非要恩将仇报吗?”
谢玉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苏婉婉给出卖了,她怎么甘心,为苏婉婉顶了所有的罪责?
“回禀陛下,此事确实是妾做的,可是不只是妾一个人,还有苏小姐,那些倒刺就是苏小姐交给妾的,坑是那位副统领帮助妾身挖的,否则,凭着妾身一个人,怎么会挖出这么深的深坑。”
想让她做替罪羊,担下所有的罪责,想都别想!
谢玉娇的眼中,充满了疯狂。
她活不了,那利用她的苏婉婉也别想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
苏婉婉瞪大了美眸,声音带上了些许尖利,“你胡说八道!谁知道你怎么挖的那个深坑,陛下,请不要听这个女人的胡说八道,她是谢家长女,谢家因为谋害长公主满门抄斩唯有她独活了,她定是怀恨在心才想害明华公主的!”
谢玉娇却拿出来一块玉佩,“这是苏小姐和我商议的时候落在我这里的,上边刻着一个婉字,是苏小姐幼年的时候,安国公叫人雕刻的玉佩。”
“你胡说!陛下,臣女前几日掉的玉佩,臣女回头去找却找不着,原来是被这个贱人捡去了,还诬陷臣女,请陛下做主。”苏婉婉情绪激烈极了,叫皇帝看得皱眉。
狗咬狗,真是精彩极了,要不是此处没有瓜子,琬琰真想坐下来看戏,看这两个女人掐架。
多有趣多好玩。
琬琰想了想,突然小声说道,“可是要不是苏小姐非要和我比试,我又不会马术,也不会去到那个地方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皇帝心中有了结果,“好一个苏婉婉,好一个谢玉娇!今日你们可以合伙去害明华,待明日是不是就可以联起手来害朕?”
安国公急忙跪地道,“陛下息怒,是臣教女无方,受了他人的蛊惑,请陛下恕罪!”
苏婉婉浑身冷汗,在安国公的眼色下才恍然回神,她跟着扑通跪到了地上,“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谢玉娇却冷笑一声,“究竟是不是我蛊惑你,苏婉婉,你心底里就没点数吗?”
她看上去,是抱了必死的准备了。
突然,谢琬琰霍的抬起头去看琬琰,她一步步的朝琬琰走来,“谢琬琰,我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变成今日的结局,你为何会一夕之间就聪慧起来,莫非你在我们面前装了数年的蠢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