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不少人,围追堵截过。他们,也有不少人上门给他们递过帖子,更有不少人他们去赴宴的时候见过——
“不是——”唐悦朝看向不远处畏畏缩缩的那个人,“虽然不认识,但总感觉有点儿眼熟——倒真是奇了怪了。”
“那就不管——”张晓黎摇头笑了笑,“帖子都送出去了,还围追堵截我们,一看就是图谋不轨,悄悄把他领到个暗巷,捶一顿怎么样?”
张晓黎自从知道唐悦朝是个哥儿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儿在唐悦朝面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好姐妹闺蜜的感觉吧……
“锤一顿——”唐悦朝有些犹豫,虽然知道张晓黎身手不错的样子,但是想想张晓黎是个哥儿,自己也是个哥儿,再想想廖青那张不动声色的脸,总觉得有点不敢按张晓黎这么说的做……
“没事——”张晓黎摆了摆手,寻思自己好久没有活动活动身体了。
两个人慢慢的逛,唐越糟,从小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的大小地形还是很了解的,那些个暗巷死胡同,他从小没少钻,两个人在前面七拐八拐,不以时就给人拐到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
后面的人离他们没多远,张晓黎干脆让唐悦朝在原地站着,然后飞快的跑上前一把抓住那个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后面的人的衣领子——
任谁也想不到,唐悦朝这个人们眼中的男人没有动,反而是张晓黎这个哥儿,上前打打杀杀不说,还一把薅起来一个男人的衣领子……
那小厮整个人都蒙了——
他干什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能被一个个儿蒿着领子提起来……
张晓黎拎着那小厮的衣领子,给人拖到了那一死胡同里——
“怎么办?”唐悦朝含着笑意问,“真的什么都不问问了?”
“问他干什么?”反正他们明天一搞完后天就走,连夜走,坐马车走,偷偷摸摸的就消失在京城了,此时此刻一个跟踪的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意图对他们来说知不知道,其实是无伤大雅的,“打一顿不就行了——”
张晓黎说到做到,那真的是说打就打,丝毫都不带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心理什么东西的慢慢苏醒,张晓黎好像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就比如之前的话,他可能不至于这么冲动,但是现在的话,张晓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且远远高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一等……
所以相对的,张晓黎做事的标准也变化了,现在真的是凡事都随他开心……
可不巧最近就赶上张晓黎,被缠的有点烦躁了,所以——
……
等张晓黎收手,人已经鼻青脸肿了唐悦朝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小厮身上的衣裳,才发现,刚刚光线一直很暗,没有注意到,原来那小厮身上穿的却是唐家的家丁服……
嗯……
合着还打到“自己人”了……
稍微一个不小心打到了“自己人”的唐悦朝,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还顺便心情非常不错的,暗暗的又补了两脚。
得——正主踹不着,踢两**才也不错……
“倒真是个好狗仗人势的东西……”唐悦朝的话轻不可闻。
……
第二天一大早,酒楼里就忙忙碌碌了起来,茶水小点,都是要当天才开始准备嘛。
半上午的时候宾客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春风楼的今天可能是他历史上最厉害的一天,第一次的楼上楼下都是达官贵人——
张晓黎唐悦朝两个都没有上台,东西展示和拍卖是由一个桑队里的小姑娘陶汐月完成的。
说是小姑娘,其实也是成过亲的,平日里做事最是稳妥,一双伶牙俐齿和男人们对上也丝毫不落下风。
“各位请看——”陶汐月温柔的笑了笑,细心的给自己戴好了手套,才去拿盒子里的物件儿,“先拍的是这个佛佑白虎报恩皮像,其中确实有个故事的,说的是,寺庙里的一个老和尚,住着一个年久失修的破庙,经风经雨,却一直苦修,侍奉于佛祖,一心向佛,后来无意间在山上苦修之时,确实遇见了一头白虎,受了严重的伤,奄奄一息,老和尚给他包扎伤口,但是,白虎不能走路,无法去捕猎,再饿上几顿,长此以往也会饿死——”
陶汐月一边在上面讲一边看着四边的动静,“老和尚一心向佛,一向心善,也愿意行善,但是他腿脚不好,确实也没办法捕猎的,但是眼看着老虎奄奄一息,老和尚没有办法,砍了自己的胳膊,又割了自己身上的肉,去喂养白虎……”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了,张晓黎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陶汐月继续讲,“后来老虎慢慢的好转,老和尚变成了一个又老又残的和尚,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了起来,但他对佛祖的侍奉却越发的虔诚,老虎好了之后,居然没有直接跑掉,反而是每日,在寺庙旁边帮老和尚驱赶野兽,时常都会用嘴叼一些野菜给老和尚,但是冬天到了,破庙里特别的寒冷,老和尚被冻得奄奄一息,却是连单脚跳着去厨房烧把火都做不到了,白虎看了心急如焚,最后为了报恩,竟然去找了猎户,带他去了破庙,让猎户将自己的皮剥下,给老和尚取暖……”
“老和尚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身上的白虎皮,确实明白了些什么,三日后那猎户再来看,老和尚确实已经圆寂了,去侍奉了佛祖,但是摊在地上的白虎皮,确实盖着12颗舍利子,白虎的毛稍,这是闪着微黄的佛光……”陶汐月一口气把故事讲完,成功的换来了好些多愁善感的女子和哥儿小声的感动的哭泣。
张晓黎唐悦朝:我们贩卖的不是宝贝,我们贩卖的是故事……
“起拍价30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少于1000两银子——”讲完了故事,陶汐月假意擦了擦眼泪,报了底价。
“三十五万两银子……”
“四十万两银子……”
“四十三万两银子——”
……
最后那条白虎皮,以七十五万两银子绝对高价卖给了沂源侯府老封君。
“第二件万鸟送福羽织……”陶汐月同样的是,带着手套才去把匣子里的羽织拿出来,“相信在这件宝物没有到达京城之前,大家也都听过它的传说,在此我想说的是,传说就是真的——”这个说法可以说是很狗了,毕竟传言嘛,越传就越飘忽,指不定的各位在场的人其实听的是什么传言呢——
“东方云霞红云线,西方凤鸟渡前泉,万鸟送福起羽织,拟作福气附人来——”这个万鸟送福羽织的话,陶汐月没有多讲故事,只是念了一首诗,给在场的大家夫人们品味一下。
但相反的,这个东西的呼声反而比刚刚那件白虎皮的呼声要高很多——
毕竟对比于刚刚那件白虎皮,这件白虎送福羽织,颜值上可能打的多了,细细的绣了万鸟的羽毛,没意思,每一毫都恰到好处,整个与之看起来又是贵气又是艳丽,对于他们这些当家夫人来说,可最是合适不过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羽织,很明显的会在京城火上一段时间,这可是妥妥的,打压别家夫人抬高自己的好方法……
想想穿去聚会,平日里那些个阴阳怪气的夫人,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的衣服上,换谁谁能不心动呢?
“起拍价4四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00两银子——”
这轮的竞价可比刚刚惨烈多了——
足足拍了半个时辰,才被北锦王妃拿下了,北锦王妃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一看自己拍到了,就笑呵呵的直接上了拍卖台,准备去拿那件衣裳。
“哎——”陶汐月稍微挡了一下北锦王妃的手,“您请稍等——”
“我拍下了——”北锦王妃挑了挑眉,看陶汐月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东西王妃拍下了,自然是王妃的,只是这是万鸟送福羽织,它其中蕴含了好些福气,需要穿的人同时佩戴我们的玉坠子,达到固福的效果。”气氛突然有点儿像传教现场……
偏偏要么说古人就信这一套呢,你越对这个东西小心谨慎,买家就越觉得它有价值,就比如此时的北锦王妃,突然觉得花出去九十多万也没有那么肉疼了——
“好好好——”北锦王妃挥了挥手。
至于其他的没拍到的嘛,自然是一人送上一份小礼物,算是一个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