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青不敢有意见，她还指望方默生多帮她介绍几个老板呢。
一个眼神就让她乖乖的走了？
栗锦冷笑。
刚才何佳青一口一个是她自愿的，但是看现在方默生嫌弃的那样子就知道他看不上何佳青。
那又是自愿什么呢？
她心理隐约有个猜测。
就像是一个卖毒药的人，和一个明知道那东西有害却依然坚定要买毒并且使用的人。
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的要论起来的话，谁的罪更深重一些呢？
但是不存在强迫性的话，这件事情就是她多管闲事了，而且她手上也没有证据能举报他的，想到这里，栗锦从地上捡起雨伞准备走。
“等等。”
方默生在旁边的饮料柜里买了一瓶热咖啡，放在栗锦的的手上。
他眼底沉着浑浊的光，“怕你感冒，喝一点会暖起来。”
说完也不等栗锦拒绝，他把咖啡一塞转身就走人。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栗锦拢了拢衣服，往教学楼走去。
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她顺手就把那瓶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
“少爷，您还下车吗？”
停在不远处路面上的一辆黑车轿车里，司机战战兢兢的问余千樊。
余千樊神情冰冷，他看到了方默生维护栗锦，还给她买了一瓶饮料。
那丫头居然还带着饮料离开？
诚然他是看不见栗锦把饮料丢出去的时候。
余千樊看着找到的关于方默生那一堆资料，他一张一张翻过，冷笑：“这种垃圾的饮料你也敢要？小混球……长本事了啊现在。”
司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不下去了。”余千樊看向方默生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方默生是去车库里取自己的车的。
但是他正要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将他的车门摁了回去。
“方先生是吗？我们少爷说，想请你一起喝杯茶。”
方默生也不慌，稳稳的托了托自己的眼镜，“你们少爷是……？”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黑衣保镖十分冷漠的说道。
方默生识时务的跟着一起走，走到包间里看见作者的那个男人时他一愣。
“我倒是没想到是你。”他将外套放在了椅背上，“余影帝找我什么事？”
“你当然不会觉得是我。”余千樊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杯底里缓缓泡开的茶叶，笑着说：“你只会以为是你的哪位客户，或者未来的客户是吗？”
方默生斟茶的手指一顿。
“你是指什么事情？”方默生很快恢复如常，“如果是来说这些事情的，那你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倒是一点都惊慌。”余千樊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毕竟每一次你都把尾巴扫的很干净，没有给别人留下证据。”
“而且那些女孩都是自愿的。”
“你是个足够聪明的人。”余千樊语气里并没有赞叹的意思，“所以，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幺去刻意接近栗锦呢？”
方默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为什么说我刻意接近她？”他直视余千樊，“我和栗锦有什么关系？甚至我之前都不认识她，简直荒谬！”
余千樊抬眼，“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栗锦？”
他点头，“当然！”
余千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合照。
照片被轻飘飘的扔在方默生眼前。
“那你看清楚这张合照再说话！”余千樊如黑墨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十年同班同学的女儿，你说不认识？”
余千樊又扔出一张照片，指尖一动，一张婚纱照落在他面前。
旁边还站着几个伴郎，其中一个就是方默生。
“连婚礼都请你去当伴郎的亲密关系，你说你不认识他家女儿？”
又一张的照片砸在他面前。
“栗锦五岁生日，你还让人代送礼物被她捧在怀中，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一整叠照片，全都是他曾经和裴瑗一家认识的痕迹。
“呵……。”盯着这些照片，方默生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抬起眼皮，一股子的散漫劲儿和刚才温和的样子全然不同。
“所以呢？你觉得凭着这些东西我会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话音落下，方默生只见面前那人突然伸出手，一股大力压着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的眼镜被撞歪，脑袋一片眩晕！
余千樊一手压着他的头，一手抵住了桌子。
他眸中涌动凶光。
“方默生，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的语气吗？”
第124章 你为我骄傲了吗
余千樊抬手拿掉了方默生的眼镜，拿起来透过眼镜看了看。
“没有度数。”他笑了一声，手上更用力的将他往下一压。
“是因为长了这么一双凶相毕露的眼睛，所以要用眼镜来挡一下？”余千樊垂眸看向方默生。
没了眼镜的方默生，眉眼上挑，一双琥珀色眼睛里透出几分凶狠的光。
相由心生这四个字还真是是对得起他。
“呵……。”方默生突然笑起来，“余千樊，做事是要讲证据的。”
“我并没有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就算被抵在桌子上，他眼底的疯狂反而更重。
“你动不了我的！”他笃定的说。
余千樊笑了一声，将眼镜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要是再敢在栗锦身边晃悠，你看我动不动得了你。”
他松开手，方默生凳子一滑坐倒在地上。
“方默生，下次要装模作样之前先管好你自己的手。”余千樊瞥了一眼他放在腿上的手。
“明明都害怕的发抖了。”
方默生神情难看的用另一只手压住了不断发颤的手。
旁边的保镖为余千樊拿来外套，他不再管方默生，越过他走人，黑色的皮鞋在地上踩过，却干净的留不下一个脚印。
直到传来关门声，留下方默生一人的时候，他才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余千樊也好，栗锦也好……还有裴瑗也好。
就算是上学的时候，当时的他只能穿已经穿过一年又一年的旧球鞋，但是裴瑗的鞋子从来没有重复过，永远干净崭新。
那一天下了大雨，他被困在教室里出不去，是裴瑗让自家的司机顺路捎带了他一程。
他永远记得当时自己的鞋子踩在车内白绒垫子上留下两个黑色又脏污的泥水印。
那是与生俱来的差距。
他近乎疯狂的爱慕裴瑗，又自卑到极端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那是要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的裴瑗。
可惜……直到那一天，裴瑗牵着那个穷小子栗亮的手出现在他面前……。
方默生深吸了两口气，将回忆都驱赶出去。
他勉强撑着手臂坐起来，掏出手机给那些人打电话。
“我们被人盯上了，近段时间不要再联系我。”
至少得等余千樊的眼睛从学校挪出去了再说。
方默生咬牙，神情扭曲的想道。
栗锦正在接受最后一段时间的加练，其他一起出演的同学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在镜子前面矫正自己的舞姿，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叹说：“栗锦她都不会累的吗？”
“不是不会累。”林灵走过来在每个人头上挨个儿敲了一下，“是比你们更迫切的想要往上走。”
“孩子们，机会不是站在这里看着别人努力就会有的。”
几人吐了吐舌头，也连忙却抓紧自己的训练了。
裴家，裴天华和裴安围坐在裴苍海的面前，面前放了一张门票。
“我不会去的！”裴苍海非常大声的嚷嚷说：“我才不会去一群戏子在上面丢人现眼。”
裴天华摊手，“我和裴安都会去的，锦儿今天会上场，女主演，您要不要去就看您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裴安，去晚了就错过了。”
两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拎起东西就走人。
裴苍海重重的哼了一声，见两人走了，才重新把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门票上。
过了大概半分钟，裴苍海悄悄的喊，“老李？”
李管家已经戴好了手套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车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