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冷。”
“怎么不冷了?不是凡胎肉体还是怎么的?毛衣放你床上了,别只穿个卫衣空空旷旷的一点都不暖和。”
温迟无奈:“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
隔天果然大降温,十一月中旬,海城温度徘徊在十几度,但空气潮湿,湿冷要人命。
温乔穿上了毛衣,外面罩一件红色格纹短款呢大衣,温暖又明艳。
昨晚的番茄鱼骨汤,她觉得不错,傅南礼今天飞完回来吃晚饭,她便去超市买了些原材料,打算给他做顿晚饭。
另外,礼物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
她打算捐钱建一座希望小学,就叫‘南礼小学’,五十万一座希望小学,意义非凡。
本来是打算给高中捐一座物理楼的,实在是太贵了,她负担不起,等她以后有钱了,再以傅南礼的名义捐物理楼。
温乔做饭还是不够熟练,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食指,破了道口子。。
她倒是没当一回事,吮了会儿,不流血了,又继续做菜。
第193章 十三天不联系她
傅南礼捧着机长盖帽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烟火气会让人留恋一个本来毫无感情的空间,这里多了一个叫‘家’的名字。
初冬的傍晚,暮色笼罩在厨房,他款步而至。,靠在门框上看她。
温乔听到脚步声,回头朝他一笑:“马上就好。”
“嗯。”男人应了一声,并没有向前。
温乔心里有些犯嘀咕,觉得傅南礼好像有些怪。
她戴上手套,要端砂锅,傅南礼这才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手套:“我来。”
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你这次是飞慕尼黑还是赫尔辛基?”
“慕尼黑,最后一趟,之后会完全交给罗……罗机长。”
名字总是不太记得,就叫罗机长吧。
“之后会轻松些吧?”
“嗯。”
他今天有些寡言,偶尔看她的眼神也有几分复杂,眼神几次瞥到她食指上的伤口,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温乔有些不明所以。
是长途飞行累了吗?
等晚饭结束,傅南礼在厨房水槽旁洗碗,温乔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是不是上次她主动找到邵城,让他察觉出了什么?
那一次她的行动确实是太让人生疑了,怎么可能多个两三天,她就那么受不了直接找上门去了?
傅南礼事后回过神来怀疑她的举动,也是很合情理的。
温乔站在客厅,看着厨房里他高大的背影,洗好碗,又慢条斯理挤了一些洗手液,洗好手,转身朝她走来。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本能地往后退去,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无路可退。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温乔心口一窒,之前他都会想方设法留她下来的。
他果然是发现了什么吗?
“哦,好。”她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已经往门口走去了,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电梯,之间有一道安全距离,不再是时时刻刻将她揽在怀里了。
出了公寓楼,他将她送上了车,嘱咐老胡送她回去。
而他自己,并没有上车。
温乔手心有些发凉,他是发现她说谎了吗?
车子发动,车窗半开,温乔连忙伸出手来,忐忑地和他告别:“再……再见。”
拘谨,惶恐,不安,刻在她的眼睛里,伸出来和他打招呼的那只手上,有一道鲜明的伤口,傅南礼垂了垂眼帘。
心口蓦地一窒。
车子缓缓离开,他没有和她说再见,脸上好像没什么表情,从后视镜里看去,他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目送她离开。
温乔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他知道真相的话,会大发雷霆吗?
温乔呼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之后,傅南礼没有联系过她,温乔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每天都正常上课,练琴,外人似乎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同。
她这样的人,轻易不会敞开心扉的。
大剌剌的陆悠悠都没发觉她的心情变化。
温乔算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就到十三天了。。
傅南礼十三天没有联系她,相当于判了她的死刑。
第194章 我有话要说
她别无他法,给他发了信息:“晚上见一面,好吗?”
即便他发现了她是骗子,她也不得不去见他,去接受他眼神的凌迟。
一切为了活命。
晚上五点半,她来到傅南礼的公寓,按了门铃,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直接进门了。
没有回应,她就蹲坐在墙边,等他回来。
六点,电梯门打开,他一眼看到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的人,心蓦地一揪,她像极了冬日里被遗弃的流浪猫,可怜且无辜。
温乔站起来,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一览无遗,“你……你回来了。”
他下颌肌微微牵扯,手指摩挲在机长盖帽边缘,看着她,半晌才道:“怎么没有进屋?”
温乔拘谨的笑容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她说:“看你一眼就好了,我……我先走了。”
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沉静得和冬日夜晚一样,寒凉得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温乔小心翼翼从他身边经过,突然手腕被他抓住。
她等了他很久,手指冰凉。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热。
“怎么这么凉?”
他一开口,温乔的心就跟着一窒。
“等了你一会儿。”
“为什么不进屋等?”
温乔没敢回头看他,声音闷闷道:“你好长时间没联系我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长时间的沉默,最终,男人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口走去,按密码的声音掺杂在他低沉的声音里——
“最近有些忙,没顾得上你。”他说。
门开,温乔被他拉了进去。
“我……有些话要和你……”
话没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明明刚才周身还笼着凉薄的人,好似被公寓里的地暖温烫了一腔热火。
这次的吻和往常不太一样。
因为他咬了她。
带着些许凶狠,和惩罚性的意味。
半晌之后,温乔坐在沙发上,姿势乖巧,傅南礼坐她对面,身子微微前倾,抽了张纸巾,替她按在嘴角处,“疼吗?”
温乔想点头的,他咬得狠,当然是疼的。
“不疼。”
她眼神里刻着卑微,带着讨好,看得傅南礼心气不顺,垂了垂眼帘,“疼也可以说的,是我不好。”
温乔依然摇摇头:“不疼。”
血止住了,伤口看得傅南礼心窒,脸色便有些阴沉。
温乔欲言又止着又开口道:“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她想和他坦白了,谎言压在心底,终究让她觉得有负罪感。
他粗粝的拇指轻轻在她嘴角摩挲了一下:“不用说了,我送你回去。”
“可……”
看到他的眼神,是不想听她说任何话的眼神。
温乔的心抖起来,被他拉着往外走,下楼的时候,她问:“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她已经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们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楼下门禁门开,外面夜凉如水,傅南礼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傅南礼帮她开了车门,自己并没有上车,温乔开了车窗,仰脸看着高大的男人:“感恩节晚上在文慈艺术中心,我们民乐社有表演,你有时间来看吗?”
第195章 他知道了吗
傅南礼的手伸在空中,最终还是落到了她头上,轻轻摸了摸:“再说。”
车子缓缓离去。
温乔的心里很不踏实。
傅南礼知道她撒谎了吗?
应该是知道了吧,不然不会那么长时间不理她。
可如果知道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他不应该是怒火中烧的吗?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感恩节他到底会不会来。
可不管怎么样,他愿意让她继续留在身边,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回到家里,正撞上温迟从外面回来,姐弟两一起走在巷子里。
“你这嘴怎么了?”
温乔正头疼呢?该怎么跟妈妈解释?自己咬的?妈妈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