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礼平生第一次收到了在街边小炒店吃饭的邀约。
四合院里,温乔无奈地按着太阳穴:“你真给傅南礼发了消息啊”
“是啊,怎么了”
“邀请他在四季快炒吃饭”
“是,他家味道是咱们这片最好的。”
温乔:
“他怎么说的”
“姐夫欣然答应啊,很爽气的。”
周六,晚七点,温乔哄她妈去季叔叔家吃饭,然后带着两个弟弟去了四季快炒。
小炒店倒是挺干净,生意也好,温乔他们的座位在最里面,周边是喧闹声,她不时瞥一眼身旁坐着的男人。
高级定制的西装和这个平价小炒店格格不入,他神色倒是淡然,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面上不显。
温迟在点菜,跟傅南礼说:“姐夫,这家店老板和我关系挺好,羊肉是今天从西北运过来的,现杀的,保证新鲜。”
傅南礼觉得新鲜,从前只听说过日本空运来的北极贝或是从澳洲空运来的雪蟹,倒是没怎么听说从西北运来的羊肉。
温乔在桌子底下踢了温迟一脚:“点菜就点菜,别显摆。”
温迟嘟囔:“哪里显摆了。”
傅南礼握紧了她的手,“你管弟弟管得有些严。”
温迟一下子来劲了:“姐夫,你就是我亲姐夫。”
温乔真是无语凝噎。
温迟把菜单送到傅南礼面前:“姐夫,我点了几个硬菜,羊肉锅子,黑椒牛肉,还有地锅鸡,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
傅南礼面上带着笑:“你做主就是。”
温迟看向他姐:“姐夫很平易近人。”
温乔和他已经没话说,“赶紧的吧你。”
“姐夫喝啤酒吗”
“可以。”
温乔瞥了温迟一眼:“你未成年,可不准喝酒。”
温迟委屈:“我这宴请别人,自己不喝酒,怎么能行”
傅南礼按了按温乔的手:“让他喝一杯吧,啤酒没事。”
温乔松了口风:“只准喝一杯啊。”
温迟感叹:“原来姐夫说话这么有用。”
就上了两瓶啤酒,温迟动作娴熟地用筷子开了啤瓶盖,温乔咬牙:“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和夏柏丁海经常一起喝酒”
温迟动作一顿:“哪能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温乔给了他一记眼刀,眼神里写着你给我等着,回家再收拾你,温迟后背冒汗。
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
街边小炒店的普通玻璃杯握在傅南礼手上,瞬间觉得高大上了起来。
温乔有些不放心,几次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你吃得惯吗”
温乔可是和他在小汤山吃过几次饭的人,全都是高级食材,就怕这位少爷在这儿吃不惯。。
傅南礼在桌下按了按她的手,小声宽慰她:“吃得惯。”
第170章 醉酒
温迟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温乔轻啧一声:“你少让他喝酒。”
温迟看他姐:“这还没结婚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护短。”
温默就默默吃饭,听他们说话。
傅南礼笑笑:“这点酒,不至于醉人。”
温乔头疼,傅南礼太给她弟面子了。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吃到后背起了薄汗,西装绑在身上觉得束手束脚,便脱了西装,担在椅背上,傅南礼从未这样不体面过。
酒壮怂人胆,两杯酒下肚,温迟斗胆问他姐:“之前老说跟陆悠悠去哪去哪,是不是其实是跟姐夫出去玩了?”
温乔眯眼看他。
真是大胆!
竟敢质问你老姐!
傅南礼转头看温乔:“两次德国,跟家里说是和陆悠悠出去玩了?”
温乔被逼无奈,只能回答:“嗯。”
傅南礼捏了捏她的手指头。
温乔:“没和妈妈说,怕她担心。”
“什么时候说?”
温乔有些无奈,她目前是没打算和妈妈说,且不说他们是假的,就算他们是真的,妈妈忌惮豪门,觉得豪门水深,不适合她这样的性子。
妈妈自是不会过于反对什么,但妈妈会整天悬心。
“我得挑个合适的时间。”
傅南礼多少知道些温家的事,也知道她母亲担心什么,便没强迫她。
这顿饭气氛不错,饭吃完,傅南礼有些微醺。
温迟特懂事:“姐夫有些醉,你送人家回去吧。”
“你们呢?”
“我和小默走路回去。”
“小心点。”
“真拿我们当三岁奶娃子了啊?”
傅南礼靠在车边,手里领着西装,模样有几分颓懒,看着温乔叮嘱她弟弟,没一会儿,她朝他跑了过来,下台阶的时候带着跳跃,跑到了他跟前。
秋季的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背后暖灯照得她发顶毛茸茸的。
“我送你回去。”
她扶着他,上了车。
傅南礼喝了一瓶多啤酒,倒是不醉,却因为享受于温乔的照顾,将醉意刻意夸大了。
他闭着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车窗留了道缝儿,秋季的晚风吹进来,酒气氤氲在温乔的鼻端。
她转身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吧。”
傅南礼睁开眼睛,顺从地喝了两口。
温乔用手帮他擦了擦嘴角:“我让你少喝点,你偏偏不听。”
傅南礼又闭上眼睛,握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
再喝两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她担心他的模样有些动人。
小区门口,温乔下车去便利店买了瓶纯牛奶,随后扶着他一起上了楼。
客厅沙发上,她安顿好男人,轻声道:“我去把牛奶给你热一下,喝下去会好一点。”
傅南礼按着太阳穴,应了一声,“嗯。”
十分钟,牛奶热好,她端着杯子,坐在他身边,喂他喝牛奶,像个贤惠的小妻子。
随着他喝下一口牛奶,他的喉结便会上下滑动着。
他醉眼惺忪地看她:“明天再走。”。
温乔给他擦了擦嘴角,有些困惑:“喝了一瓶半啤酒,应该醉得不厉害啊。”
第171章 陪着
傅南礼箍着她的腰:“有没有听过一个新闻?”
“嗯?什么新闻?”
“一个醉汉在家中,不小心撞到鱼缸,鱼缸碎了一地,他摔了一跤,玻璃插到大动脉,流血过多,抢救无效而亡。”
温乔一本正经,“我没听过哎。”
傅南礼:……
“再说你家里也没有鱼缸啊。”
傅南礼:……
“打个比方而已。”
温乔放下手中杯子:“那行吧,我留下来,又辛苦我们悠悠替我圆谎了。”
温乔扶着他去卧室,他洗澡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候着,就怕某醉汉不小心滑倒摔伤。
傅南礼那一丁点酒气,冲个澡,早就烟消云散了,出来的时候却还故意装成走路略带踉跄的模样,温乔连忙去扶他:“你小心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湿发滴着水,温乔拿起一旁的毛巾:“我帮你擦擦。”
傅南礼重重坐进床边的沙发上:“帮我吹头发。”
“吹风机呢?”
“洗手间镜子旁的柜子里。
温乔听话地拿来吹风机,坐在他身边,帮他吹头发。
吹着吹着,就被男人吻住了。
因为傅南礼的一句话,温乔夜里睡得不踏实,担心他摔在哪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到傅南礼起来找水喝,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门,玻璃碎了一地,他摔在上面,扎到了大动脉。
温乔倏然惊醒,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连忙出了卧室,凑到主卧门口,听了会儿,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她也没有回客卧睡觉,就睡在了他卧室外面偏厅的沙发上,如果真有什么动静,听得也清楚些。
他的一句话。
她便放在心上,夜不能寐,就害怕他出事。
早晨,傅南礼打开门,一眼便看到蜷缩在沙发的人,心口不免一窒,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睡在这儿了?”
温乔迷迷糊糊道:“害怕你摔跤,这儿听得清楚些。”
傅南礼的心跟着一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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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璐出了院,鼻子上的纱布还粘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鼻子是正儿八经骨折了,上面的石膏至少要打两个月,她还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