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国现在联络了十二洲,貌似要过来分羹一碗。
虽说各境已经增派了兵马过去以防万一,但若是真正打起仗来,能不能抵挡得住还是一回事。
他不得不下旨催促迟显淮赶紧把米莱国给打回原地。
宴安心里那个想法一起,这边就有传令的太监快马加鞭过来宣旨。
大监花里胡哨地念了一大堆话,旨意大概就是要迟显淮不计代价,一定要把米莱国给打退。
“遵旨!”军帐中的众将齐声应下,为首的迟显淮领取圣旨。
早上刚惊心动魄地打了一仗,现在没有部署就继续进攻是不可能的。
冰天雪地的,火攻是不行的,夜袭又经验不足,到底还是得正面交战。
迟显淮排兵列阵的能力算是数一数二的,他和付将军商议出九九八十一式,打算明天开始打持久战,不分日夜的那种。
双方实力不相上下,这持久战,拼的就是将士们的毅力了。
军中发配糙粮,为的就是打仗的时候不会饿到肚子。
一切准备就绪,将士们得以休息的这一天,都纷纷涌向大澡堂里。
吃过晚饭,宴安回帐的途中看到两个士兵勾肩搭背,讨论等会排队去互相搓背。
若是以前,宴安听到澡堂就会想到捡肥皂,但现在生活所迫,他已经数天没洗澡了,现在一看到洗澡,就感觉浑身痒痒,跟长了跳蚤似的难受。
说来好笑,来了这里那么多天了,他都不知道大澡堂在哪里。
本欲跟随着士兵的脚步而去,却被后面的迟显淮给拉住了手臂。
“营帐就在你面前了,你要去哪里?”
宴安抬了抬下巴,眼神意有所指,奈何迟显淮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近乎温柔地询问道:“你眼睛怎么了?疼吗?我给你吹吹。”
宴安很无奈,“我要去澡堂洗澡,你要一起去吗?”
迟显淮不想让宴安的身体被那么多人看光,他没办法想象那个画面,他只知道自己没办法容忍,谁要是敢看了,他就挖了谁的眼珠子。
迟显淮语气生硬的要求道:“别去。”
宴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天没沐浴,你没觉得浑身难受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迟显淮只知道自己几天没上宴安,就浑身难受。
当然,他不敢把话说出口,这几天宴安的疲惫他看在眼里,更何况帐中的石榻也格外硌人,他怕一顿猛操作过后,宴安的腰能当场废了。
“澡堂那么多人,我介意。”
别扭地说出这句话,迟显淮以迅雷之速把宴安给拉进营帐。
宴安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走,等迟显淮站定的时,他一个踉跄,扶着男人的肩才站稳。
这一刻,宴安是真的觉得迟显淮莫名其妙,他无语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迟显淮脸色微冷,低声吼道:“你是不介意,但我介意,非常介意!澡堂里面那么多男人,难道你要光着身子让他们看吗?”
哦豁。
宴安恍然大悟,这该死的占有欲,他喜欢。
第94章 强吻
晚风抚过,宴安浑身都有点骚痒,是那种汗水干透过后,粘乎乎的那种难受。
“那总不能不洗吧?”
迟显淮往帐篷外一走,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认真道:“洗是一定要洗的,不过澡堂的水浑浊不堪,我陪你去城外的河里游一圈罢。”
宴安抽了抽嘴角,还有怀疑道:“这种天气,河水没有结冰?”
那还真没有,迟显淮看过宴国地图,知道宴国的每一州,每一县,每一镇,每一村,甚至每座高山,每条河流。
当然,看过地图,他自然也是他知道各州各地的水文特征的,尼龙河四周虽是冰天雪地,但因为太阳光照足的缘故,冰雪消融,河水也不易结冰。
说起来,他有此等本领,还得感谢宴安,那时候……
迟显淮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的那些难堪而屈辱的画面,往事不可追,他和宴安早已成了恋人。
听完迟显淮的解释,宴安点头道:“那行吧,什么时候带我去?”
迟显淮拿起桌上的行军壶,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道:“天色黑了就去。”
宴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想做什么?”
迟显淮捂脸,现在天寒地冻的,他就是想做什么,也得顾忌宴安的身体吧。
更何况,明日开始就要打持久战了,他就是想做那事,也没那么多精力。
很无奈的,迟显淮开口道:“祖宗,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宴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干嘛得三更半夜才去,趁着现在天色尚且有几分亮光,还能看得清不好吗?”
迟显淮是真的不想强调那句话,他索性压制住宴安,语气危险道:“四下无人,黑灯瞎火不是最好吗?”
“你……”宴安耳根微红,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确实挺期待迟显淮和他那啥的,但现在实在不是时候,若今晚趁着四下无人,来一发也不是不可以。
迟显淮不知道宴安的想法,他只知道河流分布在城外,塔顶的将士时刻都在侦查敌军,那望远镜若是往下面一瞄,宴安还不是得被人看个一干二净。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也是他的底线。
夜幕降临,大地笼罩着一层黑雾,营帐里的两人悄悄出城,走向不远处的河流。
迟显淮站定在河边,抱着宴安换洗的衣物,背过身道:“下去吧,晚上水冷,你要洗快点,我怕你脚抽筋。”
夜色静谧,月亮也安静地映照在水面上,宴安突然想像猴子一样捞一回月亮玩玩。
他迅速扒光身上的衣服,跳入河里,猝不及防地被沁凉入骨的河水冷得呼吸一窒,半分捞月的心思都没了。
迟显淮听到扑通的跳水声,想回头看又怕宴安害羞,只能在口头上问道:“河水深吗?”
“还好。”宴安会游泳,这点水对于他来说算不得深,倘若不是河水冰凉,他都想在这里畅游一番。
他搓着身上的污渍,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舀着水浇洗着身上。
那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中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把守着的迟显淮没忍住说话道:“安安,如果这一仗赢了,你会放过云祈皇子吗?”
迟显淮问完就后悔了,他知道云祈对宴安的意义,宴安的回答可能会让他伤心,可宴安不回答,他可能会更伤心。
宴安被这个问题给愣住了,他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问自己,他舍得云祈死吗?
他敢肯定,如果能让云祈活着,他肯定是不会让他死的,毕竟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可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要云祈那边不投降,双方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张口想回答迟显淮不会,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冰凉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他唔唔唔地想叫迟显淮,可对方显然是看出他的示图,直接把他给拖入水中。
迟显淮清楚这个问题会让宴安很纠结,可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那就是真的失望了。
他脑海中闪过云祈在酒楼里跟他说的那些话,不禁自嘲一笑,语气难掩失落,“算了,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背后依然没有回应,迟显淮觉得奇怪,迅速回头,河面上什么都没有,宴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民间的水鬼之说,慌忙大声唤道:“安安,你在哪里?”
空气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河水翻起阵阵波澜。
迟显淮瞳孔收缩,抛下手里抱着的衣物,顾不得脱下身上的软甲就往湖里跳,快速地朝着宴安的方向游去。
这时候,河中央的水面上冒出了两个人头,宴安想要挣脱开对方的禁锢,却是被对方给捆得更紧,嘴也是被那人当着迟显淮的面给堵上。
云祈原本只是想出来洗漱的,不巧在下游见到迟显淮和宴安走到河边,他鬼使神差地游上去,心里只是偷窥就满足的了,可偏偏迟显淮要问出那句话。
他不想听到宴安说出要他去死,理智全无地把人给拉到河水里强吻。
明知道迟显淮游过来,他还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近乎挑衅地当着他的面狠狠地噙住宴安的嘴唇。
借着月色,迟显淮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他迅速游了过去,作势运功要击打云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