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
莉莎这样回答，但在对面的戈尔贡听到之后可就不干了，他抗议道：“不要胡说好不好，我何时指挥罗布斯伤害他的父亲了…对我承认，罗布斯是被选中的身体，所以我们一开始就和他进行接触，并且为了让他的精神不稳定，我们中的一些人也有建议他做类似的事情。可是，那时候罗布斯的精神和意识都在，我这个终端根本不可能占据他的身体，又何来操纵他袭击人这一说。”
“就算没有直接参与指挥，罗布斯的精神变的不稳定这件事也是由你们引起的。”莉莎不依不饶。
闻言戈尔贡没有立刻回答，他挠了挠头，稍加思索方才回
答：“其实巫女你这种说话有点本末倒置，说道底罗布斯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根本就不是因为和我们的接触引起的，应该说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精神状态欠佳的人…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寻找容器的时候，总是会偏向于选择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
“你胡说。”这回轮到阿提拉反驳了，“我刚才还在和罗布斯的弟弟谈话，据他的说法，罗布斯的精神状态一开始是很正常的，在学习魔法之前，他是一个爱护家庭疼爱自己弟弟的好青年。”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罗布斯之前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说，因为那和我们没有关系。”戈尔贡两手随意一摊，道，“我们的存在，非学习魔法的魔法师不得感知，换句话说，罗布斯学习了魔法才是我们和他接触的契机。我们有严格的筛查机制，之所以能选上罗布斯，就是因为他在精神表现出了异常，而且魔法天赋以及魔力场各个方面都符合我们的要求…不过巫女如果硬要认为是我们影响罗布斯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就是了，因为从严格上来讲，确实搞不清楚罗布斯袭击自己父亲的行为和我们到底有没有联系。”
“按你这么说，那罗布斯精神状态不稳定就不是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做甩手掌柜甩的也太干净了吧？”莉莎反讽道。
而戈尔贡倒是不介意莉莎的态度，他只是继续以十分正式
的语气说道：“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我只希望巫女和首席你们能明白一点，我们和罗布斯保持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对他进行引导和精神上的操纵。当然我们知道他精神状态不稳定这个事实，所以我们一直在维持接触并且耐心的等待，等待他精神崩溃的一天…这是我们一贯的做法，根据古老的盟约，每个时代，我们都有权获得一个普通灵族魔法师的躯体，这个魔法师的灵魂最终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而他的躯体则是会为我们所用。”
“如此说来，现在真正的罗布斯已经精神崩溃了？”
莉莎的语气中虽然尽是讽刺和不屑，但面对戈尔贡说的种种，她依然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没有丝毫的遗漏。
“不可能的莉莎，你不要听他胡说，那罗布斯在下雨之前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回来，虽然说话的口气不一样，但音调却没变。所以说那时候戈尔贡根本就没有占据他的身体…总不可能这里下一场雨，罗布斯就自动精神崩溃了？这也太巧了吧。”阿提拉就像之前抓住罗布斯编造故事的矛盾点那样，很快就发现了戈尔贡言语之间的虚假之处。
“这一次的情况算是意外…”戈尔贡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把事情向两人解释的这么清楚，不过最后鉴于“为了终止不必要战斗”的目的，他还是开口说道，“这一次我确实出手，加速了罗布斯的精神崩溃行动。两位先不要激动，待我将事情慢慢
说来好不好。”
“行，你说吧。”莉莎的态度也和目前的雨势一样有所缓和。
“我，不，应该说我们，在这么多年一来一直遵守和二代巫女定下的古老盟约，即只在现世中找一个符合刚才我说过的那些要求的人。我们与他维持交流，待他精神崩溃之后由终端掌握身体，这之后这个容器就作为戈尔贡家族的当家掌握整个包括情报图书馆在内的情报机构。每一代，我们都是如此做的。”戈尔贡的语调没有抑扬顿挫，看来这种事情在他眼里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的平常，想想也对，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更迭。
接着戈尔贡继续说道：“而这一次，我出手加速罗布斯的精神崩溃，是这么多次更迭以来的头一遭。而我为何要怎么做呢？中间其实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埃罗斯的行为，他利用龙族让情报机构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我们的上一个容器，也就是之前你们所了解到三姐妹也在那场浩劫中被消灭。”
“等，等一下，那三姐妹都是你们的容器吗？你们不是说只选一个人作为容器么？”听到这里阿提拉觉得不太对劲，向来大大咧咧的他赶紧开口问道。
戈尔贡并不感到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阿提拉会有此问，于是回答道：“那三个姐妹算是特例吧，她们本是同卵三胞胎
，可是在一场魔法事故中精神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我本想只占据其中一个人的身体，却意外的发现她们三人之间有一个无形的意识桥梁，她们的精神从一开始就是共通的，故而这样一来，身为终端的我，便可以实时控制三个人了。”
“这么做不算违约么？”莉莎笑问。
“盟约是死的人是活的，毕竟这么好玩的事情，换做是你也会欣然接受吧？”戈尔贡也摊了摊手。
“我可不会，别把我们和你相提并论呀。”莉莎说着还指了指阿提拉，后者不住地点头，之后莉莎又说道，“不过如此说来，从时间线来看，你们很早就中意罗布斯，并且将他作为容器在培养了对吧？”
“可以这么说吧。毕竟很多事情都要留一手的，有备而无患嘛。”戈尔贡爽快地承认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本质
此时周围是一片黑暗，火球术照明显然在这种天气里不管用，三个人之间的对话能够看到对方，实际上全靠各自魔杖有意散发出来的辉光。不过这样一来，站在荒地上的三个人也仅仅能知道互相的位置而已。
戈尔贡说完之后有一段时间便不再说话了，无奈，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莉莎只好开口继续说道：“为什么你忽然就不说话了？不是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吗？”
闻言戈尔贡方才抬起头来，他的样子就好像刚刚才想起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只见他赶紧回复到：“啊，对不起，刚才我在想一些事情，我们还是继续说吧。”
“嗯，赶紧的。”莉莎催促。
“刚才说到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埃罗斯，而第二个原因呢，就是因为你们了。”
“嗯？我们？你是在说我和阿提拉吗？”莉莎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对呀，不是你们还有谁，要不是你们一味的攻击罗布斯这个容器，我又怎么会被迫加快进程呢？”从语气上看，戈尔贡的意思似乎很明显，他有埋怨莉莎和阿提拉的意思，不过接着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话是这么说，你们两个的攻击
行为也不过占了我强行出手原因的一小部分而已，我想想，大概两成吧，所以你们也不需要道歉，我原谅你们啦。”
“论自说自话，我估计你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吧？”莉莎并不需要这种猫哭耗子似的谅解，她不屑地嗤笑到，“我和阿提拉根本就没有对刚才攻击罗布斯一事感到任何歉意，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受的。”
“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看，你们这种破坏容器的行为就非常过分了。”戈尔贡指出，“还好我的预先设定的神降术够硬，不然我们大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准备就泡汤了。”
“这叫自作自受知道吗？”
“现在容器没事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随便巫女你怎么说了。”
戈尔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劳。而在他的对面，莉莎又问了一个新问题：“这件事我们就先不说了，你出手让罗布斯精神崩溃的原因我是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还得清楚才行。”
“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其实戈尔贡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此时他的语气中已经显示出了一丝焦躁不安，现在他不过是慑于脑海中喋喋不休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听莉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