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405)

深入林子之中,四面根本就难以判断出方向。

头上几只孤零零的黑鸟扑翅而过,更显林中的寂寥。

我一路按照聪儿的提示,一路顺着南风闻着鼻间

扑来的香樟的味道,这才寻到了一片香樟林中。

这里是一片香樟林,密密麻麻,从而香樟的味道能顺着南风让人轻轻便能闻到。

聪儿能想到这样的方式引我来见面,看来事情真的非一般的简单。

一路而来,我的心里有许疑点而生,一时之间根本就理不清头绪,也只有见到聪儿,才能理清我此时心里的错宗复杂。

可是寻了良久,我发现这大片林中根本没有人的踪迹,除了一些寂寥的虫叫声,还有阵阵而来的南风,我根本没有看到聪儿的身影。

心里一怔,有些不详的预感向我袭来,我从袖中再一次拿出聪儿传来的信,又再一次细细的斟酌了一遍。

信上每一个字迹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地点就是此处。

然而这字迹也是出自聪儿之手。

我知道聪儿是左手写字,字体有些倾斜,统一偏

向一方,很难有人能模仿出来。

其一,有一点可以马上排除,并不是有人仿造聪儿的字迹引我来此,这封信分明就是出自聪儿之手。

那么心中的其二就是…

这一刻,我不敢再想下去,收起手中的信件,四面张望寻觅着。

日头也越来越毒辣,连虫叫声也随着一点一点的殆尽。

我抬袖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闭眸睁眸之时,眼前一怔,不远处的香樟树上有一道血迹映入我的眸中。

第222章

“聪儿…”

香樟树下被一阵南风卷起一阵枯叶,枯叶袭地而起,若隐若现一个身躯倒在树下,枯叶己没过整个身躯。

我一眼便就认出了那小小身段是聪儿。

我扑了过去,双膝跪下,从枯叶之中捞起聪儿。

她此时面色苍白,口吐鲜血,胸口己被长剑穿过,血流不止。

奄奄一息间,她努力的向我睁开了双眸,却道不出一个字。

“聪儿,你别说话…你定要撑住…你会没事的…”我努力的堵着她胸口血流不止的鲜血,那股股而出的鲜血还带着她微弱的温度。

一只血手有气无力的握上了我慌乱无措的手。

我看向扯唇却道不出话来的聪儿,她努力的睁着那快要散去的瞳光的双眸,朝我费力的摇了两下头。

她在告诉我,她己经撑不下去了。

“聪儿…你不能放弃,你要撑住,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聪儿苍白的又摇了头,扯唇间胸口起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刻,她连眼皮也抬不起了,紧握着我的血手离开我的手,努力向天上指着。

毒辣的日头下一只血手颤抖在半空中,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血手垂下,聪儿的身子化作了一丝僵硬,连最后一丝薄弱的气息也不剩了。

血手落入枯叶之中,不再动弹。

我口中的一声聪儿还未来得及呼唤,聪儿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的双眸怔然,无法接受聪儿这突然而来的残忍离我而去。

两侧泪水再也止不住。

“聪儿…”

哽咽中带着沉沉的痛,痛中卷起了我那内心开始

澎湃的仇恨。

是谁杀了聪儿,是谁?

回到太子府中,我虽然还能保持那平常有的性情。

可关上殿门,独自一人坐在这偌大的殿中之时,我那心里痛失聪儿的情绪一刻间翻转而来。

坐在这窗间,我都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身边有了一丝熟悉的脚步声。

“小姐,聪儿的死讯,老奴己听从小姐所交代的,让探子带信回北漠了,相信王上一定会听从小姐的意思,不会薄待聪儿的亲人。”云先生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

我不语,只是轻点了头,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袖中的双手从我坐这窗前开始就一直紧揪着膝盖处的衣裙。

“死者己矣,小姐不要过于伤心,相信聪儿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小姐如此。”

云先生的话再一次滑过我的耳间,这些我并不是

不懂,只是想在心里留些时间给聪儿。

毕竟北漠之时,若没有她的陪伴,我也不知自己能否撑到现在。

她随我入战国,因不舍我,也因傲恒对她下了命令,主子有令,她不得不从,是我三翻二次令她身陷危险之中。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条报仇的道路上,我到底还要赔上多少人的性命?

良久,我开始敛回那些此时不应该有所顾念的情绪,回了头。

“先生放心,如今聪儿也死了,我只会更加振作起来,我们的身上又多了一份血海深仇。”

云先站在原地并没有说话。

我转了眸,字字道来,“先生,我想了很久,认为聪儿之死的原因有二,其一,定是聪儿在华府竹屋查到了什么?急于将实情告诉我,不慎被人发现了,让人杀害灭了口,其二,凶手是为了聪儿身上调动花

舫的令牌而来。”

语毕,我重回眸看向云先生,他的面容微微出现了一丝怔然,对上我的眸光之时,他开口问道:“那聪儿临终之时可有向小姐告知什么?”

我摇了头,眼前己浮现出了聪儿满身是血的一幕。

“聪儿被长剑穿心,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时我留意了周围,根本就没有发现有搏斗的痕迹,血洒在聪儿身旁的树上,聪儿没有挣扎,很显然,凶手的那一剑,下手是又狠又准,而且凶手似乎了解聪儿平日里用剑的习惯,聪儿是左撇子,也正是因为聪儿是左撇子,还未来得及拨剑,就被长剑穿心,可见凶手下手很仓促,一招内能将聪儿毙命,定是熟悉聪儿的人,是重要的是,聪儿身上调动花舫的令牌也不见了。”

“那当小姐发现时,聪儿身上除了令牌丢失,小姐可还从聪儿身上找到了什么线索?”云先生的拧紧皱头再次问我。

“什么也没有。”我仍是摇头,心下长叹了一声,“然而这正也是我所担心的,若是依我猜想的其二,此人是冲着令牌而来,那他想要调动花舫的令牌又要做什么?”

我与云先生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响,云先生开了口,“依小姐方才的猜测,莫不是花舫里的人动起了心思,想要杀掉聪儿取而代之,毕竟能够掌管令牌的人,可以凭借令牌随意调动京城各处花舫的人,依京城花舫如今的势力,也堪称是一支不小的军队,而且都是精锐人士。”

云先生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怔,眸光直直的绞向他,“先生的意思是说傲恒花舫里有奸细?”

云先生微微点了头,眸光从我眸中移开来,“现如今淮南王起兵谋反,想要夺得这战国的天下,必须面面俱到,他能安排人入太子府,洞察太子爷的一切,自然也有可能想要借助其他的势力来辅助他攻下皇城。”

云先生的猜测也并不是毫无道理,毕竟以宁玄朗

的心思,定会想到战天齐在京城最忌惮的就是傲恒的几处花舫。

那日在西城,战天齐与傲恒对弈之时,俩人分明把对方安插在彼此身边的势力都摸索探查得一清二楚。

傲恒在京城有花舫,战天齐在北漠京都有风流斋。

俩人各不相让,但彼此之间任一方也都无法轻易动手。

这些虽无人得知,可也难料宁玄朗的心思。

如今令牌丢了,花舫里的人,只认令牌不认人。

在北漠的傲恒也不可能远赴战国。

纵然可以,等傲恒前来,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若这令牌真是让宁玄朗的人给夺了去,势必会引起战天齐对傲恒的误会。

这也许也有可能是宁玄朗制造的一个假象。

内忧外患,声东击西。

可是这些疑团绕来绕去,好似所有的事情全都绕到了宁玄朗的身上。

虽然面上说得通,可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来得太过凑巧。

不管如何?我如今都得让战天齐知道,这花舫令牌丢失一事。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与北漠国之间的一切,还有谌儿与念儿…

我没有再想太多,我若想入宫夺回琉璃珠,找到仇人,我就必须助战天齐击退宁玄朗,保住太子之位,保住这战国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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