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旁观者清,知道这件事之后,除了不二一言不发,所有人都说佐佐部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让由美子趁早放弃。可是,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智慧的,她甚至决定放弃寒焰城。
不二那时只是淡淡地笑,说:“由美子姐,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
由美子义无反顾地走了,在所谓的“新婚之夜”才知道真相,他心中的爱人,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利用这一点来接近自己。无意之中说出的寒焰城的事情,都被这个别有用心的无耻之徒利用。在得到自己的一切之后,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自己,嘲笑说:“寒焰城尊主的人,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大脑的笨女人。”
对于生活的憧憬还有自尊都在那人丑陋的嘴脸下破灭崩溃,由美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自处。在她羞愧地想要自尽的时候,不二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对自己说,错不在她,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的错。可是,在最后的关头,由美子还是无法对那个人下手。不二按照由美子的意思,放走了那个卑鄙的男人。由美子也被不二再次带回到寒焰城。那段时间由美子很消沉,不二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教了一套剑法给她,之后又为了震慑住那些不堪的流言而封由美子成为朱雀使者。至此,由美子脱离了不二侍女的身份,也彻底离开了不二的身边。直到不二接回了越前龙马,不二身边才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可是,谁知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那个卑鄙的男人竟然会再次挑衅寒焰城,并且利用当年由美子无意说出的信息,潜入寒焰城的内部,并且伤害到不二周助。由美子无法原谅自己当年的幼稚,无法摆脱紧紧束缚着她的罪恶感。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龙马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早晨听起来有些刺耳:“就是因为你的过失才导致不二前辈现在中毒。想要赎罪,就做些实际行动啊!我们没有必要听你的忏悔。”
手冢觉得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过于残酷了,可是龙马恰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果然是在名门正派待久了,连自己都不自觉地掩饰起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吗。
由美子苦笑一下:“我并没有打算在你们这里得到安慰或者什么,只是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而已。我由美子也不是这么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的人。越前龙马,我发现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龙马挑眉,瞥了由美子一眼:“那还真是感谢啊!”
手冢看着这些发生,心里面有种奇怪的感觉,由美子这些话为什么会对他说,就好像她自己说的,这绝对不是寻求安慰,他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由美子冲着手冢浅浅地鞠了一躬说:“手冢君,周助以后就拜托你保护了。”
手冢有些木然地点了头,看着由美子翩然远去的背影,直觉有事情要发生。再看向身边的龙马,是极少有的面无表情。
然而,当手冢听到由美子服毒的消息之后,才恍然那是由美子最后的嘱托。而当时的越前龙马明明应该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却什么也没有说。
第37章
不二一觉醒来就得到由美子自杀的消息,显然受了很大刺激,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失态的样子,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不二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裕太苏醒以后连忙去看不二,可是真的看到不二之后,却连走到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不二一手支着额头,眉头紧锁的样子。
由美子的后事由龙马一手操办,寒焰城内部的敌人余党也都肃清出来。手冢在寒焰城没有说话的权利,就只能陪在不二身边,彻底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失败感。
也许是感觉到了手冢小心翼翼地局促,不二抬头看向手冢说:“也许对于由美子姐来说,这样是一种解脱。”
手冢看着不二清澈的眼眸,觉得自己真的是低估了他的坚强程度。于是点头:“她觉得对不起你。”
不二叹气:“我知道,我的毒没法解,由美子姐就会一直内疚下去。而且,这次寒焰城死了那么多人……一个女子,不应承受这么多的。”
手冢知道不二虽然难过,但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也稍微放下了些。能够一眼看出裕太被人操纵,是因为无论怎样,裕太在寒焰城内都会叫自己大哥,而不是“尊主”。知道有人受伤是因为他知道水使者观月无论怎样都不会错过见到自己的任何机会,而自己回来的那天却没有看到他。不二告诉手冢这些的时候,手冢才深深体会到不二的心思十分细密,即使他表现得并不亲切,却也给身边的人十足地关注。
“精市的事情,我还是有些担心。”不二对着手冢说:“当时裕太给我的字条是假的,但是精市在立海附近失踪却是真的。景吾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想亲自去看看。”
不二在乎朋友远比在乎他自己多,手冢深知这点,于是说:“我陪你去。”
寒焰城的事情全部交给裕太和观月处理,龙马说什么也要跟在不二身边。稍作休整之后,手冢不二龙马三人再次下山前往立海方向。
不二虽然中毒,但是只要不运用内功对身体是没有太大影响的,于是三人的行程并没有丝毫减慢。就在距离立海还有十日左右路程的时候,收到了迹部的信件,确定了幸村精市确实身受重伤,而且此刻身在立海,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没有性命之忧,不二稍微松了口气。可是,身受重伤是怎么回事?以幸村的武功,能伤他的人少之又少,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容易和人起冲突的性格。为什么他人会在立海内部?难道真的是立海的高手下手中伤?
不二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心情又烦乱起来。手冢把不二轻轻扣在自己怀里:“先别想那么多,去看看再作打算。”
三人到达立海附近寒焰城分舵的时候,只看到了迹部和忍足两个人。原来立海分舵遭到袭击的事情确实是真的,而忍迹二人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精市的情况怎么样?”不二还是最担心自幼照顾他的朋友。
“具体不能确定,但是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迹部回答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多方打探才知道,大约半月前确实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袭击这里,但是不知道原因和目的。还有就是更早一些的时候,分舵的兄弟似乎和立海的切原赤也有过摩擦。”
“切原赤也?”不二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立海的新生代代表,武功不错,不过人格有些缺陷。”手冢曾经在武林集会上见过切原,看来印象并不很好。
“为什么冲突?”寒焰城的分舵一向非常低调,甚至可以说是秘密的,怎么会和立海的重要人物起冲突呢?
“不知道。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并非是对方认出我们寒焰城的身份。”迹部知道不二在担心什么,顶着寒焰城几个字,要么被人畏惧,要么被人仇视。
“那精市呢?”
“我们各处打听都没有精市的消息,似乎没有人看到过他。但是,又有消息说他被困立海,所以,侑士就去了一趟立海。”
“嗯,虽然我在立海没有看到幸村,但是从他们丫环的口中得出一些消息。立海确实在幸村失踪那段时间,被真田弦一郎从外面带进一个人来,而且那人身负重伤,现在应该就在立海的禁地里面。从丫头们的形容来看,那人和幸村有八份相似,我想,应该是他没错。”
“被囚禁在立海禁地,还说没有生命危险?”不二提高了语调。
“周助,你听侑士说完。”迹部握了下不二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可不是被囚禁在禁地噢”忍足笑笑:“是在疗伤。听说,就连饮食起居都是真田亲力亲为,非常周到呢!”
“不是他打伤精市?”不二觉得以幸村的武功修为,如果说是真田打伤他,还有几分可相信的余地。
“这就不知道了。”忍足摇摇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立海,或者说立海的王者真田,并没有打算伤害幸村。所以,幸村在那里应该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怎么能见到他?”无法亲自确认好友的安危,不二始终是不放心。
“这,恐怕有些困难。”忍足皱眉:“真田是个不喜交际的人,贸然拜访肯定不行,而且你们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