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双脚还有右手都被我废了,也算是给你一个警示,再打我寒焰城的主意,就真的没有下次了。”
不二转过身,对龙马说:“龙马一会去看看观月,他在我房里。最好能用内息帮他疗伤。还有另外三个使者,通知他们的家人吧,估计已经不在了。能找到尸体最好,找不到的话……你拿主意吧。”
不二的声音有些疲惫,龙马点点头:“我知道,交给我吧。”
手冢站在一边觉得有很深的无力感,不二现在需要人帮忙,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不二处理事情,看着越前龙马很得力地帮忙。原来,没有自己的不二,其实也是这么强势,这么让人可以依赖的存在。脑中浮现出观月偎在不二怀里的场景,手冢觉得自己印象中的不二,其实和真实的不二还有很大的差距。自己想要保护他的心情,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手冢有些走神,而不二因为失去手下还在调整心情,龙马也转身准备出去看望观月,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摊在地上的佐佐部仅剩的左手探入怀中,然后一股冰凉的液体直泼向不二。
不二猛然回神,下意识挥手去挡,内功吹散了大部分液体,但是还是有些许沾上了皮肤。顿时灼热的痛感从手臂上蔓延开来。
手冢赶忙拉起不二的手察看,水痕下形成了点点的红色斑点,从不二额头上的汗水看得出非常的疼。
凌厉地眼神直射佐佐部,可那个人竟然笑了起来:“废了我的双脚和右手,以你为我会感激你吗!你也尝尝不能使用武功的滋味!”
手冢搂着不二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什么毒?”
佐佐部第一次如此狂佞地看向手冢和不二:“这毒可有个好名字,潜龙。”
一听这个名字,手冢和不二皆是一震。这种毒说轻,它无药可解,说重,它又不致命。沾到皮肤就迅速渗入体内,最初中毒者会感觉到无比的疼痛,疼痛过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但是只要使用内力,浑身就如同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疼痛,对于习武者来说,是种非常狠毒残忍的毒。
不二疼得几乎连站都困难,只能靠在手冢怀里。手冢心疼不二,只能把他搂得紧些,再紧些。
龙马站在门边,眼神幽暗。看到手冢扶着不二在床边坐下,才一步一步走向佐佐部。
空洞的眼神看不出情感,佐佐部刚才的勇气全都没了踪影,战战兢兢地看着龙马。
龙马缓缓拔出腰间的剑,说:“不二前辈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振断你的韧带,只要好好调养还是可以恢复一般的行动能力,可是你……很好,很好……”
龙马手腕一番,银色的光划了一道弧线,暗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地上的佐佐部有些呆掉了,转眼之间自己的右手就飞到了墙边,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带着温度的血液很快浸湿了衣服,那撕心的痛感才清楚地传来。
看着佐佐部趴在地上,龙马嘴角弯了弯:“痛吗?还不够呢!”说完手起剑落,墙壁上又是一道血迹。佐佐部已经痛得发不出声,只能蜷缩在地上。
龙马一脚把他踹平在地上,剑尖直指咽喉:“真不想这样就杀了你,可是,不二前辈大概不想看到一条垂死挣扎的狗!”
还没有等佐佐部表现出惊恐害怕,锋利的宝剑已经切断了他的喉咙。
龙马在佐佐部身上蹭了蹭剑身,收剑入鞘。这才转过脸,走到手冢和不二身边。龙马蹲在地上,仰看着不二隐忍的面容,握住不二的手说:“不二前辈,对不起。”
不二勉强冲着龙马笑笑,没说什么。
龙马起身,揪住手冢的领子:“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做到了吗?”
不用龙马质问,手冢已经万分懊悔了。站在不二身边的是自己,看着不二受伤的也是自己。还说要保护他,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他做的还远不如眼前这个心心念念要找不二报仇的小孩。
无言以对,手冢只能打横抱起不二,离开这个血腥的小屋。
第36章
回到不二的住处,观月已经醒了过来,看到不二被手冢抱进屋里,他挣扎着想起身,可时下一秒就力不从心地跌落在地上。
龙马上前扶起观月,让他坐在床上,又从手冢那里拿来了解药让观月服下。
“观月前辈,我为你疗伤。不二前辈……你先不要操心。”
观月看得到手冢拥着不二时的心疼的表情,也看得到不二靠在手冢怀里的那种完全依赖的姿态,心中有些酸楚,可是也习惯性地压抑了下来。
龙马也坐到床上,将自己的内力缓缓地输入观月的体内,用内功帮助解药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功效。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观月明显觉得自己的功力得到了恢复,只是身体上受到的皮外伤还有些疼痛。
向龙马道谢之后,观月第一时间走到手冢和不二的对面,探看不二的情况。
这时的不二也刚刚摆脱了最初的疼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些吓人,可是离开了手冢的怀抱,可以自己坐直了。
“尊主,属下无能让尊主面临这样的危险,请尊主责罚。”观月单膝跪地,气息还是有些虚弱。
“不是你的错,观月你起来。”不二伸手拉起观月,让他坐在一边:“是我任性离开寒焰城,才出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让兄弟们受这样的苦。”
“观月,你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接下来,可能会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
观月几乎无法耐住心里面的激动,之前在秘牢里面不二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就觉得无比的幸福,如果当时让他去死,他也愿意的。现在不二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是他从来不敢有的奢望。说不出话,那一刻观月只能用力地点头,然后对自己说,为了这个男人,让他去死他也义无反顾。
观月领命下去休息,不二让龙马召集手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布置了清除敌人余党的任务后,天已经微亮了。
手冢让不二睡觉休息,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安眠。在不二的门外看到同样清醒着的龙马,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嫉妒。
龙马瞥了手冢一眼,冲着他走过来:“不二前辈睡着了。”很明显地表示,你现在赶快离开的信息,龙马还在对手冢生气。
手冢轻轻叹了口气,跟在龙马后面离开,刚走出大门,就在花园里面看到了不二由美子。由美子看到两人一脸欲言又止,似乎挣扎了很久之后,还是向两人走来:“手冢君,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手冢点点头,龙马并没有离开的自觉,也跟着走了过去。由美子并没有因为龙马在场而觉得尴尬,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找一个人诉说,而放眼现在的寒焰城,能够听她说的大概只有手冢了。
“这次的事情,全是我的错。”即使身为寒焰城朱雀使者的由美子,在极度难过和自责的时候也难免落泪了。
手冢能感觉得到这件事情和由美子有关,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并不了解。自己不是盲目安慰人的人,所以手冢选择安静地等待,等由美子把话说完。
由美子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天已经完全大亮了。手冢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怎样,是不是要同前眼前的女子。可是,他清楚地看到身边的龙马冷冽起来的眼神。
由美子是个弃儿,很小的时候跟着一个到处流浪的武者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个人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后来,年老的武者死了,由美子就开始自己流浪。数年前,因为在林间被野兽攻击而受伤的自己,被出外散心的不二周助救了回去。那时候,还没有寒焰城,越前南次郎也没有死。由美子伤好了之后,被安排照顾不二的起居生活,说白了就是个会武功的丫环。由美子对于不二的身份一开始也产生过鄙夷,可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就觉得这个纤细的少年太让人心疼,于是也就全心全意地留下来照顾他。一直看着不二成长,看着不二成立寒焰城。
可是,就在那之后不久,一次由美子出城办事,遇到了佐佐部。在寒焰城里面不二待她如亲姐,裕太也把自己当成姐姐,迹部幸村对待她也是温和有礼的,别人更是敬畏她。从来没有被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追求过的由美子,很快陷入了感情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