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证据不要胡说,我没有绑架,无论说什么,我都没绑架。”
厉海艳被带走的那一刻,朝着沐成勋高喊一声。
“不许说话,否则视为串供。”
警察对厉海艳警告一声,随即,厉海艳和沐成勋被分别关进不同的警车里。
厉海艳愤愤地瞪了那个警察一眼,想往边上坐,另外一个警察却从旁边开门,把她挤在中间。
“你老实点。”
厉海艳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冰凉冰凉的。
希望沐成勋能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也希望沐成勋带过来的手下能扛过去。
厉海艳忽然对旁边的警察怒道:“我是明爱保险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我要见我的私人律师。”
警察瞪着厉海艳,并没有因为她的话露出半分客气,“你现在不能见律师。还是想想自己在公园里都干了些什么,回去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厉海艳紧咬着牙,鼻翼微微颤动着,瞪着警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眼睛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警车开得飞快,眼见着到了警察局,厉海艳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下车的时候,她极力瞥向沐成勋和他那两个手下。
但这些警察狡猾的很,分批次让他们下车,连照面都不行。
她气得牙根痒痒。
身边的警察看穿她的心思,拽着她的胳膊,“快走。”
审讯室里,厚厚的黑色窗帘把窗户遮得密不透光。
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头顶上一盏白炽灯照明。
厉海艳坐在等同犯人位置的审讯椅上,挺直腰板,盯着面前的三个警察,表情木然。
“厉海艳,你到底说不说。”
“我可以说,但是前提是让我见到我的律师。我不是法盲。几位警官,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的身份特殊,假如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你们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三个警察面面相觑。
这个厉海艳确实不能当做普通犯人对待,豪门出身,但又不同于一般的豪门夫人,心理素质极强。
中间的那个沉着脸,“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坐到这里,没有任何特权。”
与此同时,沐成勋坐在和厉海艳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审讯室里。
他闲适地打量着头顶的白炽灯,脸上堆满笑容,恳切地说道:“这么大的公安局,用这么小的灯,太不合适了。那天我跟你们张局喝酒的时候还说起过你们局里的办公环境,人民公仆,你们辛苦了。”
“沐成勋,不要转移话题,立刻交代事实情况。你和厉海艳在公园密谋什么?”
沐成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都问三遍了,警察小同志,我告诉过你们,我出门散心,偶遇厉女士,我们沐家和宋家是世交,见面说说话有什么不对的?”
“在郊区偶遇,沐成勋,撒谎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信不信由你们,我说实话,你们觉得有漏洞。我编瞎话,你们觉得太完美也会怀疑,这是职业病,我理解!”
“你……”
稍微年轻一点的警察差点拍桌子起来骂人,被旁边的同事拉住。
沐成勋视若无睹,脸上依然堆着笑容,笑的像只修炼千年的精怪。
*
宋立成跑回房间,抓起车钥匙跑到车库,开车出门。
他刚到《穿越银河》剧组,正好碰见白芷下戏准备休息。
宋立成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白芷身边,拉住她,“姐,我们谈谈。”
白芷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宋立成会直接找过来,“进来吧。”
她带着宋立成回到化妆室。
“子晴,欣姐,你们先出去。”
“好。”
何子晴放下化妆刷,目光在宋立成身上多溜了一圈,宋家的基因真好,弟弟真帅!
孟长欣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跟着何子晴起身离开。
第619章 不见棺材不掉
门一关,化妆室里只剩下白芷和宋立成两人。
“要谈什么?”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语气淡然。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晚了,到底什么意思?”
宋立成定定地看着白芷,怕她不说,又补充一句,“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白芷无奈,凝着宋立成黑亮的眼睛,她有些不忍心。
“好。我告诉你。”
她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的母亲已经死了,那封信,还有开新闻发布会的事都是一个幌子。
厉阿姨心里有鬼,以为我母亲回来揭穿她的秘密,又和沐成勋联合起来准备再次害死我母亲。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被警察带走。接下来,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父亲。”
宋立成越听,舒朗的眉心便皱得越紧,“姐姐,能不能……暂时不告诉父亲。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这两句话几乎花光他所有的勇气,说完了,他偷偷打量白芷,黑玉一般的瞳孔闪烁着尴尬,不安还有恳求。
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有什么误会?
可是这种针锋相对的话,当着宋立成的面,她说不出来。
这段时间一起生活,虽然两人交集不多,但他真心把自己当亲人。
更何况,当初为了能尽心治疗她的眼睛,宋立成国内国外两头奔波。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
“好,那我们先去警察局,问清楚再说。”
宋立成顿时暗暗松一口气。
白芷看在眼里,微微摇头。
*
警察局。
厉海艳被困在警察局的候审室里,没等到律师,却先看见自己的儿子。
“小成,你怎么来了?太好了,快带我出去!”
她欣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可一看到宋立成背后跟着白芷,嘴角像是挂了千斤秤砣,拉都拉不起来。
“小芷也来了,唉,这些警察冤枉我,你了解我,怎么可能绑架别人。”厉海艳脸上硬挤出一个看看其温柔的微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白芷故意跟在宋立成身后,自然看到厉海艳这番精彩的表情。
她客气地开口,“厉阿姨,警察没有冤枉你,因为报警的人是我。”
厉海艳脸色白了又黑,僵了又僵,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小芷,你……”
“别装了,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紧绷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只要你坦白当年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尽量避重就轻,替你向爸爸隐瞒你做的那些事。”
宋立成感激地看了白芷一眼。
厉海艳却恼了,“小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说实话。当年你拆散爸爸和白阿姨,后来又买通白阿姨的主治医生,给她下药……你怎么能做出那些事,妈妈,你还是我熟悉的家人吗?”
宋立成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一双墨玉似的眼睛瞪得很大,被痛苦和失望冲击着。
厉海艳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脏砰砰狂跳之后,像是骤然偷停。
她捂着心口踉跄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立成,又盯着白芷,像是要生生剜下她一块肉,“你……真是好手段,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是不信我。在暗地里查我,给我栽赃,又利用我的儿子指责我。
白芷,你可真是好心机。我怎么会同意收留你这种白眼狼。”
“够了,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宋立成失望透顶,拦住厉海艳,又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一眼白芷。
才说道:“姐姐那已经掌握您所有的证据,我求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小成,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妈妈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白芷才回来咱们家几天?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她不过是想栽赃陷害我,才和白舒琳联手导演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把我赶出宋家。小成,你不能上当。”
疯狗咬人!
这种颠倒黑白的话,也亏厉海艳说的出来。
白芷气不打一处来,“小成,你先出去,有些话我想和厉阿姨单独说。”
宋立成不想离开,可是触及到白芷眼中的冰霜,他也不好再要求更多。
“妈,你好自为之。”
厉海艳恼火不已,强忍着没发作。
等宋立成出去,她抬手指着白芷的鼻子,“枉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不该叫白芷,应该改名叫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