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走错方向了,应该往南走。”墨三突然出现,吓了柳如眉一大跳。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想吓死老娘我呀!”柳如眉正在气头上,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墨擎苍那个臭男人府里的人,当即心里的气儿就更不顺了。
墨三的脸色微微僵了僵,他就知道他现身会是这个结果,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呀!他真心不想再继续逛街了!
“属下带姑娘去那间铺子。”墨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以前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时,他还能和这位抬抬杠叫叫板,可谁料到,这位脾气冷清又古怪的姑娘竟是小主子们的娘亲!
也就是说,他是主子的女人啊!
这如同另一个主子般的存在,加之又是个用毒高手,让墨三彻底没了脾气。
墨三高大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挡住了柳如眉的身影,人来人往的街上只能隐约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子里侧有个小女人,而这个小女人似乎正在生气地跳脚。
“真是个好男人哪!”一位路过的大婶儿瞧了他们一眼,咋咋舌叹道:“如今能这么哄着媳妇的男人可不多喽!”
墨三吓得心头一颤,这话要是让主子听到了,刑讯堂估计就是他的新卧房了。
柳如眉也是脸色黑了又黑,抬头看了看墨三,又瞧了瞧他们此时的处境,好像是有点儿那个意思,难怪会让人误会。
“行了,既然认识不早出来带路,害我白转了那么多圈儿!”柳如眉恨恨的咬牙切齿,说完掉头就走。
“姑娘,是这边。”墨三彻底服了,这柳姑娘的方向感也太差了,真难以想象,她这五年竟没把小主子们给弄丢,小主子们真是福大命大呀!
有了墨三的带路,他们很快地找到了那间铺子,只是刚刚到了铺子门口,墨三便惊恐的捂住了口鼻,同时左右来回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姑娘,你们的医馆怎么开在了茅厕旁边?”墨三嫌弃的问道。
柳如眉的脸色也不好看,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股味道,她也左右看了看,两边除了铺子都是铺子,哪有什么臭气熏天的茅厕!
皱着眉头走进铺子,这股恶臭更是迎面扑来,让墨三一下子跳了出去,同时惊呼道:“姑娘,这铺子原先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臭!”
柳如梅也是满心不解,这家铺子原先是卖布料的,她上次来还没有这股难闻的味儿,只有淡淡的布料上浆的味道。
抬起袖子捂住了口鼻,柳如眉抬步往这空荡荡的铺子里面走去。
味道越来越重,即便透过袖子柳如梅都觉得让人受不了,连忙拿出两团棉球塞进了鼻子里。
再往里走,只见口鼻处蒙着布的肖月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那恶臭正是从肖月那边传来。
“你在干什么!”柳如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能玩儿臭臭,肖月都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宵夜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是自己的新师傅回来了,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柳如梅却吓得连连后退,指着他警告道:“你、你,你别过来!”
门外的墨三正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柳如眉如此惊恐的声音,以为遇到了歹人,也顾不上臭不臭了,一下子窜身而入。
原来是肖月肖神医!
“师傅,我想配制你救墨六的那种解药,你看看我弄得对不对。”肖月很听话,果然没再往前走,同时认真的问道。
第284章 看别人更痛苦
墨三一听是在别院用来救墨六的那种解药,当即胃里就不舒服了,又闪身退了出去。
此时的墨三好惊恐,今年真是开年不利,他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呐!
一个柳姑娘够让人惊悚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肖月,谁能体会到他心里的阴影面积逐渐扩大的悲哀?
柳如眉挑挑眉,心里的惊恐也慢慢沉淀下来了。
这书呆子不是挺排斥那东西的吗?怎么现在又主动研究起来了?
想必是解药的*大于心里的恐惧,真是棵学医的好苗子,更是个典型的书呆子!
柳如眉又警惕小心地打量了一圈肖月,发现这家伙做事还算小心,没把自己弄一身,这才放心不少,慢慢走过去,离着还有两米的距离,低头看着地上那堆……让人恶心的东西。
此时她也挺佩服自己的,当初是如何的脑抽,会配制那样的迷药和解药。
其实她有一定的洁癖,而配制那瓶人见人怕的东西时也不是像肖月这样的流程,所以当初也没觉得多恶心。
“咳咳!”柳如眉端了端架子,俨然一副严师的姿态,像老师教导学生一样严肃地说道:“你这个……少了样东西。”
“嗯,我也觉得是,只是不知道当了哪样。”肖月看着他的杰作,也很认真在回答道。
“你先都收敛到一个小瓶里,然后放入酵母,盖上盖子后让其密封发酵三个月便可。”柳如眉回想着当初自己瞎鼓捣的情形说道。
“酵母……那是什么?”肖月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他和柳如眉这一问一答,像极了正在讨论学术的师生二人。
柳如眉看了看一脸认真的肖月,这个书呆子,竟然连这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放进面粉里做馒头用的那个东西呀!”
“咣当!”一包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柳如眉和肖月回头一看,只见蛇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
而她还做着拎着东西的样子,在他的脚边,散落着一个油纸包,雪白的馒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她刚才闻到了什么?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么糟蹋用来吃饭的东西?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吃馒头啊!
“蛇姑娘你回来了,正好,要不要帮我做这个?”肖月很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蛇心的眼睛瞪得更大,像看到了鬼一样转身就逃。
在她刚刚回来时,便看到墨三守在门口,可墨三横竖就是不进来,还说这臭味儿没什么。
这个死男人!难怪他刚才笑得一脸狡黠,看她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柳如眉抬眼看了看高智商、低情商的肖月,哎,可惜了这副如玉的模样,怕是以后都不好找老婆了。
他竟然还让蛇心去帮他!以为人人都喜欢鼓弄这个吗?还好这个书呆子没让自己来,否则柳如眉一定会恨死自己收了这么个徒弟!
逃出去的蛇心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吃馒头,甚至不会再吃与面有关系的东西!
只是当她得知,那日救了墨五而让她臭得几天都缓不过劲儿的小瓷瓶,就是让她高价卖给戚富贵的东西,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都说缓解自己最大痛苦的良方妙药,就是看着别人更痛苦。
蛇心为了能排解掉这份郁闷,也为了给自己找一份心理平衡,决定偷偷去钱府溜达一圈。
她在清晨的时候已经得知钱府夜里出了事,一直昏迷的戚小姐醒了,也疯了,钱府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财主般的戚富贵也被钱易邱轰出了府。
当时她还奇怪,这家子怎么跟中了邪似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瓶天价解药闹的。
心里越想越乐呵,待蛇心潜入钱府里,还以为这里已经恢复了宁静,却没想,此时好像更热闹了。
“你说什么!”钱易邱坐在前厅,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厮大发雷霆,那小厮吓得全身都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这是擎王爷的命令,小的、小的,也是刚刚听回来的丫鬟说的。”
回来的丫鬟,正是钱茜茜的贴身丫鬟香巧。
香巧早就吓得魂不守舍,跪在前厅外面的空地上一直哭哭啼啼。
在前厅,旁边还站着钱易邱的长子钱孝忠。
钱易邱的三个儿子都是前夫人所生,长子钱孝忠,看似性格温润,知书达理,实则诡计多端,城府极深。
二公子钱忠义,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自从得知一位戴着面纱的神秘姑娘后,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也让他终于遇到了柳如眉,却不小心被下了痒粉,被父亲钱易邱误以为中了毒,前一夜接住戚富贵的天价解药,却把这位二公子熏得不行。
全身的痒痒在他泡了几个澡后便好了,可这吸入心肺的臭味儿却让他闻见什么都吐,此时还在卧房里,让丫鬟抱着盆子守在旁边,他自己狂吐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