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黑月光(75)

“你好像很怕我?”

他能看出她眼睛里的恐惧是真的,这让他一直疑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姜妤听他这么问,心里不由一紧,又来了又来了,他又开始试探自己了。

还好她随时随地都很警惕。

“是啊。”她抬起头,对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喜欢世子,所以我怕你不高兴,也怕你记得我从前对你做的那些事,待我嫁给你以后,报复我,我虽然身份尊贵,可也毕竟是个女人,我听人家说,女子的后半辈子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若是夫君对自己不好,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既想亲近世子,又害怕世子。”

她说这话时,联想的尽是原主嫁给宗纪以后的下场,说的也不全算是假话。

宗纪静默片刻,“我威胁你的时候,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会那么对你,我以前应该没对郡主有过不敬之处吧。”

他人前一直都是谦和君子的模样。

他真是太擅长揣摩人心了,姜妤也不敢把话说的太假,叹了口气道:“世子觉得我蠢吗?”

宗纪讥笑道:“我都中了计,哪敢小瞧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妤低咳一声,道:“我在世子身上栽了那么多回跟头,我能不怕吗?”

“你都知道?”

“吃了那么多回亏还不知道,那就真的是蠢了吧。”她知道,但原主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不告诉圣上?”

姜妤道:“本来就是我先招惹你的,你报复回来也没什么不对,何况你一个人在皇城,本来就不容易,全仰仗圣上的信任,圣上多疑,我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他,好了,咱们回去吧。”

她趁势扭头要往外面走,宗纪按住她的肩膀,“先别走。”

姜妤身子一僵,不是吧,她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他还是想杀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哭丧着脸说:“世子,你刚刚掐我脖子的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宗纪捏住她的脸,“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吗?好色,心狠手黑?”

他气得使劲捏她脸颊的肉,“听好了,霍夫人带了一瓶“牵情”给贵妃,你最好小心着点贵妃和太子,别没事往太子那里跑,贵妃和太子给你的东西也不许再吃。”

牵情也是一种春/药,药效十分霸道。

他宴席前找她就是为了提醒她要注意别被贵妃下了药,结果自己却栽在她身上被她下了迷药。

姜妤想到他宴席前急匆匆的来找自己,再想到自己做的事,心里挺不好意思的,揪住他的衣服说:“世子,我请你看一场戏好不好?”

宗纪见她一脸狡黠,没好气道:“你准备了什么戏?”

姜妤扯着他的衣服往泰安殿的方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走,晚了就赶不上了。”

宗纪皱眉,“慢点,你手脱臼了。”

“不妨事。”

“是吗?”

宗纪驻足看她,微微冷笑。

姜妤扯了扯嘴角,尴尬的说:“是有点疼,世子你以后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啊,我这手都被你打脱臼了。”

“放心,待出了宫,你吃了药,我自会怜香惜妤。”

姜妤:“......你字念错了。”

宗纪:“没念错。”

姜妤:“......”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67章

姜妤和宗纪赶回泰安殿的时候, 刚好赶上好戏开锣,酒过三巡,太后带着众女眷开始闲聊,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 聊起了家中晚辈婚配的事,太后便提起了太子的婚事,半真半假的责怪宁熙帝整日忙于政务, 对太子的婚事都不上心。

太子都到了大婚的年纪, 太子妃的人选到现在都没订下来。

众人纷纷附议希望太子早日选妃,为皇家绵延后嗣。

其实关于太子大婚的事不止太后隔三差五的在宁熙帝跟前暗示, 前朝不少大臣也经常请奏要早让太子大婚,毕竟后宫多年没有子嗣出生,再让宁熙帝弄出一个皇子来的可能性不大, 太子又实在没有治国之能,早些成婚为皇家生下皇孙, 趁着宁熙帝身子骨还算硬朗,精心培养, 这是太子能为大宏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宁熙帝当然知道他们每一道请奏早立太子妃奏折背后的用意, 但太子妃之位迟迟未定, 一来是太子一直闹着要让姜妤做太子妃, 二来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担不起天下万民的责任, 只指望他能多绵延几位皇孙。

但宁熙帝这个做父亲的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儿子, 一旦把大宏的希望压在皇孙身上,将来太子必会受到忽视, 届时皇孙母家势大,太子不得臣心,处境必会艰难, 太子那个样子,让他如何自保。

所以当太后提出想让孙家的姑娘做太子妃的时候,他心里也是赞同的,孙家是由他一手提拔,族中皆是平庸之辈,空有荣耀并无实权,比起皇城其他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孙家对太子造成威胁的可能性小很多,又不会太辱没太子的身份。

他一番苦心并不能得到太子的理解,太子嫌弃孙家门第低微,觉得他只是为了彰显他对太后的孝心,让天下人称赞他仁孝才要选孙家的姑娘为太子妃,对他的这个想法非常抵触。

宁熙帝本就为这事发愁,他虽也觉得选孙家姑娘为太子妃比较稳妥,但太子那里还未说通,这些日子一直在闹,太后仗着寿辰自己不好驳她面子当众提出此事把他架在这里的行为让他心生不愉。

太后见宁熙帝不接话,正准备煽动大臣继续对宁熙帝施压,下首的贵妃突然惊呼一声,打翻了面前的酒杯,众人视线被贵妃吸引过去,贵妃自知失态,捏着手指勉力维持镇定,她突然之间像是中了邪一样,浑身发痒,连脚底都开始发麻。

她不顾众人的异色,扶着宫人的手站起来,朝着宁熙帝和太后道:“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她没忍住动了动后背,是真一刻都待不住了,只想早些回宫把衣服脱掉挠痒痒,而太后却觉得她这是诚心不想让自己的侄孙女做太子妃,故意闹了这么一出让自己难堪。

皇后去世后便没有再立新后,贵妃身为后宫之首,操持寿宴大小事宜,太子今日只露了个脸便回去了,现在宴席尚未结束,贵妃就要走,还刚好是在她想提立侄孙女为太子妃的时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不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气急,也顾不得王公女眷都在,冷笑一声,“看来是哀家这个太后面子不够大,请不动贵妃为哀家操办寿宴了。”

贵妃真有苦说不出,她再不满太后要把孙家的姑娘塞给她儿子也不会在自己操办的宴席上半路离席,何况皇上和太后都还没走,任谁看了刚刚那个情形都会觉得她轻狂。

她身上痒得难受,像着了火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拉开衣袖去看,她觉得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左右两侧的人都看着她,个个瞧好戏的样子让她不确定自己的脸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坐在上首的宁熙帝见状打圆场,“贵妃不胜酒力,许是酒喝多了——”

贵妃抬起胳膊,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耳朵嗡嗡的,疑神疑鬼的想是不是下在姜妤杯子里的“牵情”弄错了,被自己喝了才会浑身不适,她心慌意乱,连宁熙帝打圆场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没等宁熙帝说完便福了下身,说道:“臣妾告退。”

她转过身,匆匆向殿外走去。

宁熙帝愣了下,脸色也不太好看,众人垂着头,也闹不明白是不是太后想让自己娘家人做太子妃,贵妃不满,私底下已经闹得很是不快,太后没跟贵妃商量好便在这种场合提起此事,贵妃当场翻了脸,总归有点脑子的都不敢再接着刚刚的话题提选太子妃的事。

太后气得血气不畅,站起身对着宁熙帝道:“哀家身子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宁熙帝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上首,闹不快的两个女人都走了,他一个帝王,走哪不得被巴结着,好端端喜庆日子弄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没有平衡好家事,让养母和侧室撂了脸子,这不是让臣子们笑话他这个皇帝无能吗。

他悲从中来,一手攥住酒杯,仰头闷了下去。

华阳公主见状站了起来,对着宁熙帝垂首一礼,“父皇,儿臣昨日去给贵妃请安的时候便见贵妃精神不佳,想来是近些日子为了操持皇祖母的寿宴,又要照顾太子,累着了,后宫事务繁忙,太子又到了选妃的年纪,好在诸位母妃都是德才兼备的,不如再请一位母妃帮助贵妃协理六宫,也好让贵妃分出心思为太子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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