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这才点点头“您说的对,徐世杰正是此子。”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打算怎么做?又或是徐世杰身上什么东西能让你登上那掌门之位?”
“您可会助我?”
我点点头“当然,不然同你说这么多作甚?”
陈冉咬咬牙坦白道“徐世杰身上有一块玉佩,是童寿派掌门人的信物,得到此玉佩我便有九成把握登上掌门之位。”
“还有一成?”
“便要掌门人的亲口承诺,但是掌门人下落不明,你!”
我把剑放在她的脖颈上,只要我一用力,她就可以去西天。
“谢谢你的情报,可是你知道吗?孤这个太子可是正义之士,你残害了那么多女子,孤怎么能放过你呢?”我的剑微微向前,陈冉就已经流血出来。
“你不守信用!你不能杀我!”
没什么利用价值,还废话连篇,我的剑直接取了她的性命。擦拭了我的剑对人吩咐道“处理干净。”
说完走出地牢,我还有点受不了牢房,太闷了。站在门口,感觉心跳加速,缓了好一会才去见顾誉。
顾誉还在哄着徐世杰,见我来了,也不好意思道“这,一直哭,我不大会哄人。”
我咳嗽两声,徐世杰泪眼汪汪看向我。
我道“陈冉已经死了。”
徐世杰猛地抬头“你把她杀了?”
“对,杀了。”
徐世杰又开始掉眼泪,我道“你是在为什么掉眼泪?”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过。”
我打量了一下徐世杰道“君子无罪,怀璧有罪。”
徐世杰一愣“你,这,您知道了?”
我点点头道“你的人生本该自己做主的,但是有多少人为了你能够平安长大流血?”我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这流泪,让自己强大起来,去保护别人。”
徐世杰握紧自己的拳头,眼泪还是在流“可是我该怎么做?”
“周三出来。”
周三猛地出现吓了徐世杰一跳,我道“当今这乱世,若无武功傍身,那便只能任人宰割,你便跟着周三练武。”
徐世杰点点头“大人可否等我家中父母归来,我好做个交代。”
我点点头,由他去了,周三也隐匿起来。
☆、太子生病还打人
我又咳嗽起来,顾誉一开始就发现我脸色苍白,只是有人在不方便说。此时人走了,便扶住我“殿下,回去休息吧。”
我也难受的紧,便点头答应了。
到了房间,我靠在床上,觉得心跳的厉害,一时觉得头晕。顾誉心疼极了,用内力缓了缓我过速的心跳,我从怀中拿出单太医配的药,一口含住,苦味渐渐散开,我别的不怕,倒是这苦味真有些受不了。
顾誉等我吃完药后,端杯茶让我漱口,又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手帕。里面居然是冰糖,他挑出一块喂给我。我这才觉得好受些道“多亏你准备万全,要不然够我受的。”
顾誉轻轻摇头“无妨,这糖一直也给殿下备着。”
我感受着口中丝丝甜味,才反应过来,自我与顾誉幼时相认,我便常常要喝苦涩的中药,顾誉很早就给我带糖了。我有些感动,对顾誉道“你凑过来些。”
顾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我轻轻捧起顾誉的脸,亲了一口“这才是我最甜的糖。”顾誉的酒窝又出现了。
其实难受的时候躺着也很不舒服,我闭着眼靠在床边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顾誉在一旁看着随身带着的书籍。我悄悄睁开眼,见他读的认真便也不想打扰,但是又心烦意乱的很。
突然,房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徐世杰敲门询问:“大人,王大人回来了。不知您是否相见。”
顾誉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徐世杰进来了,我问道:“只有王大人一人回来了?”
徐世杰点点头,我心里揣测也是这般,便由着徐世杰带路。
等真正见到王自通,观其面向,眉目坚毅,双眼如炬,不似奸佞之人。见到我,行了跪拜礼之后,我不曾叫他起来,他也不好托大,只好跪在此处。
徐世杰拉拉我的衣服,眼神乞求我不要这样。我便道:“王大人请起。”
王自通有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徐世杰呆愣道:“你,您是太子?”
我笑道:“你才发现?果真榆木脑袋。”前面这么多暗示,徐世杰居然还没发现,真是够单纯的。
他顺势也想跪下,我摇摇手:“不拘虚礼。又转头问向王自通:“王大人不在此处安抚灾民,跑去求什么仙药,这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了。”
“臣自是为百姓寻求生路,问心无愧。”王自通不卑不亢的答道。
“好一个问心无愧。”我拍拍手“那请问问心无愧的王大人,生路面前是人人可走。还是一些人踩着一些人的死路通往生路呢?”
王自通瞳孔一缩,但面不改色道:“臣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徐世杰,算算该到周三教你练武的时辰了,你先退下吧。”徐世杰还想说些什么,但周三悄无声息的站在他后面,向我告退后,拎着徐世杰的衣领便向外走去。
我身体还有下吃不消,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顾誉给我沏好了一壶茶,放在我的手边。我没有喝,看着王自通也不说话。
王自通的沉默让我觉得无聊,这场心理战没有丝毫挑战性。
顾誉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劝王自通道:“王大人,你我虽未曾共事过,但您的清正廉洁我也是知晓一二,还请以大局为重。”
王自通还是不言语,我便率先开口道:“陈冉和王大人做的交易,孤是不想让徐世杰知晓。”
王自通跪了下来道:“臣还是问心无愧。”
我嗤笑一声:“问心无愧还跪下作甚,岂不是显得本太子太过强权了?”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间,我把茶杯砸向王自通,王自通未曾躲闪,额头上顿时流下鲜血。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着残暴的狠厉,顾誉吓了一跳,我转头对顾誉道:“出去。”
“殿下。”
“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顾誉这才出了房间,带上了门。我观察到他并没有把门关紧,留了道缝。
我也不在意,站起身,挑起王自通的下巴:“你与陈冉的交易孤管不着,但是你与蛮族勾结,孤可是很介意。”
我又神经质的将王自通额头上的血用衣袍擦拭干净道:“王大人也才二十出头,怎么就生了白发?”
我捧起几根白发“也难怪,这国和这并州百姓孰重孰轻,想必也是让王大人煎熬万分吧。”
又道:“路有那么多条,问心无愧的王大人为何偏偏选择这条死路呢?最后并州的百姓还不是会受你牵连全部冤死?”我这话倒不是唬他,前世战乱结束后,并州被当成敌营区也一并处理,里头的老百姓没有一条活路可走。
王自通浑身一颤,嘴唇被咬的死死地,掉下一串血珠。我耐心的坐下看着眼前所有坚毅假象崩溃,只听见他道:“殿下,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像是跪不住了,跌坐在地,喃喃道:“这并州城,自爆发这场疫病,在朝廷眼里等同挂上了死亡的钩子。”他无力的张开双手:“臣自小在这并州长大,幼时痛失双亲,家中无人,是并州的父老乡亲将臣抚养长大。”他顿了顿,接着道:“其中主要抚养臣的爷爷,也染上了这疾病。”他的竟有几颗眼泪砸在地上,人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声音也平稳的让人看不出此时他在哭泣。
“臣的父老乡亲本不该这么早走的,可是,可是朝廷却放弃了他们,放弃了并州!”他握紧了拳头,双目红赤:“朝廷未曾发放过粮草,就连必要的药材都没有!百姓们只能在等待中绝望的挣扎,最终死去。”
我坐在一旁道:“所以呢?所以王大人选择勾结蛮族?”
☆、太子想念
他猛地抬头望向我:“太子殿下,我不是皇帝,我更不是什么好官。我管不了那么多,至少,至少让我救下并州城的百姓,完成父老乡亲的心愿。”
我补充道:“是遗愿吧?那些上了年纪的父老乡亲的遗愿你是完成了,可是留下来的年轻人们,你可是怎么交代呢?”
“这,”王自通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臣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