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情话说不来
等我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了,睁眼便看到靠在床头睡着的顾誉,他是累极了,眼底一片乌青,我也不想这么早去面对那群丑恶嘴脸,就这样窝着也不赖。
但顾誉睡得不是很安稳,动了几下便醒了。
我与他四目相对,眨眨眼。他倒是没见过我做这样的表情,也有点忍俊不禁,又扶我慢慢起身,因为这心脏的问题,我回回起来,都有些头晕。今天还算好,等穿好衣服,走下楼去,我拒绝了顾誉的搀扶,但脚步浮虚,外人眼里倒像是我在逞强。
其实我是怕热。
一群人直勾勾盯着我,我拱手说道:“昨夜真是不好意思。”
他们都笑着摇头道没关系。
我走到店门口时,招呼小二过来,递给他几大块金锭:“昨夜多有得罪之处,请担待。”小二眼睛都笑眯了,连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刚往前走几步,便冷不丁听见顾誉一句轻声说道:“太过浪费。”我搂住他的肩膀,像是在调戏他,周围人也见怪不怪,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孤这可不是浪费,这是在交保护费。昨夜三波人马,都由小二一人挡住,若不是这假小二名花有主了,我还真想收归自己所用。买命钱,我都嫌少了。”
顾誉一愣,想找我细谈,我又推开他,哼着小曲往前走了
我还是不想待在马车里,又骑了一匹马,从这窜到那,顾誉跟着我窜东窜西,我都快要被他那苦瓜脸弄笑了。
我想了想很多事情,便逗他:“顾誉,可有心上人?”
他面不改色,也不回我。
我又继续说道:“子然,我的好哥哥,可有心上人?”
他这下扭头看我:“殿下!可否庄重些?”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倒是想装作没有看到他耳垂红的可以滴血,但是未免也太明显。
我见他不讲话了:“孤可是有很多心上人。”可不是吗?那些如烙印一般可在我心上的仇人,可谓数不胜数。
“当然,世人谁不知太子殿下最爱美人。”
我一听这语气,挑了挑眉,又说道:“心上人是有很多,但是心里人可就一个。”
“又有何区别?”
“心上人大多都得比孤早死,可心里人呢?就只能陪孤同生共死了。”
顾誉又不说话了,我自以为我在讲情话,但是好像每次对别人说我认为用情至深的话时,旁人便只会瑟瑟发抖,跪下来求我饶命,难道是我这情话说的不好?
明明说的挺好的,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似乎在旁人听来我像是在威胁恐吓,果然都不能理解这一片深情。
就这么想着,顾誉突然凑过来说:“你说的,是何人?”顿了顿又道:“可别上当受骗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倒是忽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誉皱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倒是耳垂愈发的鲜红了,他也不看我:“和殿下同生共死?那可能是个短命鬼了,毕竟殿下总是不小心。”
我想起了前世,回他一句:“这辈子倒是不可能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
☆、太子差点被面条害死
路途遥远,车马劳累,等再次安顿下来准备休息。
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我再次发疯,但是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发疯。
骑马中途,觉得眼前一片乌云密布,明白自己是病情反复,牵住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顾誉见我脸色不好,连忙扶我下马换乘马车,我难受的紧,抿着唇没有言语。上了马车,顾誉扶着我轻声问道:“可是胸口疼?”
我摇摇头,咳了咳:“有点累。”
顾誉便没有说话,只是稳稳的扶着我,不让我被马车颠簸影响。
他搂我搂得很紧,我也可以暂时安稳的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但是脑中思绪太杂。
在最安稳的时候我却偏偏想起了此时最不该想的人,周彦。我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天下颂扬的太子,但是比起一心谋取皇位的周彦,我卑鄙的功夫还不到家。
周彦是父皇兄长秦王的嫡长子,但是秦王早逝,周彦因此由我的母妃亲自抚养。
竟没想到,他自小认定是我父皇害死其父,我的母妃是假仁假义抚养他。
最后,父皇遇刺,母妃中毒而亡。
而我,则是因为一干老臣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我想不通周彦,明明已经窃取皇位,却仍然让我当着太子,是羞辱我?亦或是如何?
我紧紧握拳,试图让愤怒不要过分影响我,但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顾誉以为我难受的很,轻轻的吩咐车马停下来。
我缓了缓,摇摇头,示意车马不必停下。
明启六年皇家狩猎时,我曾在豺狼口中救下顾誉,他为了报恩,自幼便是我的伴读,而我的父皇早识其卧龙之才,排开万难,亲封其为右相。
顾誉也并没有让他失望,随后的几年中,无论是徐州洪水,亦或是沁州大旱,他都亲力亲为,安抚百姓,完成救灾,成为百姓口中赞不绝口的好官。
如果不是我,周彦应该找不到他一点缺漏。
我微微坐直,哑着嗓子道:“你现在回去,右相之位仍然是你的。”
顾誉眉头微微皱起,他卷了卷长袖。这些微小的细节让我知道,他生气了。
顾誉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再看我。但是他的眼神却在无声的指责我。
我轻叹一声。
心想,是了,这回的确是我错了,前世顾誉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也没有丢下过我,我这下说这种胡话,他定是恼的很吧。
但是我该怎么做?
道歉?
我也学着他把袖子卷起来,一副正经模样道:“子然,是孤我胡说了。”
他还是没理我,我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到了驿站的确是没有力气发疯。
小二问要吃些什么,我摆摆手,拒绝了,对他们说道:“孤身体不适,先上楼休息,诸位自便。”
说是休息,也只是靠着床坐着,躺着实在是胸口发闷不舒服。
顾誉上来,端着一碗面,放在桌上。
“不想吃,拿下去。”
“这是臣做的。”
我这才有点兴趣,人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我却认为,会做菜的人可是难得。
其实就是一碗很清淡的面,量不多,上面撒了点葱,看起来还挺吸引人的。
我拿着筷子挑了挑,又把筷子放下道:“罢了,孤实在吃不下。”
顾誉接着道:“多少吃一点,要不然待会会胃痛。”
“孤现在也头痛。”
顾誉没说话了,我接着道:“头痛孤的子然哥哥不理我。”
顾誉道:“那您把面条吃完吧。”
我挑挑眉,吃完后就理我?
我勉强把面条给吃完,他倒了杯茶,我抿了一口,道:“子然,是孤的错,孤不该那么说。”
顾誉还是没有说话,出门将碗筷拿了下去。
我心下叹了口气,吃过的面条像是在我的胃里搅和起来,我捂着胸口干呕一声,却感觉到顾誉匆忙的脚步声,我靠在他怀里喘息着:“孤,差点,被面条给害死。”
顾誉皱着眉头给我抚着胸口,没说话,我接着道:“还好,是你做的面条,要是被别人的面条害死,孤可不甘心。”
顾誉道:“殿下怎么会被面条害死,切莫胡言。”
我笑了笑:“是,面条不能害死我,但是做面条的可以吓死我。”
顾誉知道我是在调侃他了,我叹口气道:“其实我想喝酒。”
“绝对不可。”
我便连连叹气,道:“顾大人不让我喝酒,我不敢不从,只是想借酒消愁罢了。”
顾誉显然被我难住了,道:“如何是好?”
“顾大人笑笑吧。”
“为何?”
“顾大人脸上的酒窝,我看看就能解酒瘾。”
他一愣,倒是真的笑了。
我轻轻的吻上他的酒窝,他一下子顿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也不需要他此时说些什么。
☆、太子挺喜欢徐世杰这小孩
并州城门口,空无一人。
“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
我也下了马:“可能是都死光了?”
顾誉又皱着眉头道“殿下又说胡话。”
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被人管着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