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照江天一抹红+番外(4)

许曈听来,说,“这是自然。”却又为苏玖的这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疑惑。

“待到明天,我亲自给你送去我看的话本。”苏玖挑着眉说道。

“好啊,随时恭候苏老师的大驾。”许曈回挑眉道。

许曈想,往日同窗,曾经那个与之看花逗鸟的,已经成了正经的教书的先生。

许曈看到陆攸行自己一人饮酒,摇摇晃晃的到了陆攸行旁边,“王爷,自己一人饮酒?”

陆攸行看到许曈粉粉的脸颊,喝醉了。“来,坐。”

苏玖就眼睁睁的看着许曈走到陆攸行旁边,呆了一小会儿,又坐在陆攸行旁边,想到自己前两天看的话本。拍了拍头,啧,喝酒去。

入夜,宾客散尽。

新郎官掀了红盖头。

待到万籁归寂,

这时节,青梅早已熟透。

☆、红鸾动

第二日,许曈醒来,头有些疼,这宿醉的感觉。天已经大亮了,许曈迷迷糊糊的。

昨天,昨天?坐下了之后,然后呢?

许曈一脸茫然,拍了拍自己的头,忽的,猛地将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昨天,许曈挨着陆攸行坐下。陆攸行问,“喝醉了?”

“没有。”声音软软糯糯的、乖乖的。

陆攸行笑了起来,声音低哑。许曈将眼睛从酒杯上移到陆攸行的脸上,看了看眼睛,又移到嘴上。

“还说没醉?”陆攸行的话还没说完,许曈将自己的手抬起来。陆攸行正疑惑,突然,觉得自己的唇上贴了些什么,顿住。

“嘘,你的声音真好听。我要,我要你,只,只跟我一个人说。”许曈磕磕绊绊地说完一句话。

入眸,陆攸行看到的是许曈的唇,听到他的话,“好,只说给你听。”

“乖啊,我送你回家。”陆攸行的嗓音更加低哑,似是在压抑着些什么。摸了摸许曈的头。

“好。”许曈点点头。

陆攸行吩咐曲屏告知许太傅和许夫人。自己带着许曈上了马车。

喝醉了的许曈很乖,只是走不好。许曈看着自己眼前的好几个陆攸行,说,“别动。抱。”

陆攸行想,这可真要我的命啊。于是,弯腰,将许曈抱起。许曈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窝在了陆攸行怀里。

许曈只是想着,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于是,放下了防备,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许曈睡着了,到了许府。陆攸行没有假手于他人,一直将许曈抱到了韫玉居,安顿好。走到了门口,转身,看到了“韫玉居”三个字,瞧了会儿,即便以前看了许多遍。

他想,自己与曈曈可真是有缘。现在呀,他不想将许曈放下,只能,一点,一点的将许曈拉到他的身边。

躺了一会儿,许曈将被子一点点拉开。想,就这样了,能想的都想起来了。

我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对陆琛的感情,不是知己之情,不是兄弟之情。

只是,不自作多情,不妄自菲薄。

许曈在院子里坐着,手里把玩着扇子。石桌上放着苏玖刚刚送来的书,手边放着些糕点。看着书的封面,

“我与摄政王的二三事?妖艳妃邪魅王……”许曈翻着这些书,乐了。

只不过看清内容后,许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样的书是存在的吗?”猛的合上,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脸有些发烫,摇了摇扇子,起身去了书房。

留在石桌上的书被吹来的风翻过,“摄政王吻上了许家公子的唇,又在他的耳边轻轻说……”

没一会儿,许曈从书房里探出头来,院子里无人,快跑到石桌旁,卷起书来,又倘若无事的走到了书房。

得赶快藏起来好。

.

如今已经入秋,天儿渐渐的凉了。

许府前堂。

许太傅上座,端起茶来,茶香缭绕,小品一口。

对对面的陆攸行道,“这毛尖儿可真是好茶。”看着陆攸行淡然的表情,又不经意道,“这是我儿带回来的。”

陆攸行尝了一口,这茶,是从豫州进贡而来的。刚刚颦起的眉又舒展,道,“令郎有心。”

许太傅眯着眼笑,“王爷嘱托之事,臣定当尽心。”

“多谢老师,陆珩就拜托您了。”陆攸行站起身来,向许锦一拜。

“先帝之托,未敢忘。”许锦见状,起身,扶起陆攸行。

“这一拜,无君臣,是对老师的。”陆攸行坐下,道。

“好好好……”许锦欣慰说。

景朝,如今,是盛世。在于政治清廉,百姓安乐,各司其职。以礼治国,周国臣服。

不日,周国派使臣前来,诸事繁忙,陆琛怕顾不上小皇帝,这才托付许锦。

.

许锦与许夫人都是风雅之人,这府里也是精致。

许曈走在自家的小径上,听重画刚刚说摄政王与许太傅在前堂,便坐不住了,出来走走。初夏里的凉风吹的人舒服,这扇子目前是用不到了。

天空蓝的如洗,还有大朵大朵的云。许曈抬起头来看着云卷起来,又散了,不由得笑了。影子落到石板上,悄悄地,一个影子又出现。

许曈感觉有人摸他的脑袋,又听到熟悉的声音,“曈曈在笑什么?”

许曈侧身而看,视线措不及防撞上了满含笑意的挑花眼。怔住。

见他眉秀似山,眼含星辰。

“……”许曈觉得有些热,这风还是不够凉,早知道应该带着扇子的。故作镇静地说,“今日的天气不错,看云。”

陆攸行顺着许曈的视线看去,云,是美,眼前之人,更美。“昨日……”

陆攸行话还没说出口,被许曈打断,许曈连忙正色道:“昨日之事,多有叨扰,不过我忘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包涵。”许曈讨笑道,只盼陆攸行快点忘了昨日的事。

陆攸行听到许曈这样说,便也不逗他了,知道他脸皮薄。

陆攸行看着许曈,只是说:“没有失礼之处。”

许曈觉得陆攸行说这句话时,好像,大概,挑了挑眉。

陆攸行又说:“五月份,各国使臣前来,这蓟城又要热闹了。”

“是呀。”许曈笑着回答。

不愧是我家男人。许曈想。

风吹过,撩起两人的衣衫。相对虽无言,只是看着眼前之景,却觉得现世安稳。

从远处看,两人的影子相偎,很是登对。

“风大,回去吧。”陆攸行说。

“好。”许曈答。

……

许曈是看着陆琛离开的,在门口站了好久,人走了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人在吧,又觉得不好意思。许曈想,真奇怪。

睡觉之前,温知意坐在梳妆台前,许锦用檀木梳梳着她的头发。

温知意说,“今晚吃饭时,咱儿子有些不对劲儿啊?总是在走思。”

许锦笑道,“这样子,怕是要找媳妇了。”

温知意也笑了,“怪不得,怪不得。”

月光正好,撒落一地。

许曈躺在床上,辗转又反侧。

脑子里概括来说,只有两个个字。

陆琛。

许曈摇摇头。

红鸾星早已动,是心动。

☆、扫花开

“尝尝这碗杏皮水,解暑气的。”许曈收起摇着的扇子,向对面的季翊挑眉道。

多景楼中,两人在四楼,靠窗而坐。

季翊是大将军季黎的儿子,是当朝提督九门步巡捕五营的副统领,也算是子承父志。

如今,五国朝贡。这城中的检查自然是要更加严格。

季翊拿着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向许曈抱怨道,“这天太热了。”捧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许曈瞧着面前这位白白净净的表哥,笑道:“心静自然凉。”

季翊看许曈,周身清冽,眉目含笑,因为还没有加冠,有些碎发落到许曈象牙色的前衣上,衬得天水碧的竹子更加好看。

季翊听到这,大笑。“你哥就是这火爆脾气。”

又疑惑道,“今天巡视时,看到许多百姓都在扫街,一个两个是不奇怪,怎么都扫?”

“蓟城的习俗,难怪表哥不知。”许曈道。

季翊与他的哥哥随着父亲和母亲。季翊从小就在边疆长大,这几年才回到蓟城。

“百姓扫街,有个好听的名字‘扫花开’,是迎接宾客的礼节,表示尊重。”许曈解释道。

“原来如此。”季翊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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