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闹出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娶乔久久为妻嘛,而且,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皇帝对离晔原本就是有许多偏爱的,如今他又不乱分寸地帮忙想出这么好的一个主意,皇帝自然对离晔更多赞赏了。
深深觉得他这孩子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帝王该有的样子,可比离忧强多了,点点头,便同意下来,并让赵全德宣离忧来此觐见。
离忧从将军府回到清欢阁,小冬子便告诉离忧,皇帝要他去议政殿,离忧也没说什么,只神色平静地来到议政殿。
“父皇何事宣我?”
一进门,皇帝也感觉到了离忧的冷漠,可为了国家大事,皇帝还是极力地讨好他。
“忧儿,先前的事是朕考虑不周,委屈了你,如今东紫国有难,你身为皇子,应当出一份力,朕希望你带兵平定邻国之乱。”
离忧不禁心中冷笑一声,不需要他时,任凭他如何哀求都不管他,需要他时,就可以连身份都不顾地来讨好他,离忧心寒极了,也断然拒绝了。
“父皇,儿臣不才,实在不能担此重任,父皇还是另选他人吧。”
“忧儿,朕知道,你在为先前的事怪朕,这样吧,若你这次带兵大获全胜,朕就让你与乔久久完婚,如何?”
这使得离忧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父皇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那儿臣即刻带兵出征。”
皇帝已经许诺,想来这事不会有假,离忧也不想管别人如何想他,哪怕别人认为他贪图美色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和久久在一起,那离忧做什么都愿意,出征前,离忧再次来到将军府,嘱咐了一番。
“乔将军,父皇已经说了,这次只要我大获全胜,就让我和久久完婚,还望您可以告诉她,让她好好吃药,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是,老臣一定如实告知。”
离忧又去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久久,轻轻一吻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了。
翌日,因着吃了药,久久的烧终于退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却感身边空落落的。
一阵开门的声音使得她起身看去,原来是乔夫人来送药了。
眼见久久清醒了,乔夫人心中的担忧也瞬间消退了,她赶忙将药放下,坐到床边。
“乖女儿,你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娘了。”
久久环视屋内一圈,却根本不见离忧的影子,便轻声问道:
“娘,离忧呢?”
“他……”
但见乔夫人吞吞吐吐的,久久心下登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追问着。
“他怎么了?娘,他是不是出事了?”
久久的情绪有些激动,乔夫人生怕她再出什么事,只能如实告诉了她。
“二皇子他带兵出征了。”
久久怔了怔,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还发生了这等大事,她满脑子都是疑惑,并脱口问道:
“为什么?”
“陛下说只要他带兵平定邻国之乱,能凯旋归来,就让你们完婚,所以,二皇子就同意了。”
原又是因为她,久久不禁觉得自责不已,有句话叫红颜祸水,不知说得是不是她这样的人。
可眼下,久久也无心思虑她究竟算不算得上是祸水了,她只想着她与乔绍丰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去沙场战斗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离忧为她上了战场,那她也定要与离忧并肩作战,生死相随,久久快速将被子掀开,要下床穿衣。
“我去找他。”
却因这些时日没有进食,身上毫无力气,双腿软绵绵的,就在这下床的瞬间,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乔夫人忙将久久扶回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不是在让娘伤心吗?”
乔夫人老泪纵横地看着久久,就连鬓角也多了些许白发,想来这些时日,定是为她操了很多心,久久的心疼与愧疚并存着,她的眼圈顿时泛红,虚弱的声音不住地道歉。
“娘,对不起,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让您伤心的,您不要生气。”
乔夫人哪里怪过久久,她不过是因着心疼女儿的身体罢了,赶忙将久久揽在怀里,哄劝道:
“不是的,你没有做错,是娘不好,娘只是太担心你了,娘不该和你大声说话的,你好好把身体养好,二皇子说了,让你等他回来,为了二皇子你也要好好的,好不好?”
躺在乔夫人的怀中,淡淡的皂角香气也飘进了久久的鼻子里,在久久的印象中,这就是母亲的味道。
小的时候,不管多么伤心难过,只要钻进乔夫人的怀抱里闻到这股味道,久久的心情就会渐渐好起来,如今也是,闻着这股皂角香气,久久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她不愿乔夫人再为她伤心流泪,只想乔家夫妇可以安享天伦,懂事的她将眼里的泪水悉数憋了回去,重重地点了点头,见久久情绪平稳了,乔夫人适才放心地将药喂与她喝下了。
就这样,为了等离忧回来,久久每天按时喝药,这病也终是好了起来,可惜天不遂人愿,即便久久每天等着,也没能将离忧等回来,反而等来了一个噩耗。
原来,这些时日里,离晔也没有闲着,苦思冥想又心生一计,他独自去到议政殿,准备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父皇。”
“何事?”
皇帝本在悠闲地喝茶看书,听到离晔的声音方才抬头,笑逐颜开地问向离晔,然这一举动也让离晔心中冷笑不已,甚至还对离忧有那么些许同情。
原本还因着邻国进犯而万分苦恼的皇帝,现如今,却在宫中悠闲自得地品茶看书,而他的儿子在沙场之上征战杀伐着,他却没有半分担心。
看来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说得也是没错,可同情之余,离晔就只剩下了嘲笑,嘲笑离忧的善良,嘲笑他的情深义重。
“请父皇下旨,让儿臣与乔久久完婚。”
这个请旨让皇帝觉得甚为不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颇为难道:
“这……这不好吧?离忧若是知道了怎么办?”
皇帝的意思,离晔也看得出来,他怕离忧一生气就退兵回来,他怕再也没人能让他坐稳这个位置,可离晔诚然也不慌张,只一句话就让皇帝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父皇,儿臣这也是为了皇祖母着想。”
“怎么说?”
“皇祖母如今一病不起,若此时我和久儿完婚,便可以给皇祖母带来喜气,而皇祖母又那么喜欢久儿,倘若看到久儿已经嫁入宫中,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况且,即便离忧回来后知道了也无需担心,毕竟生米已成熟饭,离忧还能如何?这种时候,还是皇祖母的健康更为重要。”
离晔知道皇帝一向孝顺太后,若为了太后的安康,皇帝一定会同意的,果不其然,皇帝思绪了一番,愚孝的他还是选择了太后。
“对,离忧怎么能和太后比,好,就这么办,朕即刻下旨,下月初二,让你和乔家小姐完婚。”
“谢父皇。”
离晔带着得逞的笑容走出议政殿,心中也冷笑着:
离忧,是你对我不仁在先,就别怪我心狠了。
离晔带着圣旨再次来到将军府,不同于上次宫人宣旨,这次,离晔自己就将圣旨说了出来,语气里是那么得意。
“乔将军,父皇有旨,于下月初二,让本皇子和久儿完婚,违令者,斩!”
乔绍丰登时愣在原地,而同样听了圣旨的久久也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冲到离晔面前,揪住离晔的衣领,道:
“你胡说,离忧说过的,等大获全胜,陛下就让我们成婚,你说得是假的,不可能。”
离晔也不怒,单手微微发力,将久久的手从他的衣领上扯开并扔了下去,随后,他整理着衣服,从容不迫道:
“呵,不可能?圣旨就在这儿,你大可自己看看,况且,当时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不这么说,离忧怎么可能同意带兵出征呢?”
“你真卑鄙。”
久久厌恶地瞪着离晔,却被离晔使劲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然久久向来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子,一扭头,就将下巴从离晔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即退回到乔夫人的怀抱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离晔。
离晔先是怔了怔,很快,玩味地笑了笑,虽说他不爱久久,甚至说他看不起任何女人,但他对久久的征服欲则是更多了,他还从来都没见过性格如此刚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