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盛蕾再吩咐,李嫂便是领命上前。似老鹰抓小鸡一般,掐住钟的脖颈,然后让旁里一丢,直接扔在了地上,顿惹那些缩在旁边像鹌鹑一样丫鬟,又是一声惊叫。
这倒是让盛蕾想起了之前未做完的事,“钱婆,还愣着干嘛呢?”
“哦!是,老夫人。”钱婆一个激灵,连忙应了一声,捏着手里的身契,急急忙走到那一堆丫鬟,却又有些无从下手来,求助的望着盛蕾。
“嬷嬷,你去帮她认下人。”盛蕾顿是会意,朝齐嬷嬷招了招手,齐嬷嬷虽心有不忍,却还是上得前去,帮钱婆辨认身契之人。
杜鹤眼睁睁的看着钟氏被摔在了地上,却什么都不能做,眼瞪圆的瞪着盛蕾,还在垂死挣扎着,“司氏,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杜鹤,看来你当真是老了!你从来就没有放过我,不然我如今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但现在,却是换成我不放过你了,杜鹤,你可听明白了?不明白也不打紧,我会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的。”
盛蕾说完之后,便不再搭理杜鹤,只拿眼看着钱婆,见她清点完人数之后,回首对着杜鹤笑了一下,“夫君,不如陪我去下一处如何?”
“司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会毁杜府的!”如今盛蕾在杜鹤眼里,简直就成了个疯子,看着被牙婆用绳子串成了一串的丫鬟,杜鹤丝毫不怀疑,盛蕾还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杜鹤脸上的惊恐之意,倒是大大取悦了盛蕾,见他神情有所不愿,倒也没在强求,“罢了!夫君既然不愿,我也不能勉强你,也省得你到时候唧唧歪歪,惹得我不清净。张嫂,你留在这里,好生看着老爷,我去去便回。”
“是,老夫人!”张嫂领命,冲着杜鹤笑了一下,杜鹤原本还想反驳几句的念想,直接被掐灭在了张嫂的笑容里。
倒还真是欺软怕硬,没卵蛋的种!
盛蕾冷眼看了杜鹤一前,率先出了院子,卖身契是之前就已经分好类的,所以倒也不耽搁,不过花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偌大的杜府,除了儿媳刘子惠的比翼居未动以外,其余诸院,唯留了些家生子外,其余众多下人丫鬟,尽皆落在了钱婆手里。
得了这么大一买卖,钱婆这会,自然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六十多个下人,凑了吉利,八百八十两个,也算是钱银两清了。
离开时,钱婆自然是千恩万谢,让盛蕾以后多多照顾自己生意,这才满载而去,只其身后一众,哭哭搡槡,是否愿意,那便不再盛蕾的考虑范围内。
一报还一报,钟氏自从当了杜府的家,便将府内的人换了遍,如今风水轮流转,只不过,更为凄惨的是,杜府眼下的光景,用衰败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盛蕾一路回转到钟氏的小院,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场面,却甚为满意。
“劳烦夫君久等了!”回到院子时,果不其见,杜鹤和钟氏又贴作了一处,只可惜遗憾的是,眼前二人倒再无了郎才女貌的美感,倒像是被赶出家门的破落户。
“哼!”面对盛蕾的招呼,杜鹤撇了一眼盛蕾,直接过头去,只下一秒,一直伫在二人身后的张嫂,伸出了手,捏着杜鹤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了,对向盛蕾。
“昨日,我一并得了七十三份身契,卖了六十二人,得钱一并八百八十两,扣除你二人欠我的嫁妆钱,这余下四百八十两,我放了四百两于府中账上,以作日常开销,至于剩下八十两个,我左思右想,念及妹妹有难,便这将钱带了过来,虽说是杯水车薪,还望夫君和妹妹莫要嫌弃。”
盛蕾见杜鹤那屈辱模样,便及其想笑,可还有正事,只能强忍着笑意,掏出从钱婆那里得来银钱,数出八十两,一脸诚心诚恳的递到了杜鹤面前。
八十两,这不过是他以往的一顿饭钱,杜鹤如何不知,盛蕾这是在羞辱自己,他一巴掌拍开盛蕾的手,除了恶狠狠的瞪着盛蕾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
“司氏,你这毒妇,不得…呜呜呜呜!”杜鹤张嘴就要骂,可话未说完,就被张嫂捂住了嘴,声音顿成了呜咽之音。
“夫君,你这是不要?到真是可惜了。”盛蕾望着手上的银子,惋惜了一句,却是理所当然的收回了怀中。
“妹妹很快要离府了,我便不打扰夫君和妹妹最后的温存了!张嫂,我们回去吧!”
“是,夫人!”张嫂这才松了杜鹤的嘴,于盛蕾身后,一并出的院外。
第28章 渣男的战斗机
“老夫人,您这是不打算回正院了吗?”跟在盛蕾后面,眼见着盛蕾往佛堂的方向而去,齐嬷嬷不禁有些奇怪的开口。
“到时你便知道了。”盛蕾卖了个关子,眼中更是无比期待,而齐嬷嬷自然是满脸疑惑。
行至佛堂之内,盛蕾环目四顾,生出几分复杂之情,毕竟这是她睁眼第一眼落脚的地方,也是原身结束她凄苦一生的地方。
如今,重归旧地,虽只短短数日,但一切以不同,盛蕾眼中闪过几分释然,然后转头向张嫂和李嫂吩咐到,“张嫂,李嫂麻烦你们,把这佛堂砸了吧!”
“是,老夫人。”张嫂李嫂面面相觑,虽有不解。可盛蕾既是如此吩咐,将来也自有它的道理,当即撸了袖子上前。
齐嬷嬷脑中糊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盛蕾到此,竟然是为了将佛堂拆掉,她愣了一下,见张嫂和李嫂二人真要动手,大惊失色,忙上前拦住张嫂和李嫂,然后向盛蕾说道。
“老夫人,这万万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盛蕾反问,就是因为有这么个佛堂在,她已经很久没沾过肉味了,她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将这阻碍她吃肉的佛堂拆掉。
“老夫人,这……这若是冲撞了佛祖,佛祖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齐嬷嬷一脸焦急模样,盛蕾倒也能理解几分,毕竟原身信佛多年,齐嬷嬷在身旁伺候,自然耳濡目染。
盛蕾本不想和齐嬷嬷过多解释,可见齐嬷嬷满目惊恐的模样,想了想,这才安抚道,“嬷嬷,你想多了,天下芸芸众生这么多,佛祖既然看不到我的疾苦,自然也看不到的背弃。”
“可……”齐嬷嬷还是有些不确定,只是想不出用来反驳盛蕾的词汇。
“没有可是,若佛祖当真有灵,我又何至于……罢了!不说也罢!”盛蕾本想对齐嬷嬷西数原身的苦,可话到嘴边,又是止住。
她不知道,原身是否还存在于这身体之中,但她能知道的是,如今是她的意识在主导着身体,过往种种自如云烟一般,她无力干涉,也无权评说。
盛蕾欲言又止的话,让齐嬷嬷顿是想起,盛蕾过往种种所遭受的苦难,如今虽已是拨开云雾见了月,可皆是盛蕾拼死豁出换来的,的确和佛祖无半分干系,她眼中含泪望着盛蕾,纠结一番,还是让开身来,这倒是让盛蕾松口气,“动手吧!都拆了。”
没有齐嬷嬷的阻拦,张,李二人不过两刻钟时间,便将佛堂砸了个稀巴烂,气喘吁吁的回到盛蕾身边。
盛蕾看着满目狼藉不看,也看不清原样的佛堂,却是十分满意,“嬷嬷,将这佛堂锁,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恩,老夫人!”齐嬷嬷似欣慰,又似害怕的点了点头,却也终于明白,将自己困了几十年的小姐,终于走出来了。
看着佛堂落了锁,盛蕾满身轻松的领着人回了正院,让张嫂和李嫂将属于杜鹤的物件,尽数收拾了,全部送往了前院书房之中,然后满怀期待的等着用膳。
只待沈姑娘将她的膳食端上之后,顿是心如陈灰,又是素,又是粥,若不碍于现在的年龄身份,盛蕾真想哀嚎两声,出出心里的郁闷之气。
面无表情的挥退了上前意图伺候她用膳的齐嬷嬷,盛蕾于无人处,这才敢显露脸上郁闷,手握成拳,无声的在桌面砸了两下,然后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勺子开始用膳。
而这种郁闷心情,一直维持到晚膳,杜鹤怒气冲冲前来挑衅,这才缓解。
“司氏,你给滚出来!”杜鹤憋着了一肚子气,本想找盛蕾出口气,没想到,才刚到院里,便被张嫂拦住,白日时,杜鹤在张嫂手里,可是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和张嫂硬碰硬,只实在无法从张嫂手里闯进屋去,只能在院门口叫嚣,只他如今饿的心慌慌然,连着叫了好几声,盛蕾这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