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梁祝之横刀夺爱(135)

祝英怜就着他的手饮下,清冽的酒水从姑娘鲜艳的红唇边流下,瑰丽莫名。他眼神迷茫地扼住她的双手,毫不犹豫地舔吻她唇角的酒水。

少年急切又孟浪的行为,那温热的触感吓得姑娘往后退一步却被少年的脚绊倒,生生倒地。

并不疼。

他抱住了她。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见到她了!”

祝英怜并不知道那个她是谁,望着少年凌厉的丹凤眼表露了自己的疑惑。

“她离开我好多年了。”马文才低低地笑了。

祝英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是错觉吗?为什么笑声竟比哭声还要悲伤?

马文才说:“有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忘记她了,我也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她的样子了……”仿佛自嘲一般,“但是没有,那张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就知道,这张脸……”

马文才将已经撒了一地酒水的空酒坛随便一扔,“之前,在桃花林里,我给你说过一个故事……你想知道后续吗……”

“你若愿意,我便想。”

听到这个回答的马文才并不意外,他望着怀中面若桃李的姑娘,“这倒真是你这位九公子会说的话。”

…………

那年初春,梨花未开。一个噩耗传来了。

马府中,美丽善良的马夫人毁了容,而害她毁容的,正是平日待她如珠似宝的夫君。

那天,马文才看得清清楚楚,那般滚烫的茶水,就被他那个爹生生泼在了娘娇嫩的容颜之上。看见凄惨无比的夫人,专横霸道的马太守终于有了一丝愧疚之心,找遍了杭州城有名的大夫为夫人治脸上的伤。

人无大碍,可这伤,就像马太守对他儿子造成的伤害一样,永久地留下了。

他最爱梳洗打扮的母亲,居然再也不敢碰铜镜了……马太守的愧疚之心也不过几天,失去了漂亮容颜的夫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他舍弃了,连带着马文才也受到了不少冷落。

一个个漂亮年轻的小妾被抬进马府的大门。夜夜笙歌,欢声笑语不断。他和娘呆在房里,就这么听着,隔壁不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声欢声笑语。

他问娘:“爹不要我们了么?”

娘说,“别多想。”

娘叫他不要多想,但他知道,其实是因为爹真的不要他们了。他现在只有娘了。

不久之后,他没有娘了。

马太所纳的那些小妾,大多是不安于室的,成天有事没事跑到正室夫人这边耀武扬威,暗暗搞些小动作折腾这位马府唯一的小公子。

马文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娘才一气之下上了吊。

她就这样吊在梁上,可怜单薄得像只在狂风中不堪承受的蝶,最后终于落入尘埃,被人的反复无常杀死。

马文才哭喊着,无力挣扎。

马平川匆匆赶到时,无力回天。

这个一向胸怀城府的太守大人,在众人你再告诉他夫人已经去了的时候,竟还天真的再三唤着娘子的闺名,想叫她起来,直到他再三试探鼻息才明白。

这回是夫人不要他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这个冷血的男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独子取了表字——文才。然后才亡羊补牢的把所有小妾遣送回家。现在送这些小妾回家,她们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而娘也回不来了。马平川这一个人,便害人无数。

马文才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娘死了之后,他还是经常拿鞭子打我。”

“只要我惹他不高兴,跟他顶嘴。那么粗的鞭子下一秒就会深深抽在我身上。一鞭比一鞭重。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但我从来不会吭声。我知道他最讨厌我这副倔强的样子,我就偏要倔强。”

“有一回,他打累了,坐在一边休息。我就躺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土,伤口很疼很疼。但我一声都没吭了,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的那一棵梨花树。那时,盛开了满树的梨花,有一片梨花,正巧落在我的眼睛上,很黑,然后我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因为娘棺材下葬的前一夜……”

那一夜,他守在灵前,夜风阴寒,似鬼窃语。他守在灵前,但没有哭。他守到深夜,身体冰凉,那一缕夜风穿窗而来,夹送来几片梨花。

他回望窗望,却发现一刻之间,满园梨花开,飘飘扬扬恰似白雪,似诵离别。

最后,马文才才告诉祝英怜:“马太守明天要过来了。”

☆、尼山杂事

胡广生背着医药箱一只脚才堪堪踏出马府的门槛,便发觉肩膀一重。

王徽之斜倚着门栏,一只手不规矩的搭在胡广生肩膀上,露出个笑:“今个有雅兴,也想随你们去那书院一趟。老头,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胡广生瞄了他一眼,“随你吧。”

王徽之倒是小有兴趣:“我真不知道你如何还敢上山去?骗了马文才那暴躁家伙……”

胡广生淡定自若:“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他叔叔。倒是你真要上书院去吗?你不是最烦这些了吗?”

王徽之长眸轻挑,抛了个媚眼:“那是自然,这青楼我都逛了个遍,那雪潇花魅也被人赎了身走了,这杭州城也没什么可玩的了,到不妨去尼山逛逛!”

这不过是件小事。胡广生便应下了,又和马太守支会了一声。

东西收整好,三人上了轿辇,由人抬着,摇摇晃晃的上了尼山。

轿子里很晃。一点也不舒服。所幸王徽之早已习惯了,在轿中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朦胧之间,又想起那个花魁来了。雪肤红唇,貌美态柔。即便见过这么多的美人,现下想来还是有点舍不得。

只可惜昨天就被赎走了,这道叫王徽之有些失落。回过头想来,便知又是何人有这种富贵能赎得起花魁了——祝家庄老九。

待到山上见完马文才,他就顺便问问那老九花魁的事。雪姑娘经历悲苦,有个好去处,他也好放心。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落轿时的震动把他惊醒,隐隐约约之间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山长,不要赶我走,我会改过的!!!请不要跟我走,我家中贫寒好不容易才能到这里上学!!!”惶恐中带着几分揭斯里底。

年长者的声音温和敦雅,“并非我不愿体谅你,不过,秦京生你做错了事就得受罚。若现下心生悔意,不妨好生再想想往日做过了那些错事,好生悔过……”

“您不能这么偏袒他们!不可以!都是他们的错,凭什么,就因为我家境贫寒吗?!!我没有半分过错!!!”冥顽不化,心术不正。

原本温和的年长者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原本还指望你悔过,不想,倒是我认错了!这书院,不欢迎你。”

“哈哈哈!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那声音充满了狠毒。

“放肆!!!不遵教诲,满口胡言!将他打杀下去!”马太守威严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凉薄之意,那暗藏的恼怒却被王徽之敏锐的发觉了。

听闻太守与山长为故交,看来这故交也不是一般的故交。

随之传来便是那个男子落荒而逃,挨打的痛呼声。王徽之生来身份高贵,见惯了这种事情,一个小人不足以让他耗费心思。

等轿夫唤他才慢悠悠的踏出了轿子。

抬眼一看,山长只带了一家人过来相迎。四周有不少学子,但看得出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并非是山长特意安排,来迎接这位马太守的人,一点儿也不曲意讨好。

马太守刚到尼山便看见好友遭遇了这种糟心事儿,大发官威一场,赶完了人才想起王世玉最厌就是这种官场做派。

王世玉站的笔直,那儒雅的面貌,还能依稀看出当年清朗不凡的模样。站到这个昔日好友面前,这只老狐狸心里顿时有点发虚。

王世玉的表情颇为复杂,打量了眼分明住的十分相近,却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相对无言。

“傻站着干什么?好不容易来你这做客,好酒好菜什么。可千万要舍得呀!”胡广生从来是自来熟,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这几位老友中四处游荡,只有他与各位好友都没有生疏。

见两个好友站在门口立着不动,胡广生顺手就拉了一把,“走走,这一路上累了,找个地儿好好休息聊聊,多来些好酒好菜!”

“老头子,有好东西不叫上我?”一听有美酒佳肴,王徽之立马就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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