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一看瞒不住了,只好笑着解释道:“我娘年纪有点大,本来没满三个月,想等坐稳了再说。两位婶子听了就听了,暂时可不好往外说啊。”
姜氏顿时笑逐颜开,道:“嗨,总算有件好事儿了。你放心,婶子不往外说。”
话虽如此,可她们必定还是会回去和自家的男人念叨起,这事儿总是瞒不住的。
只是毕竟也确实是好事,早说晚说也一样是说。
到时候至多让人八卦两句这夫妻俩的夫妻生活,也就是了。
胡霁色道:“婶子,这屋子里有帕子,你们二位拿着擦擦身上的水,我这就去隔壁瞅瞅那个狗东西。”
姜氏连忙拉住她,道:“你咋去啊,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过去干啥啊。他这人,回头村长都要给他撵出去的。”
确实,这事儿闹开了,村长肯定不能不管。
这么想着,胡霁色突然有点幸灾乐祸,也不知道那小子阴沟里翻床的滋味美不。
他以为村里人蠢,没想到村里人这么彪吧。
“那我老姑那…… ”
明氏道:“这事儿你也别管,谁管都轮不上你。你爹能赶回来不?”
胡霁色摇摇头,道:“怕是不能,大人病得挺厉害的。”
“那就让村长来主持!让你家老爷子出面!最后肯定是这样。”姜氏道。
一般情况下,按照惯例,村里就是这么处理的。
胡霁色道:“诶,好,那我等着消息就是。娘,您记住了,从现在起,隔壁那牲口您也别好饭好菜伺候了,随便给一口饿不死就算了。”
兰氏向来听话,连忙点点头,道:“就,剩什么给他什么。”
胡霁色笑了一下。
不多时,外头村长家的三个儿媳妇终于把徐寡妇给扯去了村长家。
就连胡宝珠也被徐大柱给带了过去。看这样子,徐大柱这次也是狠下了心。
于是一瞬间原本在胡家堵着看热闹的人,又都不顾天下着雨,涌向了村长家。
趁着人都走了,胡霁色这才掏出了之前带进城去捅莫氏的刀揣在了身上,就去了隔壁。
一进门,好家伙,那小子毫无负罪感,竟然还躺在炕上,正津津有味地翻看胡霁色的书。
见胡霁色进门,他就把自己手上的书翻了过来,贼笑道:“你死定了你,被我逮到你画这种图哦。”
那是胡霁色画的解剖图。
她也没废话,直接掏出了刀。
白傲天一愣,吓得差点从炕上弹起来:“你干什么!”
胡霁色道:“你仔细看看你手里那图,把人体内脏,肌肉还有动脉等等,全都标出来了。也就是说,人身上,捅哪个地方,会重伤会轻伤,捅哪里会死,我都知道。”
白傲天:“……”
胡霁色勾了勾嘴角,道:“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这次进城,遇见了一个仇家,于是我捅了她整整三十六刀。不但刀刀不致命,最后衙门还给我验了个轻伤结果。”
白傲天仔细看了看手中这图,又看看她手上那把刀,最终惶恐地把书一扔。
“姑奶奶你可别乱来,是她先勾引我的!”
胡霁色啐了一声就骂,道:“你是发情的种猪啊,有人勾引你你就上?!不知道这是我家的地方,在这儿是毁我家的名声?再说,谁勾搭谁还不一定呢!我出门的时候咋交代你的?”
让他安分守己,不要发骚,结果他倒好,搞到胡宝珠头上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胡霁色举起手中的刀就往他那一剁!
刀子狠狠地扎进了炕上的被褥里,好在他反应快,硬是避开了。
饶是这样,也把白傲天吓得满头大汗。
“你来真的啊!”白傲天都要疯了,“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吧?”
胡霁色冷笑,道:“你觉得这事儿不值得我对你大打出手是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真没把这丑事当成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显然,是他从小的生活环境使然,以他的身份,和人发生点什么,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被人发现了,长辈骂两句,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责罚他。
胡宝珠现在被拉去村长那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以前他身边的宫女侍女之类的,背个带坏主子的罪名,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怎么就和江月白江月泓差别那么大?!
他这副样子让胡霁色愈发火光。
于是她也不去拔那刀了,只冷笑道:“出了家门,便没人再护着你了。在我们村,是村长说了算。到时候怎么处置你,你且自受着吧。”
白傲天有点蒙圈:“处置?你们村的一村长,处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江月白的兄弟?”胡霁色觉得贼好笑,“你比他可是差了不止十条街!”
白傲天愣了一下:“白圣儒跟你摊牌了,那你竟然还能回来?!”
看来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功夫关心这个呢!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还是能抵赖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村长那就让人来把这姓白的给带过去。
这胡霁色必须得跟去看热闹啊。
等她跟着一块儿到了村长家,就见那里人山人海,显然,附近只要听到消息的人都过来了。
胡霁色是好容易挤了进去,就听见那徐寡妇坐在村长家的大堂里哭得要死要活的。
徐大柱阴着脸站在那,胡宝珠可算是老实了一些,不过她竟然有脸往徐大柱身后躲,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老胡头气得两眼通红,见着那白傲天就要过来跟他拼命,被村长家的几个儿子死活给拦住了。
胡麦田看见胡霁色,连忙把她拉到身边,道:“你来干啥。”
“看热闹啊。”胡霁色理所当然地道。
胡麦田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道:“你咋还这么没心没肺的?老姑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自己去死也不可惜,偏要拖累你啊!”
“啊?”胡霁色道,“为啥拖累我啊?我这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其实她也知道,村子里的礼教虽然没有城里那么严苛,可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
这一家里,女眷大抵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一个坏了名声,人家就会觉得你们家家风不好,可能其他姑娘也不好。
胡麦田急得要解释给她听。
倒是胡霁色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看你急的,咱老姑这事儿是第一次吗?又不是第一次了,该有说闲话的早就有了,还怕她多这一回。”
胡麦田想想,也是。但她还是颇为担心,担心的是这人毕竟在他们家住了那么长时间,又和霁色年岁相仿……
且不管他们怎么想,这白傲天却也毕竟不是个傻子,真到了这地方,看见这架势,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立刻就老实了起来,一声也不吭。
老村长生气地道:“你啊……你这个小子,我们本是看你可怜,才把你留在村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事啊!”
白傲天耷拉着脑袋,道:“四爷爷,我知道错了。不过我起初真不知道这妇人是有主的。”
村长惊了一下,道:“你说这话啥意思?”
徐大柱立刻回过头,凶狠地盯着胡宝珠。
胡宝珠哪里被他用这种眼神看过?
当即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你瞪谁呢你!”
徐大柱几乎是立刻就回了她一个大巴掌:“你这个贱人!”
胡宝珠立刻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
村长夫人气得拍桌子,道:“少在那又哭又闹的,你做下这样的丑事,还想跟谁过日子!”
胡宝珠吓得呆住了:“啥意思啊?徐大柱你要休了我啊?”
呵,她也太搞笑了吧,都出轨了,也没想过会被休?”
徐大柱梗着脖子不吭声。
村长又问白傲天:“你刚才说那话啥意思?不对,你是在胡家养伤,他家姑奶奶你不知道?”
白傲天显得非常无辜:“我咋知道啊,她自己来的,兰婶和麦田姐也没跟我说过。四爷爷,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您看怎么办?我赔钱成吗?赔多少都成。”
徐大柱生气地嚷道:“你以为有钱就啥都能解决了?!”
谁知徐寡妇却突然停止了哭声,立刻大声道:“赔多少?!”
徐大柱恼羞成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