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无奈地道:“她不肯啊,你缠着我有什么用?”
沈引愤愤道:“往日见你运筹帷幄,也是个人物,怎么连自己的女人也摆不平!”
江月白莫名其妙:“你又知道了?”
“跟我还装”,沈引贼笑,“我家的下人都看见了,你们在寺庙就亲热上了。”
江月白难得脸色一变。
沈引见了,愈发乐了,道:“你素来警觉,竟连我家那不会功夫的婆子都没发现?可见真真是色授魂与,目眩神迷……”
江月白回过神,道:“你激我也没有用。老子就是管不住。”
沈引吃惊道:“你也不嫌丢人!”
江月白啐了他一声:“你有本事,生个儿子我看看。”
沈引:“……”
也不用这么直接戳人痛处吧?
江月白有些头疼,道:“这事儿漏出去一个字儿,我都算在你头上。”
沈引脱口而出:“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江月白瞪了他一眼。
沈引顿时就有些惆怅,道:“我现在倒是改了想法,那姑娘是真不错。浔阳城上百年也出不了这么一个天资卓绝的姑娘,不能被你们这些王孙公子当了玩物。如果你实在是没法给人家名分,我寻思着我有个侄子…… ”
他话还没说完,等看到江月白的眼神,连忙捂嘴打住了。
嗯,上次他没看住让江月白给下了药,江月白看他就是这种眼神。
得,他是真真不想再努力和这位爷“重归于好”一次了。
……
胡霁色在沈夫人那里累得半死,口干舌燥地跑到丽婉那里。
丽婉果然正卧床修养。
她见胡霁色来了,连忙支起身子,道:“你快坐。”
胡霁色也不跟她客气,自己让丫头去给她倒杯菊花茶。
“在你家大夫人那说得口干舌燥,可难受死了。”她走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样?”她问丽婉。
丽婉叹道:“是真真顶不住了,不然我也不想躺着。”
在她不断的努力下,大夫人终于对她青眼有加,昨天去山上祈福,就指了她照顾沈如绢。
结果好嘛,沈如绢房里的那个味儿她是真的扛不住,而且沈如绢还频繁呕吐。
她本来想坚持一下算是交差,结果没想到大夫人上山去又出了事,根本顾不到沈如绢这边。
寻思着咬牙再坚持一晚上,结果倒把自己给折腾垮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露馅儿。”丽婉忧心忡忡地道。
她这日子过得也真是不消停,不过胡霁色也不予置评。
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胡霁色道:“你家没找过大夫来瞧你么?”
“现在谁还顾得上我啊,家养大夫不还在你家呢么?我只说我是伤风了,躺躺就好。哎,这说起来也是我走运。我们家小姐那个毛病,许多丫头婆子都吐了,不止我一个。”丽婉想了想,就笑道。
胡霁色默默道:“我只能给你开药让你调节一下身体,别的事情你还是得自己心里有数。你这么一直瞒着,到时候还怎么收场。”
丽婉嘴硬道:“最近家里事多,我就说我也没注意。”
“等你肚子大起来了还这么说?你怕不是把你那主母当傻子。”
丽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办法,就开始耍赖:“我能怎么办?今天我都不舒服呢,我还顾得了几个月之后?你不要烦我,只去跟他们说我就是伤风了,得在床上躺几天才好就行。”
“得得得”,胡霁色也是无奈,道,“你自己看着办,我才懒得管你。”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丽婉真有要她帮忙的,她也不会不管。
外头闹哄哄的,足盘查了整个时辰。
期间他们捉到许多虫子,把胡霁色叫出去一个个地认,发现都不是鬼虫。
就这样沈夫人还不放心,下令再搜一遍,务必把在沈家生活的所有虫子种类都搞清楚。
早就知道沈家人难打发,可胡霁色也真是万万没想到她是来做这个的。
倒是等到他们要走的时候,沈引和沈夫人送了出来。
沈引又一脸尴尬地道:“您看您做几套银管还非要自己掏钱。这次又不收钱?”
胡霁色有气无力地道:“收什么钱?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沈引是真真不安,道:“您看,您的身份,我给赏银也不合适。还盼您多顺路来看看。”
一个一个“您”的,把胡霁色都说愣了。
她道:“我什么身份…… ”
沈引没管住自己的眼睛,抬头看了江月白一眼。
江月白:“……”
胡霁色莫名其妙地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月白连忙道:“走吧。”
胡霁色点个头想走。
沈夫人连忙拉住她,道:“小胡大夫,我只要一直注意我自己的情况,每天看看血色,就能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染上,对吧?”
“对。”胡霁色道。
沈夫人又拉着她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她自己的身体要怎么监测。
后来为了照顾沈引的感受,又问了一堆跟沈如绢有关的废话。
胡霁色又说得口干舌燥,心里愤愤地想,下次要是再这样,她肯定是要收钱的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回家咯
去罗大人那里交代了一下,空了几天,胡霁色终于能回家了。
这次出来带了两匹马一匹骡子,没错,多出来的那匹马就是胡霁色上次接胡麦田那次买的马。
胡丰年也没问,胡霁色就厚着脸皮没说,只当他是默认了。
一路上那叫一个风驰电掣,紧赶慢赶地要跑回家。
胡霁色就很窝火,江月白骑马跑得快就算了,胡丰年的骑术竟然也不错,骑个撒欢的骡子都比她骑马跑得快。
就这样一个赶一个的,竟然在日落之前就回了家。
策马奔腾的动静有点大,进村就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兰氏也听说了,早就领着小茂林在门口踮着脚张望。
胡霁色欢喜地翻身下马,直冲了过去:“娘!”
兰氏激动得跺了好几回脚。
“姐!”
小茂林几乎一跃而起,就要跳到胡霁色身上。
他现在可结实,这一撞就把胡霁色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江月白赶过来伸手抵了一下她的后背,她真是要摔倒了。
兰氏道:“那两个,好吃鬼还在。”
“嗯?什么好吃鬼?”胡霁色疑惑了一下。
不一会儿,她身后就走出来两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
胡霁色:“……”
沈管家搓着手,笑眯眯地道:“回来啦,回来啦!辛苦了!”
那朱大夫哼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显然,他对被绑到这乡下来坐诊,十分不满。
沈管家连忙道:“您放心,我们朱大夫每天都在接诊,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看!”
胡霁色道:“都看好了吗?”
朱大夫一听就怒了,道:“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你医术要是可以我们也不用进城。”胡霁色嘀咕道。
朱大夫急得脸红脖子粗,想要跟她理论一二。
兰氏立刻跳了起来,道:“你干,干嘛吼,吼我女儿!”
她一急就容易结巴。
朱大夫愣了愣,竟然就怂了?!
他把脸别开不吭声,但神色之间依然愤愤的。
兰氏还是不消气,结结巴巴地骂他:“每,每天,吃得,比谁都多!一分钱,钱都没,没给!还,骂,骂我女儿!”
还真别说,朱大夫这才几天啊,看着还真胖了点……
她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却也已经骂得挺狠了。
朱大夫竟然也不生气,只小声道:“嫂子,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
谁知道兰氏还没说完,她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朱大夫:“……”
众:“……”
大家都是愣了愣。
好在沈管家能说会道,隔着解释了半天,才没有闹出误会。
原来就是这朱大夫是个吃货……这几天在乡下呆得虽然很情愿,但吃饭是吃得真多,多到后来兰氏必须得多做些才行。
也正是因此,他对掌勺的兰氏也敬畏三分。
听了这个,胡丰年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胡霁色也是无奈了,只能邀请他们吃了晚饭再回城。
沈管家和胡丰年谈着城里的事儿,明里暗里地打听能不能再留下来过夜,明儿一早蹭顿早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