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随即应声而起,厮杀声更是在这一刻猛起。这厮杀的声音很是诡异,使他胯下的马儿都极度不安的各种踱步,亏他死死的勒住马绳。
“泽儿?泽儿?快去阵前看看怎么回事?”他不过说话的功夫,此时的浓雾已经遍染血色,赫然已是血雾。
也就是这时,浓雾渐渐稀薄,使得他清晰的瞧见他的兵将竟然在互相厮杀,就在血雾一点点退下,慢慢的自远处厮杀中有一青衣白马的男子缓步而来。
“孟辅成?”
“你的泽儿在这儿!”
离近以后,裴汉章 这才瞧见,孟辅成青衣白马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而他的左手中正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面无表情的孟辅成,微微抬起手臂,裴汉章 一眼就瞧见了他手中抓着谁的头颅。
“泽……儿……”血淋淋的头颅刺激的裴汉章 一阵晕眩,转而双眸猩红这就拎起长刀,猛打马儿:“我要杀了你!”
他裴家原本的大家大业枝繁叶茂,而今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孟辅成丝毫不惧,猛然将裴泽的头颅甩在他的脸上,这就自一侧取出一十六角重锤。
眼见着裴汉章 大刀在前,孟辅成当即弯腰伏在马上躲过致命一刀,继而奋力挥动重锤正中裴汉章 的心口,瞬间将其击落马下。
瞧着裴汉章 坠马后猛吐一口浓血,面无表情的孟辅成打马来到近前。
“你这小人!”
“你恩将仇报,坑杀沈氏一族,竟还有脸说旁人小人?”
望着马上面无表情的孟辅成,满嘴是血的裴汉章 狂笑一声:“来,杀了我!嘶嘶嘶……”
“你还没向天下谢罪,我怎会杀你!”
裴汉章 一听,左右扫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统领的大军,多数手臂上绑着黄色的绸带。忽而他明白了:“你们借着百姓弃城奔逃的幌子,早就渗透了我的军队。”
孟辅成并未理他,正在这时,裴汉章 的副将心口插着一把钢刀倒在他的脸前。忽而就见裴汉章 一把将副将心口的钢刀拔出,这就朝着自己的脖颈而去。
并且咬牙厉声道:“有能耐,去地府找我……”
“铮……”刺耳锐利的声音,让忽而惊慌的孟辅成当即翻身下马。
只见裴汉章 手中的钢刀被人用箭射落,而他二话不说这就挥动大锤,直接将裴汉章 砸晕。
都城原是没有多少兵马,有了这些叛军,萧锦澜三次动员,成功对其收编,一百二十万的大军迅速成型,继而册封季南寻、吕颂贤、章 野、青岩、苟单为将,分别带兵前去各路驰援。
几乎与此同时,北境与大酋的对峙也已剑拔弩张。
萧敬止喜好奢靡,即便去了大幽也丝毫不减。大幽此刻单单骑兵就达二十万之巨,加之他曾带出去的残兵与大幽奴隶,至幽函城的城楼之上,只见一支雄伟壮阔狼烟四起的兵马由远至近。
孟玉臻此时银甲上身,高站城楼之上,远远的便瞧见那一支嗜血队伍中,一被太阳照射的金光闪闪的宝车。
她指向宝车的方向:“萧敬止,给我留着!”
“萧敬止生性狡猾,怕不是那就是个幌子!”莫玉辉瞧着远处的狼烟,微微拧眉的劝谏。
她太懂他,她甚至都能幻想出他此时有多狂妄:“幽函城被两座大山左右夹着,前是大酋的领地,后又是望不到头的戈壁,左右不是悬崖就是雪山。我们在他眼中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说着,她看向莫玉辉:“你对待待宰的羔羊会有什么戒心?”
莫玉辉不语。
第五百零四章 尘埃落定
孟玉臻却笑着道:“十拿九稳的事儿,他那么得意,怕不是想着自幽函城一日一城直直杀回都城,再继续做他的皇帝梦!”
“小姐,一切安排妥当。”同样一身戎装的连翘,满脸喜色而来。
莫玉辉还在不明当中,就见孟玉臻已经同连翘一前一后下了城楼。
萧敬止远远的瞧见丰州城的城楼,身前六名美女环伺其左右。只是他此刻明显的心不在焉,明明胜利在望,可是那城门口站着的人,引得他眸色一厉。
曾经他以为过,她很重要,可在这一刻,他忽而看透了自己内心。只见他冷冷一笑,伸手揽过一妖娆女子,瞧着那城门之前的人儿冷冷一笑:“莫不是现在想通了?可惜晚了!”
连翘自城中牵出两匹通体雪白盈盈泛光的汗血宝马,孟玉臻一瞧,这就对她道:“我自己过去。”
“小姐!”
“我的命全系于你一身。”孟玉臻说着翻身上马,
望着自家小姐远去的身影,连翘心头百感交集,即便是翻身上马,可是那双眸子依旧紧紧的盯着孟玉臻。
萧敬止瞧着那一人一马渐渐而来,他得意的命令大军停下脚步。曾经他对她那么狂热,这一刻他忽而明白了自己,自己不是对她狂热,而是对她能带来的东西狂热。
她的谋策,以至于她母族历经浩劫依旧壮大的势力。
虽然距离这么远他瞧不见来人,但是下意识他还是认为那就是孟玉臻。
就在他沾沾自喜满是得意之时,却忽而瞧见来人见他们停,来人也停了下来。
“轰隆隆……”忽而发出震耳的声响,使得萧敬止惊诧的这就钻出车架查看。可是左右瞧着皆无异样。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山上!”
山上明明都是他埋伏的兵马,怎么……
他疑惑着抬头去看,只见山崖上正在滚落巨石,不过眨眼的功夫滚滚大石正砸在他的军队之中。
见大势不好,萧敬止当即抢过一侧兵将的马匹,毫不犹豫调转马头,却刚好落在他马前一巨石,吓的他赶忙再次调转马头,这就朝着城楼的方向狂奔。
可前方同样巨石纷落,只顾自己逃命的萧敬止,根本顾不上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兵马。马儿飞驰左右躲闪,不单单是要躲避从天而降的巨石,还有那撞着人马自左右两侧袭来的巨石。
眼瞧着前方的路就要被堵死,他这就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的扎了马儿一下。
只见马儿吃疼,这就抬蹄一个飞跃,刚好带着萧敬止自眼前就要被堵住的缝隙,飞跃出去。
他刚落地,狼狈的萧敬止一抬眼正见着,一身银甲含笑的人儿:“孟玉臻!”
孟玉臻顺着峡谷里的凤,轻打马儿极尽悠闲的来到近前:“萧敬止!”
“呵,你以为你赢了?”萧敬止不屑,甚至极尽厌恶的瞧着孟玉臻得意道。
孟玉臻见他如此模样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轻声道:“这峡谷左右不应该都是你的伏兵?怎么忽而滚落巨石?难道是昨夜皆被我军伏杀?”
说着,这就做一脸惊恐状:“哎呦呦……可不得了,伟大的皇帝陛下,我真是狂妄,数日前你已命五万大军悄悄绕后,前后夹击我幽函城。”
萧敬止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瞪大双眼,孟玉臻却不急不缓更似表演一般,自腰间取出一火信。
“小女不辞辛劳,帮你发信号吧!”孟玉臻笑着看着手中的火信傲然升空,继而猛然炸裂。
而萧敬止脸色却随着火信的炸裂,脸色煞白。
只见四周杀声震天,原本自左右山巅滚落的巨石,忽而变成一个个人,一个个被砍杀了的大幽兵将。
本应该此时自后方冲破幽函城的大幽兵将,却自城中与永兴的兵将混在一起,一字排开傲然的立于幽函城前。
萧敬止清晰的瞧见,自幽函城方向骑马奔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阿史那科罗,身侧还有一人他不认识,但是另一个满脸涂染着颜料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囚禁的薛延陀部老祭司。
“我不明白,我与你何仇何怨,即便我对你再好,你却每每针对于我?”萧敬止此时已经披头散发,前后左右的路已经堵死,从原本的得意,至此刻的彻底绝望。
“呵!”
对此,孟玉臻并不想与之过多言语。
见她这副模样,萧敬止崩溃大吼道:“来呀!杀了我呀!”他说着,却自腰间抽出软刀,朝孟玉臻而去。
好在莫玉辉已经赶到,见状不好,当即抬剑将其挑开,并一脚将其踹出三五丈。
忽而的发狠并未让孟玉臻有丝毫反应,直见着萧敬止狼狈的在地上翻滚,更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浓血。
“你就跪在此处三天,三天后,看看被困峡谷的大幽将士将如何待你!”孟玉臻说着还不忘道:“我要在城楼上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