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人证证实她杀了主母?”桂氏见她就欲离开,这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问道。
明白她的担心,孟玉臻这就打下她的手:“她想将复香与你的案子安在我身上,而我随她。我倒也打定主意,借此也让世人知晓祖父是被何人所害。”
说着她冷冷一笑:“想来京兆尹府原先的案卷一直等着我呢!”
桂氏不明,但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凶多吉少,左右瞧着这院中都已是不相熟的人,刚准备起身却不想手上一软这就跌回床上,此时她瞧见了孟玉臻原先端着的燕窝,毫不犹豫伸手这就拿过一饮而尽。
刚刚行至衙门口,孟玉臻瞧着手上的锁链,这就对身侧的衙差微微一礼:“有劳为小女击鼓鸣冤!”
“二小姐,您身上的案子这可还未了!”衙差明显一副为难的模样。
孟玉臻这就微微一礼:“我并非状告旁人,我要告京兆尹渎职枉法,二月我祖父被害一事,至今未有下文。”
初听孟玉臻所言,衙差们各个面露难色,可此刻,为首之人脸上一喜,这就抽出鼓槌猛猛重击。
堂上裴氏傲然坐于一侧,而地上躺着的柳娘更是不知个死活,京兆尹一听鼓响精神为之一震,当即正声道:“速去看看击鼓何人?”
“秦大人,饭得一口一口的吃,这案子也得一件件办!”说着猛然一摔茶盏,这就冷厉道:“莫不是秦大人轻视我裴家?还是瞧不上孟家?”
“是、是、是,教训的极是!”秦晖当即坐正,这就怒然对一侧的衙差道:“着人去催催,孟玉臻怎的还未带到?”
正说着孟玉臻带着手铐脚镣而来,裴氏瞧着得意的满脸皆是冷笑,而此时孟玉臻也发现了,她那个好爹爹没在。
孟玉臻一掂自己手中的手镣这就轻轻一笑:“真不知大人是如何办的案,难道说凡事没有一个先来后到?”
“大胆孟玉臻!”
“二月,小女已呈交状纸,更是请京兆尹仵作开棺验尸,至今也未曾给个下落。”孟玉臻说着眉眼陡然一厉:“小女一要状告京兆尹秦大人渎职之罪,二要状告京兆尹秦大人偏袒裴氏一族,将旧案拖至今日!”
秦晖一听,这就一脸凝重,当即道:“是本官的疏忽!本官记得,当时造册上报,可刑部却又给打了回来。”
仅此一句话,听的裴氏脸上陡然一青,而秦晖这就笑着对裴氏道:“刚刚也说了,案子要一件一件的办,这二月份的案子可已经拖延至今,就算是现如今移交刑部,我也得先处理了,继而还得上书请罪,毕竟这孟二小姐已经言明告下官渎职之罪!”
“秦晖,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孟家的案子已经摆在了这公堂之上,难道说就这般弃之不顾?”
话音刚落,秦晖的脸色陡然一冷:“裴氏,若说孟老将军之事可是于今年二月就已立案!而当时假传圣旨私动了三大营的可就是你们裴家!”
“怎么?京兆尹这个时候是要翻旧账了?”裴氏这就怒然拍案而起。
同样,秦晖丝毫不惧,这就一拍惊堂木,气的他满脸通红:“本官就是要翻了!”正说着,仵作捧着案书而来,气恼的秦晖接过后一个打眼。
当即这就正声道:“裴氏你也无需在此胡搅蛮缠,依本官看,两案可并做一案!”
裴氏哪里会让这两件事做一件事,这就怒声道:“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两案并做一案?莫不是你就因为复香不过是我府上的奴婢,便这般轻视?你这明显是在替她人掩盖罪行。”
“哼,掩不掩盖,本官此番采取公审,这堂,本官不设衙内。”说着一拍惊堂木:“来人,衙外设案!”
裴氏一听心中总觉得大事不好,这就赶忙在一侧悄悄对奴婢一阵耳语。孟玉臻瞧着那奴婢离开只是冷冷一笑。
几乎每一次衙外公审都有孟玉臻,而她早已解开了手铐脚镣,这就翩然站于一侧。
“呦,要不说孟二小姐是这都城里的红人,总是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想让人忘却也难!”纨绔的声音在孟玉臻一侧响起。
都不用转头去看,孟玉臻轻笑道:“祁王什么身份,小女又哪里敢比拟?听闻昨日还为一北城花季未嫁女子哭丧,更是让众人传为佳话呢!”
“孟二小姐何故如此关注本王?莫不是觊觎本王已久?”祁王这就故意抬高声音,生怕旁人听不见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孟玉臻注意到莫玉辉就在不远处,嘴角不易察觉的轻轻一勾,这就抬头看向祁王一笑:“祁王不说小女倒是没注意!怎么小女每次受苦受难,祁王总是第一时间赶到?”
说着,学着他的音调,这就高亢道:“莫不是小女所受栽害,皆是祁王所为?”
“您都是犯的什么事儿,就是让小王想破脑袋却也想不到的!还栽害你?看热闹多好,就你自己都够给自己折腾死的,还需小王动手?”他说着这就猛然一甩折扇,浪荡模样跃然而显。
孟玉臻还欲吐口,那边京兆尹也已准备妥当。此番一案早在衙门左右两侧的布告栏全然公开。
京兆尹秦晖当即展开两张案卷,这就高声道:“因今日孟府婢女复香被人毒害身亡,身中之毒正与孟府孟老将军所中之毒一致。因此毒性的特殊,实乃寻常不可见得,故此,本官将两案并做一案查审理!”
百姓早早的读过布告,这就议论纷纷却也多数在点头赞同。
正当他准备拍案之际,却不想一顶八抬大轿挤过人群,自其间下来一人,当即声若洪钟道:“不知京兆尹有何权利将两案并做一案?”
第四百六十九章 无底深渊
京兆尹秦晖定眼一瞧这就急急自案后步出,赶忙这就一礼:“下官见过孟老将军!”
“呵,秦大人眼里原来还有尊卑二字!”裴汉章 说着已经来到他的脸前,这就猛然甩袖冷冷的瞧着他一眼,只见他这就挪步朝案后的主椅走去。
秦晖心中暗叫不好,不容裴汉章 出言让其起身,他这就赶忙招呼着众人搬来的嵌玉团花扶手椅,这就全程很是恭谦的请裴汉章 在一侧坐定。
若此堂由他做了主去,本能告诉他绝无好事!
裴汉章 见着秦晖的用心,又怎会不明,坐定后端过茶碗微微一呡:“秦大人,按规制你私并案件,可触犯了我永兴的刑罚!”
“老将军有所不知,孟老将军之死颇为蹊跷,原于二月下官早已上报刑部,后由刑部呈交陛下,这月初才又发还本府,此事由本府查处,再直接秉承陛下定夺。”秦晖说着自袖中抽出一明黄的卷轴。
裴汉章 这就命人去取那圣旨,秦晖一瞧当即往回一收:“这圣旨是下给微臣的。”
见他如此,裴汉章 当即一拍椅子扶手:“秦晖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御旨让你查办,你却私将两案并做一案!”
“那下官这手中有陛下的御旨,这当如何审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案子自然也当有个先来后到,一件件办!”裴汉章 刚刚吐口,裴氏这就急急上前:“爹爹!”
裴汉章 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而今圣上的御旨已经摆在眼前,又有何种理由能够越过这座高山?
秦晖心里明白他们父女二人有何谋算,当即在一侧出言道:“仵作验出,孟老将军身上的毒,与孟府那奴婢所中之毒一致!故才将两案并做一案,若将军为孟老将军着想,那大可以先行审理孟老将军一案。”
说罢,秦晖当即一拍惊堂木:“来人,呈上物证!”
裴氏为之一惊,当即站了出来:“那搜出来的毒药是复香一案的证物,大人怎可用在这件案子上?”
“裴氏,下官可曾说过是何物证?”
一句话,这就将裴氏逼了回去,她这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他微微闭眸并未言语,这才悄悄的退了回去。
可刚刚退回去她便不淡定了,这就一拽裴汉章 的衣袖,赶忙在他耳畔一阵轻声言语。
只见裴汉章 陡然睁眼,这就见着一衙差捧着一托盘,其上一双很是精美的蓝底绣茶花钉珍珠绣鞋,低头躬身而来。
有那百姓瞧着的不由得啧啧称奇,就那云头上三颗匀称发亮的珍珠,都是多数人见也未曾见过。
“这云头鞋可真是华贵!就是宫里的娘娘怕不是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得。”秦晖说着那双眸子便看向了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