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珍儿随后而来,瞧着四个小姐如今就剩她与孟玉臻坐在一侧,那两个全躺着,一脸的轻蔑鄙弃。
转而一副拿捏着架子的模样,坐在一侧轻轻饮茶。
柳娘不知为何也过来了,见着一屋子小姐赶忙跪地叩首,索性就跪在门边低头颔首。
“都说天道好轮回,可怎么有些恶人依旧如此逍遥快活。”孟玉臻说着来到孟娴美身侧,这就打开罩着她头上的彩纱布幔,只见她脸上用着特殊的叶子包裹的很是严实。
而再看那孟瑶,脸上的皮肉至今还裸露在空气之中,黄绿交加。
“柳娘,看来裴氏对你不诚!”孟玉臻说着来到孟瑶身前,见着她脸上的皮肉开始化脓,孟玉臻轻声道:“我给柳娘送去的药材,是为救治三妹。如今看,倒还不如旁人的一句空许诺。”
说罢,这就微微起身,为孟瑶轻轻的一塞被子。
孟瑶似乎听见了孟玉臻的言语,她嘴巴努力的几经张合,不用听声孟玉臻也知道她说的什么。
这就轻轻的答道:“是你娘亲亲手断送了你,不是我不救你!”
柳娘听着一愣,这就看向那包裹严实的孟娴美,死死的盯着良久也不见她移开目光。
孟珍儿瞧着这就来到孟玉臻身侧:“二姐当真命大的紧,不知道今日可有破局之策?”
“五妹,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你的名字字音竟与我相近,可我还当劝你一句,做人当心存善念。”孟玉臻的话显然与她来说云里雾里。
她听着这就冷冷嗔笑出声,不由得越笑声音越大,这就摆上她寻常的那副容样无辜的说道:“二姐可曾心存善念?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么?”
也不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只见孟珍儿的眸色精光一闪,这就轻轻的凑近孟玉臻的耳畔道:“也许吕家还没告诉你!过不了几日,我便是吕家的少夫人。”
原本的无辜变为猖狂,孟玉臻听着眸色陡然一拧,这就深深地看向她,而她更是得意道:“我与吕公子情投意合,怎么你有意见?”说着嘴角微微一扯,这就转身过去。
却不想猛然惊叫一声:“啊……”
孟玉臻赶忙回身,却见着柳娘不知何时解开了孟娴美脸上包裹的叶子,那是一张鲜活的人皮正覆于孟娴美的脸上。
她明明都看不见,却哭嚎着颤抖的去摸孟娴美的脸:“这、这……这是瑶儿的心口肉,这是瑶儿的心口肉……”
被她这么一说,孟玉臻这就掀开孟瑶身上盖着的锦被,果然只见她身上多处被割去了皮肉,尤其心口处最娇嫩的皮肉,就这么由一单层纱布裹着,鲜血似乎将纱布已经与肉体相连。
如此情景引得孟珍儿这就将脸转向一侧,而那柳娘更似发狂一般,这就用手去扣孟娴美脸上的皮肉,却在这时老夫人带着裴氏而来,眼前的一幕引得裴氏这就命人将柳娘拖下去。
可这人刚刚拖拽至门槛处,正巧孟辅成沉着脸而来。
“老爷,老爷,你要为奴婢与三小姐做主,老爷……”柳娘听着声音,这就朝着孟辅成爬去。
裴氏心疼孟娴美,这就急急赶忙将叶子又给盖回去,显然那些是用的特殊手法,不容她处理好,一听柳娘的话她这就哭嚎着朝孟辅成奔去。
只见她的声音这就压过柳娘的声线,跪抱着孟辅成的大腿:“老爷,妾身好不容易寻来法子医治娴美的脸,可这贱婢竟然拆了娴美脸上包裹的草药。老爷要为娴美做主呀!”
“她脸上用的是瑶儿身上的皮肉,你怎么不说?”柳娘为自己的女儿,这就用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音量直直吐口。
不容裴氏言语,只见柳娘这就急急道:“老爷容禀,今日所有之事皆乃裴氏所为,她早于三日前,或是更早就有筹谋,她用计蒙骗于我,让我拿了打胎药给桂氏,她还说只要桂氏的孩子没了,还成功的嫁祸给二小姐,她便为瑶儿医治。”
此言一落老夫人急急上前:“此话当真?”
裴氏当即抢在前面开口:“这几日妾身总是伴着您,哪里有时间有这个心思做这等恶毒的之事?更何况,这柳娘一向心性古怪,怕不是自己生了歹心,这便加害于我。”
“裴氏,说话得凭良心!这么多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如今瑶儿躺在床上生死难明,我又有何钱财去买那打胎之物?若非你假惺惺的每次说带着瑶儿去诊治,还说请来了一位魏国神医,你认为我会被你摆布?苦了这一辈子,若非为了瑶儿,我何故如此害人!”
她说着哭的撕心裂肺,孟辅成轻声道:“你可有证据?”
一句话算是将她彻底问哑,而孟玉臻听着只觉得这柳娘拿着一手好牌却打烂了,正在暗暗摇头。
却不想那柳娘竟然毫不犹豫吐口道:“我有证据证明,是裴氏害死了老太爷!”
此言一落,别说是裴氏,就是众人也皆是一愣,老夫人听着很是激动,这就拄着拐急急而来:“你再说一遍,你知道什么?”
柳娘这就一抹眼泪,急急的在袖中搜寻着什么。
裴氏见此竟鬼魅的笑了起来,忽而换做一副无辜的模样抱着孟辅成的大腿道:“老爷,定是这柳娘看自己女儿重病在身,便心生妒恨先是害了桂氏的腹中胎儿,继而加害娴美,如今却也要加害于我……”
第四百六十五章 真相迟到
“你口口声声说接了瑶儿去医治,可如今你欺我眼瞎,剥了瑶儿的皮肉你怎么说!”柳娘被她逼的无法,也忘了自己要搜寻什么,这就一愣,旋即这就悲怆吐口。
可她哪里又是裴氏的对手,只见裴氏哭的比她还真:“柳娘说话得有良心!你身体本就病入膏肓,是你说的,用瑶儿身上的皮肉来换你的康健。”
“你胡说!我就是自己去死,哪怕让我刀山火海,我也是想着让我的瑶儿康健。”柳娘被如此冤枉哭的撕心裂肺。
裴氏这就恶狠狠的反驳道:“你敢不敢让大夫为你诊治!看看你自己还有几日的活头?若非你那日哭嚎着求我救你,我又怎会中了你的奸计。”
说着她这就起身来到柳娘脸前,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生性善妒,难怪主动揽了照看桂氏的起居,赢得了桂氏的信任你这欲一箭三雕。”
话音刚落,她抬手对着她就是一耳光,指打的柳娘嘴角满口血腥,痛苦难捱的捂脸趴在地上。
“柳娘呀!柳娘,可真是没有看出来,蔫蔫这么多年,竟一直憋着这般坏水!可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说着她一脚这就踩在柳娘的脸上不住来回用力去碾。
一直未曾吐口的孟辅成瞧着眼前的一幕,只是动了身形来到一侧坐定,轻轻的端起茶水微微一呡。
他倒是不急不缓,这就轻声道:“云桂苑的桂花树下找到了一包东西,裴氏你来看看。”
裴氏听着一愣,这就有奴婢手中端一托盘,其上放置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
此物当即停在在裴氏脸前,却不想那裴氏这就慌了心神,拧眉道:“老爷,这是陷害,这是陷害!”
“看都不看就说是陷害?”孟辅成微微吐口。
柳娘听着极尽无力的起身吐口,看着她咬牙道:“今日一早你才唤来那几名婢子跟着我照料桂氏,一路上也是她们躲在一侧下毒,根本就没有二小姐的干系。”
被她这么一说,裴氏明显一慌,这就故作镇定的咬牙道:“呵,在桂氏那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又改口,也不知是与谁串联。怕不是私下里找了那些贱婢,故意演了这一场戏。”
“你口口声声说那些人与我有关,你可有证据?”柳娘此时也不哭了,这就擦干泪水死死的看着裴氏。
裴氏忽而好恨,这件事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后,就该想办法弄死她。毕竟死人才会乖乖闭嘴!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想法子。
这件事儿只要她不认,谁又能耐她何。
“整日里桂氏那主贵着,我可曾有机会去看她?且不说她防贼一般的防着我,这阖府上下我才接手几日?之前可一只都是二小姐还有洛玫在管着。”
她这一句话算是将所有人都拉下了水,孟珍儿听着手上一紧,眼瞧着她的好日子将近,怎能让她娘在这个时候出事儿。
难得她为了自己此时也站了出来,对着孟辅成一礼:“父亲,母亲身子本就单薄,加之上次的家法至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女儿整日里也是守在床前寸步也不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