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媳妇我不当了(77)

凌晨的时候他们已经让人把那间贴着封条的大门打开进去搜寻过,但当时并没有发现地下室,所以又走了。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们几乎放弃了对普成河的搜寻,打算转移地点去谢钱浅的学校,沈致却执意调了几条搜救犬过来再地毯式地搜一边。

他亲自牵着大狗一条巷一条巷地找,清晨的普成河格外安静,所以地下室谢钱浅和沈毅激烈的打斗声才会被搜救犬感应到,当搜救犬对着贴封条的大门狂叫时,沈致没再叫来开门的,直接让顾磊砸了门冲进去,就这样才顺着动静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沈辞谦在说这些的时候,谢钱浅只是很平静地听着每一句话,也就是一晚上而已,却感觉所有人都像经历了漫长而折磨的时光。

车子快开到一间堂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沈致的电话,那边已经处理妥当,他马上赶回来。

沈辞谦的车停下后,沈致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谢钱浅的指纹可以打开院门,根号三似乎早就感觉到她的气息,竖起大尾巴站在门口等她,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历经艰辛终于回到了家。

根号三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然后试图往她身上爬,谢钱浅蹲下身对它说:“我受伤了,这里很疼,不能上来。”

根号三仿若能听懂她说话一样,果真没有再往她身上跳,只是紧紧挨着她。

沈辞谦对她说:“沈致一会就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谢钱浅回过头看着他:“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吗?等沈致回来,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沈辞谦微微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但他什么也没问,只说了声:“好,我在车上等你。”

谢钱浅对他露出感激的神色,重重点了点头。

沈致一路赶回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沈辞谦的车子还在,就直奔大院,顾磊直接就冲进了家喊道:“钱多,钱多,你怎么样了?”

随后沈致和顾淼也跟着大步走了进来,却看见谢钱浅站在客厅的那幅字画前,这幅字画自从她第一次来一间堂就挂在这里,她曾无数次瞥见过,却从未在意,直到现在她才留心上面的一排小字“子山园静怜幽木”。

她已经记不得木子的字体了,可印象中木子的确会写软笔,她见过,木子偶尔会在画旁写上一排,只是那时她小,很多时候她都不懂。

谢钱浅身后的茶几上散落了一桌的稿纸,顾磊喊完她后,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反应。

可当沈致看见那一桌子的稿纸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顾淼很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喊了声:“大磊。”

顾磊回头,他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匆匆出了屋,替他们把门关上了。

沈致一步步走到茶几前,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那些稿纸,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准备出席的正装,只是此时外套被他扔在一边,衬衫领口敞着,脸上布满憔悴。

直到这时谢钱浅才回过身来,她的声音仿佛夹杂着秋风的冷意,问道:“你为什么会有木子的画稿?”

沈致双手搭在膝盖上,垂着眸,一言不发。

谢钱浅慢慢走近他,在茶几对面停住脚步对他说:“顾淼说顶头的那间房里是你以前的东西,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闯进去了,你责怪我也好,说我也罢,我只是想证实你的过去,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

她红了眼哽咽道:“请你务必如实告诉我。”

沈致整个人都笼罩一片阴霾之中,复杂的目光藏在厚重的睫毛里。

谢钱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爸…是因为救你溺水的,对吗?”

她清楚地看见沈致放在膝盖上的手颤了一下,不需要任何回答,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呼吸沉重地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沈致将脸埋进双手间,声音隐忍痛楚地从指缝中挤了出来:“我没有去拽他…”谢东把救生圈套在他身上时,他没有去拽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浪打了过来,他被卷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短短六个字让谢钱浅潸然泪下,她颤抖着问:“木子是在去看望你的路上出了车祸吗?”

沈致缓缓抬起头,眼里充斥着可怕的血丝,不停唤着她:“小浅,我会弥补你,所有的一切,我会用我下半生去弥补你。”

他向她伸出手,可却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孩眼泪夺眶而出退后了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她望着他说:“沈爷爷遗嘱的事,你知道了对不对?”

沈致拧起眉震惊地盯着她:“你觉得…”

“对不对?回答我!”谢钱浅几乎吼出声。

空气突然陷入冰冷,沈致第一次看见谢钱浅在他面前这样歇斯底里,他眼里浮现出巨大的伤痛,半晌过后,声音低沉地对她说:“是,我知道遗嘱的事,不是才知道的,爷爷在世时就告诉过我,只告诉过我一个人,你认为我会为了遗嘱接近你?你觉得我沈致是那样的人?”

谢钱浅狠狠抬手将狼狈的泪痕擦掉:“是吗?没有一点这个因素吗?”

她浅色的眸子像海水一样漾着波纹,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脏,直达他内心最深处,沈致望着她透亮的眼睛,无法欺骗她,他如实说道:“我是沈家继承人,我肩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不是我想娶你的目的。”

谢钱浅抬起头闭上眼,不让眼里氤氲的水汽再狼狈地滴落下来,沈致的确没有欺骗她,他告诉了她实话,他是沈家继承人,所以他必须要大揽掌权,在知道有那份遗嘱存在的情况下,即使他不娶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沈家其他人增加不必要的风险,他回答得委婉,但谢钱浅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雾气已经消失,她又变回了一身铠甲的她,牢牢望着面前的男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想弥补我,从一开始你就是想弥补我是吗?”

她从脖子上取下那枚水滴的玉坠放在他面前:“这个是。”

又从手腕上取下那串奇楠珠放在玉坠边上:“这个也是。”

而后指着外面的院落,家里所有沈致为她买的衣服、鞋子、家具、VR,所有的一切:“这些都是,对吗?”

沈致从沙发上站起身,他朝她走去,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紧地圈着她,声音低哑难受地说:“过去那些年我过得不好,反复的用药治疗,在国外打拼,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哪天突然就走不下去了,我没想过耽误你,我的生活里约束太多,一般女孩哪能受得了?所以回国后也没打算让这场婚约成为现实。

你被接来沈家的那年是我情况最糟糕的一年,那时我患有重度抑郁症,每时每刻都想离开这个世界,我无法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

我让你独自承受了九年的孤独,在我回来遇见你后,我才发现你缺失了很多本应该属于你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拥有的东西,我开始动摇,我想只要你愿意跟我,即使未来有再多的不确定因素,我都会去克服,我会给你一个家,你过去失去的东西我都会重新还给你,只要我们在一起…”

谢钱浅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就那么极轻的一下,让沈致的身体僵住了,谢钱浅拿掉了环住她的手臂,再次退后了一步,红着眼眶对他说:“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你也不用弥补我什么,沈家这些年供我吃穿,给我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我搬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知道了沈毅就是那个用暗器的人,那天晚上我就是跟他交的手,探到了他掌心茧的位置,但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告发他,考虑到武馆的声誉和师父的感受,我不能轻举妄动将这件事传出去,所以我必须回来。

我住在一间堂,沈毅就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太熟悉彼此的招式,他再冒险势必会暴露身份。

不过现在沈毅已经无处可逃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他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败坏了武馆的名声,伤了师父的心。

所以…”

谢钱浅垂下眸嗅了嗅鼻子,她细软的短发贴在颊边,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此时失去了光彩,透着楚楚动人的悲凉,声音沙哑地说:“所以我也不必留下来了,你早料到会有这天吧?你从前就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想从你身边离开,得回来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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